“呃……具体是多久以前？”法宁问。
“在战争之前。”
法宁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的我们不用躲躲藏藏的，不用被赶到一个小小的地方聚集在一起。那个时候人类和妖怪的身份完完全全是互换的，人类会惧怕我们，我们妖怪是上天的宠儿。”袁英离眼神有点迷离的说道，“不过具体的景象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大部分都是看书上说的。”
“听起来就很美好。”法宁只能顺着袁英离说了。
“渊其实当年是很厉害的鹰牌，不是你想的那么和平的人。”袁英离道，“我知道你曾经和他住过一段时间，不管他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子，你现在都要清楚，他很有可能会是你的敌人了。”
“这话什么意思？”法宁缓缓的说道。
“你心中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出去转一转，听一听么妖怪都是怎么说的。”袁英离拍了拍法宁的肩膀，“到这个时候，如果我在帮你我很有可能会惹来大祸，虽然我一直不喜欢袁家，但毕竟也是血脉相连，如果他们对袁家下手，那就糟了。”
“不至于吧……”法宁说。
“你再等等看。”袁英离道，“这些妖怪们热血上头，什么事情都会做的。”
法宁将信将疑的应下了，又观察了几天，然而这几天之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了不少，有很多甚至就在他的军营里。
军营里面同时存在着人类和妖怪，这些人基本都来自于不同的势力。有的就是纯粹的道士，而有的则是反战组织的妖怪，或者是c城的妖怪。
打起来的就是妖怪和道士，很多人甚至站在一边看热闹，法宁过去的时候看见不少人抱着肩膀，站在那边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干什么呢！”法宁喝了一声，这才让正在扭打的两个人分开，他们两个面对面的站着，互相都带着一些伤痕。
“好像是刚刚道长说了句渊的坏话……”旁边的一个人给法宁解释道。
“岂止是一句，是很多句！”对面那个打起来的妖怪说：“渊大人是你能骂的吗？你不想活了？”
“明明之前骂的最凶的是你们，我只不过是现在看不过眼，就跟着骂了一两句。”那个道士说着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些妖怪，“真不懂你们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行了，都少说两句。”法宁出声制止了他们。
“我也看出来了，即使待下去，我们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倒不如离开这儿。”那个妖怪道。
“离开？你要去哪？”法宁眉头皱了起来。
“这您就不用管了。”那个妖怪冷笑了一下，“本来我们就不是你的人，现在只不过回到我们来时的地方而已。”
他说着就往前走，法宁盯着他的背影，眼神越来越冷。
就在那个妖怪马上要出这个大门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把他拽回来了，让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瞬间就摔了个狗吃屎。
“我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法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你现在还在我这里，那你就应该听我的。”
这帮妖怪一个个都什么毛病啊，简直都有些无法沟通。法宁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妖怪虽然都已经化成了人形，不过本性上面还有很多兽性，考虑事情都太过简单，完全不过脑子。
这或许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情况？
法宁教训完这个妖怪后，转身离开了这里，他要好好的想一想该如何把手底下这对一盘散沙的人们统一起来，最起码不要在面对这样的局势时，从内部瓦解掉。
而原圆圆现在，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一个巨大，贼大，非常大，大的夸张的椅子上。
她现在都快烦死了，真的。
第391章
原圆圆最近觉得烦得要死, 还是因为在她旁边的人实在是太烦了，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天天的在一旁叽叽喳喳的。
听着听着, 她就非常想睡过去。幸好靠强大的意志力撑住，没有让自己困倦的样子表现出来，不然她觉得事情可能会闹得更大。
哎，说实话，要不是她早就有了打算, 她真的很有可能被面前这个景象烦的发际线后退。
这些人不光烦，同一件事情还会重复无数遍，就像今天这边的这个人对她说要好好替自己考虑，明天那边的那个人问她自己有没有什么打算, 他们的目的都要呼之欲出了。
不过原圆圆是不会被这些人给吓到的！
她决定先挺一会，挺的时间越长越好。因为她想让法宁那边准备的时间更长一点，甚至最近还不停地放风声出去。
总的来说, 她现在的状态就类似于对法宁隔空喊话, 就差拿着一把大喇叭他的耳边喊，“妈的老子马上转头就要打你了，你要小心一点！”
……也不知道那边究竟有没有收到消息，反正原圆圆觉得法宁看起来蠢萌蠢萌的，说不定真的没有接收到这边的信号。
——其实她还真的说对了，法宁那边虽然受到了消息，不过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原圆圆不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至今为止全部都是他手底下的人负责弄的。
原圆圆其实现在想直接告诉法宁, “徒弟，你听你师父的话，咱们两个配合着演一场戏，然后她就可以退休了。”奈何几秋在一方监督，如果她要是敢这么说的话，恐怕明天这段话就会被画在漫画上，原圆圆还不想这么作死，所以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们俩曾经还是当过一段儿时间的室友，彼此对于对方的习性都已经很了解了，正如同原圆圆猜测法宁可能不会对她下手一样。法宁也在第一时间不会认为原圆圆会这么做。
彼此之间都有了解就会变成这么尴尬的状况，如果原圆圆和法宁彼此都不认识，那或许还能什么都不想，抬手就开始互殴。
……
法宁发现自己手底下的人在偷偷的做着一些什么，所以他私下里观察了一下。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这些人居然在偷偷的组织人员，准备了一支军队。
法宁发现这个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愤怒，他急匆匆赶回去，却在中途碰见了袁英离。
“是我叫他们干这种事的。”袁英离道。
“你，你不是说最近不插手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法宁看见袁英离的时候有些气短，因为袁英离几乎不干什么没头脑的事情，他做的许多事，到最后都会被发现是非常有用的。
“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先保住你的小命。”袁英离道，“你得清楚一件事了，现在的情势已经很严重，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这么严重，你就应该先躲起来啊？”法宁嘲讽道。
“你不用嘲讽我，这件事情是非常显而易见的。”袁英离道，“我这几天回家去了，然后在家里听说了一些事。”
“什么事？”
“我们家的人已经派人去找渊了。”袁英离道，“你不用太过惊讶，本来我们家就是这种墙头草的性格，我算是其中的异类。”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家和李家应该是亲戚吧？”法宁皱着眉问。
“对，李家现在的那个女儿，其实还流着我们袁家一半的血。”袁英离道，“不过现在那个女孩儿好像已经被放弃了，这几天我们家往渊那边派人还不够用呢，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去管她。”
“……你们家现在可以见到渊吗？”法宁问。
“当然见不到，甚至连他的边都没有摸到，不过我们家还是义无反顾地派人去了，所以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吧？”
法宁当然明白，既然连袁家都已经过去了，那就证明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渊确实非常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百妖之王。
“他很有可能自己没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下，他已经有些身不由己了。”袁英离道，“不过他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嘛？我觉得不一定啊……在大义面前，他其实是个非常狠心的人。”
这一点法宁倒是相信的，从他过往的经历来看，这就是一个狠人。不过大义……什么大义？
是妖怪们的大义吗？
“完了完了，希望我跟你的对话不要被画在漫画上，如果真的画上了，那我可能就永远也回不去了。”袁英离一边抱怨着一边挥了挥手，法宁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心酸。
妖记更新了，这一次把上一刊结尾没有画出来的东西全部画了出来。
上一刊刚刚画到渊突然出现的地方，那个结尾让无数的读者都兴奋了起来！评论区也有很多人在问【渊怎么突然间出来了？】
【我去，渊好帅！】
【说的那句话真是太有范儿了，必须要让李家家主死的他手里什么的……】
【完了，我竟然快看哭了，我渊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啊！一直都被压着打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才终于翻身了。】
【快出来！翻身了！】
上一刊经历了一番狂魔乱舞般的景象之后，读者们对于这一刊的期待都很高，他们看到了李家家主确实是死在了渊的手下，心里不约而同都送了一口气。
总算是死了，这个人生命实在是太顽强了，他们总害怕这或可能会死不完全，然后又作出点什么幺蛾子来。
有时候整本妖记里面，生命力排行第一和第二的绝对是渊和李家家主，一个是死而复生，一个是返老还童，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现在第二死在了第一手里，读者们都觉得开开心心的，除了少部分反派控之外，大家都跟过年一样。
只不过在开心的氛围之中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地方，让大家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第一点就是李家家主临死之前那个神秘的微笑，几秋同样把这个东西画在了漫画上，这让读者们猜测了很多。
【这是要有什么后续吗？】
【感觉事情好像没完了，李家家主还有什么后手吗？天啊，他怎么死了也不让人消停。】
因为一个就是结尾处渊被很多妖怪围上的场景。
明明应该是一个hp的场景，不过几秋却莫名地画的让人觉得心慌。他颜色用的很古怪，明明是大晴天的颜色，阴影却打的特别重，让人感觉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面一样。
然后就是最后一幕。明明应该是一个喜庆的画面，却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一些怪异，有一些细心的读者仔细的观察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有哪里不太对。
那些妖怪们脸上的神色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明明是笑着的，但是笑的弧度却有些太大了。
看着看着，总感觉好像要咧开一样。
原圆圆看着漫画，心想这下子稳了，法宁看到几秋的这个画法，总应该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修罗场了吧？
其实几秋有点丑化人家了，人家本来都没有那么丑的，当时第一时间冲进来的妖怪都算是有勇有谋的妖怪了，不一定全是好人，肯定有一些人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不过大部分的妖怪应该都是热心吃瓜群众。
现在他们也算是发挥了另外一个用途——为漫画的后期奠定一个基调，同时也能通知一下法宁，让他明白现在的形势真的不同了。
论坛上面吵吵嚷嚷的，大家都说话不一。
【最后面那些妖怪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恐怖片儿啊！你们看着是不是很害怕？】
【是啊，看着确实害怕。为什么要这么画啊？】
【我觉得可能是渊要出事。】
【我……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要出什么事啊？】
【你忘了之前几秋就曾经交代过很多妖怪的习俗吗？】有一个人在下面回复到，【妖怪里面弱肉强食很严重的，而且幕强的心里也很严重，你想一想大妖怪和小妖怪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有上供的那个模式，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
【呃……啥意思？】
【其实你再想想，百妖之王就相当于所有妖怪的那个“大妖怪”。现在这个大妖怪死了，我感觉下面的小妖怪都会疯掉吧……除非来一个新的“大妖怪”来代替他，这个“大妖怪”必须得有实力，被其他的小妖怪们推崇。】
其实还缺了一点，这个大妖怪必须能满足目前妖界的一些声音——战争的声音。
他们想要打破目前这种局面，打破妖怪必须要躲着人类走的局面。
谁曾经帮助妖怪们反抗过人类呢？
——一七。
他当年在战场上可谓是人类的噩梦，甚至人类的绘画中都有描述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