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静你放心,还有我。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你,鄙视你,厌恶你,我也不会抛弃你,那些属于你的,我一定帮你夺回来。”李云海信誓旦旦的。
“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人踩在脚底下!”
随后陆晓静又旁敲侧击的说了一番这次的婚事,阿爹的寒心举动,村长夫人对其不当回事,陆晓静说的极为的委婉,还再三说明自己不在意这些礼仪方面,只要能够和李云海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随后又添油加醋的说,婚宴办的这么的寒酸,会被人议论,看不起等等。
这可是戳到了李云海的敏-感点上了,他将陆晓静送回来,回去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跑去自个的新婚房,当即又是摔桌子摔椅子,咒骂个没完没了,果真如晓静说的那样,亚夫根本就没有把这婚事放在心里。
在李云海的心里,陆晓静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一抹朱砂痣,又美好,又惹人怜爱,他是真心的喜欢陆晓静的,在天幕的魔都他不是没有遇到一些哥儿,相互比较了一番他一直觉得陆晓静才是他的最爱,在陆晓静哪里,他能感受到作为男人的尊严,他在家里的地位得到了释放,还能感受到对方对他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这些无一不是李云海心动的地方,最爱的人当然是风风光光的迎娶过门,让四周乡里乡亲知道,陆晓静已经是他的夫夫了。
可是亚父的举动触动了他的底线,他再三的写信给亚夫,把这次的婚礼搞得隆重一些,可亚父都做了什么?
结婚当天的一些聘礼寒酸的要命,就连村子里最穷的人都拿得出来,那些喜服还是那种劣质的掉色的,婚房布置……
想到这个,李云海浑身都冒火。
床铺还是他以前睡的那张,没有换新的,家里没有粉刷,看起来很阴暗,那些红蜡烛啊热闹喜庆的剪纸窗花都没有,更不要说那些悬挂在屋顶的彩色绣球,就窗户上贴着两个大喜字,草草了事。
李云海气的直嘶吼:“亚父!你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儿子,这么寒酸的婚房就是为我准备的吗?!”
村长夫人皱皱眉,捂住鼻子,嫌恶的错开李云海的靠近,他这一举动深深的刺伤了李云海的自尊。
浑身屎臭,又恶心又难闻,他本来就觉得受够了窝囊气,回家亚父怎么的来说,要安慰一下他,可是亚父不但不安慰,反而厌弃他。
还是晓静对他好,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而他也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晓静一点都没有嫌恶他,甚至还带他脱离困境。
村长夫人挥手散了散了那股难闻的屎尿味,不以为然的道:“你这孩子说的是个什么话,晓静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外人,你长年的不在家里,装饰的那么好有何用?给一个外人白吃白住?他现在又不比以前,陆君心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出不了嫁妆钱,还在我家呆着,这已经是他积了大德。”
李云海气的鼻子都歪掉了。
“……你就没有把晓静当自家人看吗?”亚父的势力令李云海心寒到了极点了。
|“我们家也不是没有钱,你还惦记着陆家的干什么?!”李云海咆哮。
村长夫人抿了抿嘴,将脸别到一旁,恨恨的道:“瞧瞧你这是什么德性,为了一个穷酸的哥儿还跟亚夫顶嘴了,出去两年,你倒是涨了威风,就跟家里横着来是吧|!”
李云海悲愤欲绝:“我没有!是你太过分了亚父!我是真心的爱晓静的,你这样对他,不等于是在打我的脸吗?”
村长夫人不屑的冷哼:“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吗?陆晓静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家还娶他回来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若是风光大嫁,还不是给他涨威风,他一进家门还不得朝我耀武扬威,那日后我和你的日子可就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了。”
李云海撕心裂肺的咆哮:“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
最后的事情闹得非常的僵硬,李云海还动手打了他的亚父,村长夫人受辱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许李云海娶陆晓静,若是娶回家就得在他的身体上踩过去!
李云海收拾了自身,从家里拿足了钱就匆匆的赶往镇子上,开始采办一些婚宴上需要的东西,他这速度很快,有钱办事效率高,婚房也焕然一新,虽然不算是顶好的,起码看起来很愉悦。
村长夫人哭干了眼泪,大骂李云海,对陆晓静的厌恶简直就是恨到了骨子里。
☆、第96章 城
陆晓静和李云海的婚事如期的进行着,然而天公不作美,这天一大早的,天空就飘着毛毛细雨,缠缠绵绵的雨丝粘连在身上格外的令人心烦。
陆博源家里的情况特殊,也就是中午赶着一场子完事,而陆晓静因为是嫁娶,虽然同一个村,礼节方面的不能少,村民这一天也是闲着,中午在陆君心家吃酒,晚上则是在村长家。
因为下了雨,酒宴的桌席不能摆在外面,好在陆家房子多,十几桌子的人稍微挤挤还是能坐的下。
陆晓静早早的起来,去找金玉,见其睡的死沉摇晃了几下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在金玉那边的人来了不少,给其梳洗,穿衣打扮,期间还算顺利。只是后面的事,就不那么的美好了,中午的酒席需要早早的吃完,然后送新婚的夫夫去夫家,在进入花轿前,陆晓静才得知一直坐在宴席里上位的是陆君心和莲生。
那两人抱着孩子,亲亲热热的,俨如一家人。
难怪他在房间里听不到欢声笑语,感情是这贱人出来了,陆晓静气的险些晕倒,他焦急的等待着,出嫁前必须是有双亲送上花轿的,可他呢,有亚父就跟没有一样?!
金玉家的人跑去问了下,回来神色不安,悄声的对陆晓静说:金玉昏迷了,不能送他。
昏迷?
这个点儿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抢了夫夫的位置不说,还妄想做他的亚父?
可笑!
他再傻也明白这是莲生搞得鬼,含着泪甩开那人的手,他一脚踏入花轿内,完全无视那一对渣男!
此生他不再有阿爹!
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你生我,养我,弃我,我一一接受,唯有不再回头叫你一声阿爹。
大花轿被抬走了,乐队慢悠悠的在稻香村转了两趟,因为是一个村子的,相互之间的距离很近,为了显得热闹,挑着嫁妆奏乐队的,还有捧场子的乐呵呵的跟着后头,来回绕着村子转了两圈,花轿这才慢悠悠的抬到村长家门前。
这时候雨开始有些大了。
李云海穿着喜庆的大红袍,佩戴者红绸花,倒是显得英俊不少,急急忙忙的将自家夫夫抱出来,村长李云中和其夫人坐在首座,衣着华美,端着茶水很是惬意。
随行的嫁妆一一的搬进来,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比不上大户人家的气派,但是在稻香村还算可以的,村长夫人拿三分之一的眼睛瞄了一眼,瞧出了那些货色出去,脸上的笑意减掉几分,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村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村长夫人这才有所收敛,笑容又爬上了脸颊。
拜堂,敬茶,送入洞房。
陆晓静被送入了洞房之后瞧瞧的打量了下婚房,发现有所改变,心里不由一阵欢喜,他心里想着,没有看错人,这一次赌算是对了。
然后等到晚上,那种欢喜就冷却了。
事情是这样的,主要还是村长夫人,没有当着客人的面儿说,却是私下里拉着李云海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大意就是,陆君心这么有钱,就给了自家的哥儿这么几件寒酸的东西,也不觉得丢人吗?当初的聘礼给了多少多少,而今连个本钱都捞不出来,这买卖亏大了,让李云海私底下问问陆晓静有没有压箱底的钱!
李云海昨日就跟亚父闹翻了,今日的好心情又再次的破灭,他感觉亚父的话深深的伤害到了他,在他看来,他和陆晓静是真心相爱的,这里面的感情是不能用钱来衡量,亚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出这个事儿,对他和陆晓静就是一种羞辱。
结果不欢而散,而在他们打开门时候,发现有两个村民在房门前,眼神诡异的瞧着,表情十分的不屑。
村长夫人知道那是针对自己,心里越发不满意这场婚事了,可人都嫁进门了,难不成现在赶出去?
于是这气就撒在了无辜的宾客,也就是稻香村的村民身上了,村子人多,十几个桌席,连同自家的亲戚,将近十五六桌子的人,人多了未免就吵闹起来,大部分村民都会带着自己小孩子来钓鱼,蹭一些好吃的吃吃喝喝是常有的事儿。
村长夫人就看不惯了:就带了一个人的礼钱,跑来了三张嘴!
意思很明显,嫌弃带的礼钱少,蹭吃喝的太多了。
那一桌子都是稻香村的,坐了十个人,其中三个带着孩子,有一个还带着两个,那哥儿正夹着盘子里的菜喂豆丁大的小孩子,听到村长夫人这阴阳怪气的话,尴尬的不行,手僵在哪里半天不敢动。
同桌子的人一个个没有说话,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这话未免太见怪了,同一个村子,哪一家有喜事,吃酒席的时候不都是带着孩子来吃点好的,礼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该出的都出了,凭什么到你这里就开始嫌弃了?!
昨日见你吃的那么欢,那么猛,也没瞧见人讽刺你啊!
什么人啊这是!
随后他又瞧见一个卷着裤腿,赤着光脚丫子满是泥巴的男人,这一看不得了,一桌子都是卷着裤腿的,泥巴踩得到处都是,脏兮兮的,还容易打滑,他上前就说:以后进我家就得把手脚洗干净!
这是嫌他们不干净?!
男人可不比哥儿能忍,他们也不怕村长夫人,多大的能耐啊,倒是管的宽,若不是他的儿子结婚,他们才不乐意过来吃酒席。
于是就杠上了,有的人不想惹事,准备中途离席。
李云海还有其哥哥,阿爹都来好生相劝,好话说的一大箩筐,可十足的做了一回孙子,这才将客人挽留下来。
宴席这才刚开始,菜端上两个,人就跑了,这事儿传出去还不被笑话死,李家的男人丢不起这个脸。一个晚上做足了好人,脸都笑的僵硬了,然而这些事发生了,再怎么的伪装,那种喜悦的气氛再也回不来了,到最后,往日里满足且欢声笑语没有,就连一向在稻香村流行的光盘行动也没用发生,一桌子二十来个菜,几乎每个盘子都有剩的。
不管是在稻香村,还是在其他的村落,但凡酒席上的菜,不管上了多少,每每都是吃的精光。哥儿和男人的胃口好,每天干重活儿消耗的也快,能够吃一顿好的,都是卯足了劲儿的吃,所以每每到最后,桌子上的菜都吃的干干净净,唯独留下盘子。
像今天的情况真的是少之又少,李家的男人收起了笑容,叱问起了村长夫人,当事人丝毫不将其当回事,自认为儿子都娶了夫夫,日后也不再指望这些村民的礼钱,根本不用看这些人的脸色,而且儿子本事大,日后这些人还是得仰着脖子看他。
婚事非常的糟糕,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好心情,村长李云中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的夫夫是个猪队友,对其失望至极。而大儿子则是不想再回家里了带着自己夫夫远去魔都待着,李云海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一晚上的赔笑道歉弄的他精疲力尽,他心里怨恨着肇事者亚父,却无能为力,就连晚上也没用人提出闹洞房,他所有新婚的激情被击落到粉碎。
他想要逃离这个家。
带着他最爱的夫夫,他的晓静,离开这个地方。
他真的受够了,又窝囊,又无处发泄。
这一晚他倒床就睡了,也没用去和身边的陆晓静说一句话,陆晓静眼巴巴的等着,等着,等到了天亮,得到的只是自家夫君越发响亮的呼噜声。
难过到快要死掉。
陆晓静心情复杂,也没用脱去喜服,靠在李云海身边,等待着他的夫君醒来。
然而他以为这事儿过去了,没有想到的是,村长夫人刻意为难他,一大早的来新婚房间查房,在陆晓静惊疑的目光下,村长夫人又是掀被子又是扯床单,最后指责陆晓静不是处子之身,陆晓静解释了一下,村长夫人是存着心要刁难羞辱陆晓静,还言辞凿凿的说眉心的红痣是假的,他要找人来验证。
陆晓静心力憔悴,昨晚一晚上没有睡,早上有遇到这样的糟心事,一口气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李云海自知昨晚做错了事,心疼新婚夫夫,心疼的厉害,一力承当过错,完全站在陆晓静的这边,于是大清早的又吵起来了,没有一分钟是安生的。
李云海的哥哥在家逗留了两天,就再也坐不住了,带着自家的夫夫和孩子抢先离开。李云海的假期也满了,这几日最为温馨的时刻莫过于是和陆晓静的温存,然而亚父的针对令他厌恶的很,他知晓在他离开家的日子里,陆晓静的日子可谓是举步维艰,于是在走之前把这些年的钱财都交给了陆晓静处理,并且信誓旦旦的发誓,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来,日后搬离稻香村,再也不跟亚父他们一起住了。
李云海带着他的梦想离开了稻香村,陆晓静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夫君归来。
这事儿陆博源也知晓了,闻言微微一笑。
贱人自然会有贱人来收拾。
陆晓静明知道村长夫人为人如何,还赶着上前去找虐,这没有任何人去逼迫他,没有了李云海,他在李家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这些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陆家人听完魔兽的报告,纷纷大赞,唾骂一句:活该!
而这里的事儿还没有完,莲生出自红楼的事儿被宣扬了出去,属于人人厌恶的程度,就算他伪装的再美好,落入旁人的眼里,那也是浇灌了大粪的鲜花,看着美,瞧着恶心,就想远远躲开,不少人去了村长家施加压力,将这人驱赶稻香村,至于那个小孩子大家甚至猜忌着,是否是陆君心的儿子。
陆君心闻言甚为恼火,丢脸丢大了,卷起钱财,准备和莲生还有孩子一同远走,至于族谱的事儿他现在也不想管了。
族中的老一辈将其名字划掉。
陆君心扬言威胁,没有他陆君心,稻香村也不会能够有今天,村长长辈怒火中烧,连带一家子都剔除了族谱内。
而就在这个晚上,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金玉却是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可是把全村子的人给震撼到了。
金玉服侍了陆君心这么多年,对其了解可谓是深,他不在装疯卖傻,也不再哭闹泼撒,把自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但凡莲生在的时候他就装作自己是个透明人,莲生哄孩子,他使劲的刷存在感,伏低做小,打起了感情牌,特别委曲求全,哀求不盼着白头偕老,也自个损低自己配不上陆君心,同时默默的祝福他和莲生,还有他的儿子一辈子和睦。最后道出他愿意和离,给他一点点生活费就足够了,他还对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打扰他们。
金玉的这一套,可是大大的满足了陆君心那强烈的虚荣心,他内心感到了极大的满足,心里想着,金玉还算是知书达理,看清实物,心情一好,大手一摆,给足了钱财,写下了和离的书信。
而就在其晚上,吃了金玉做的可口的饭菜,心里格外的舒畅。
有了美貌无比的新夫夫,还有乖巧的儿子,打发掉了无理取闹的旧糟糠,陆君心兴致一来,就痛饮三杯,当晚莲生就静静的坐在一旁,也没用阻拦金玉。
内流涌动,各怀心思。
陆君心吃着吃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盆子冷水给泼醒的,他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四肢撕裂的疼痛令他浑身抽搐,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浑身不着寸缕,捆绑在床上,手脚使不出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