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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的看了一眼沈国威,她便低下头不敢再去直视他了。
  安倩雪冷冷的说:“怎么?不敢问?还是害怕了?”
  “够了,别再说了,上一辈的事情,不要牵扯给这些孩子们。”沈国威慢慢走近病房,怒眼瞪着安倩雪。
  “你现在知道护短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们的儿子,被你跟那个野女人的女儿害成这样了,你有没有替儿子想过?还是说,就连你也要放纵她?当初发现她爱上佳均的时候,你不但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还说顺其自然,如果不是我阻止,她今天早就背上了骂名。”
  “闭嘴。”沈国威一声怒吼,打断了安倩雪的话,他看了席锦言一眼,不冷不热地说:“孩子,快出去吧!有些事情,你迟早会知道的。”
  说完,他看向袁睿,示意他先带席锦言出去。
  袁睿点了点头,便带着席锦言离开了,回到了席锦言住的病房,她面无表情的说:“我想自己静一静。”
  “锦言,有些事情我们改变不了,就试着去慢慢接受,这样自己心里不会那么难受,身边人也会开心点,明白吗?”安倩雪的话,袁睿也十分震惊,他一直以为席锦言只是沈家的养女而已,可没想到居然不是,而是沈国威的私生女。
  席锦言点了点头,袁睿便离开了病房。
  她沉默着,静静的坐在窗台下,她心里无数个疑问,不知道该找谁去解答,也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
  她在沈家这么多年了,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是沈国威的亲生女儿,如果这是真的,那从小那么疼爱她的爸爸又是谁?还有一只深爱她的妈妈是不是亲生妈妈啊?
  席锦言抬起手,双手捂住脸,无数个问号朝她涌来,将她逼得快喘不过气了。
  突然,身后传来沈国威的声音:“锦言,身体好些了吗?”
  “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席锦言没有回应沈国威问的话,而是直接朝他要真相。
  “你就这么想知道?”沈国威看着席锦言问。
  “想,我有权利知道,因为这件事,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不会变成那样的。”讨边庄巴。
  “锦言,这些年,我一直隐瞒这件事情,就是不希望你知道,可事实证明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秘密都有暴露的那一天。”
  沈国威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距离几米之外的席锦言,从得知有她那天起,他便一直亏欠她,这些年,在沈家,她更是受尽了委屈,可为了不让她得知真相,他只能一切都由着安倩雪。
  他想着,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她,也不至于发生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沉默了许久,席锦言转过身看着他,焦急地问:“我想知道,我妈妈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破坏你们家庭的第三者吗?”
  “不......不是的,你妈妈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沈国威连忙开口否认了席锦言说的,这件事,如果不是他的错,也不会有今天的一切,所以在他心里,他才是这一切的罪人。
  席锦言听到沈国威的否认,心里升起了一丝的庆幸,幸好她妈妈不是破坏人家的第三者,可如果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你妈妈和你....爸爸,她们是青梅竹马,让人羡慕祝福的一对,唯一遗憾的是,她们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可即使是这样,她们彼此也十分相爱,这一切都被我毁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沈国威说着,低着头十分内疚的样子。
  他的话,让席锦言回想到爸妈在世时,她们是多么相爱的一对,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
  沈国威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二十多年前,你爸爸去出差让我带点特产回来给你妈妈,为了感谢我,你妈妈热情招待我,可没想到我喝醉后,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更然给我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有你的出现,当她告诉我时,我慌了,我为她秘密安排了手术,可她拒绝了,她渴望有一个孩子。
  我对她的内疚,让我不得不同意,她让我保密这件事,让你妈妈以为你是她们之间所生的,你的到来更是让她们十分幸福,本以为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暴露,可没想到你爸爸会发现,还跳楼自杀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而死,可只有我跟你妈妈知道,他是因为受不了你妈妈的背叛而死。”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听到沈国威说的这些,席锦言再也受不了了,她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她从来没想到过爸爸是因为她而死。
  “对不起.....这一切......”沈国威站起身,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对席锦言道着歉。
  “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能换回我的爸妈吗?我在沈家这么多年,你知道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看着她们帮我安排,你却连阻止的话也没有说过,你根本不配做我的亲生父亲,你出去,出去!”
  席锦言西斯底里的嘶吼着,刚恢复的声音也随着变得嘶哑起来,外面听到动静的袁睿在第一时间将门推开,看到席锦言临近崩溃的样子,他连忙大步走过去。
  “锦言,锦言,冷静点,你现在才刚刚恢复一点,不要太过激动,这样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听话好吗?你想想翎,他还在检查中。”
  席锦言听了袁睿的安抚,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袁睿看着她的样子,心疼极了,站起身走到沈国威面前:“伯父,你现去看佳均把!这里有我看着她,锦言需要冷静。”
  沈国威不舍的看着席锦言,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了。
  席锦言一直沉默着不肯说话,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整个人就如同受了刺激一样,沈国威说的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一直以为她只是沈家的养女而已,可沈国威明知道她是亲生女儿,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公平?
  还有,如果她是沈国威的亲生女儿,那沈佳均就是自己的哥哥,她不就是爱上自己的哥哥了吗?
  呵呵呵!她算什么?居然对自己的哥哥.......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吧?她做出这么可笑的事情,丢尽了脸,还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席锦言用力划着轮椅的轮子,袁睿见状连忙走过去:“锦言,你要去哪里,我帮你。”
  “我要去洗手间。”席锦言淡淡地说着,袁睿推着她走到洗手间,席锦言将门紧紧锁住,从轮椅上想要站起来,可脚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
  她慢慢爬到淋浴间,打开花洒,冰冷刺骨的水淋在她身上,她已经分不清脸上落下的是泪水还是花洒里流下的水。
  她用力的擦拭着嘴角,想要与沈佳均亲吻的哪幕,她就直犯恶心,她恶心自己竟然会跟哥哥这样,她庆幸,幸好,幸好没有发生更后悔的事情。
  “锦言,席锦言你开门?你再不开门我一脚踹开。”门外,传来顾天翎焦急的喊声。
  ☆、069:你应该识趣点儿
  “嘭!”顾天翎一脚将门踹开,他大步走进去,看到席锦言瘫坐在淋浴间,浑身湿透了。
  看到眼睛的这幕,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关掉水,蹲下身将席锦言抱起来。席锦言用手抓住他:“你说,我是不是很不要脸啊?竟然......竟然喜欢上自己的哥,哈哈哈哈......”
  她流着眼泪,一边说一边笑,她的表情将她所有的难受都表现出来,顾天翎看到这样的席锦言,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锦言,不许乱想,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和你只是一段插曲,不要再去回忆了。”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觉得,得知真相的他们,将我对他的感情看在眼里,心里却在嘲笑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就因为我是私生女吗?”讨妖叼才。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乱想,我不允许你乱想,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了,都有我在,明白吗?”
  “顾天翎,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根本不值得......”席锦言哭着说,顾天翎用力捧着她的脸颊,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我说值得就值得,我顾天翎做事没有理由。”当他在做检查时,心里都是席锦言的样子,他模模糊糊中听到她喊着他名字,医生为了让他安心做检查。告诉他席锦言已经能说话了,就是暂时还不能走路而已。
  他别提多开心了,可回到病房,袁睿告诉他席锦言已经在洗手间待了半个小时了,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上来,什么都不想的踹开门。只希望看到她没事。
  席锦言的情绪渐渐平静了,顾天翎怕她感冒,将浴池里放慢热水,然后把她抱进去,看着为自己做这么多的顾天翎,席锦言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接下来好几天,顾天翎都寸步不离的陪着席锦言,他的工作也都是让安微送来医院,直到这天,他被公司的一个电话喊了回去。
  走时,顾天翎嘱咐席锦言:“要是有人来,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也不要听知道吗?”
  “嗯,我知道,你......早些来陪我。”席锦言不舍的看着顾天翎,这些天有他的陪伴,她早已养成了习惯,更是对他产生了依赖。
  顾天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医院。
  他走后,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刚想闭上眼睛睡觉,病房门便被打开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头子,他眉间一道深深的严厉,病房的空气,放佛都因为有他的到来凝固了。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看上去应该是他的随从。
  老头子走到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的问:“你就是席锦言?”
  他的声音充满了斥怒,让席锦言惊住了,她支支吾吾地应道:“我就是,请问.....您是谁啊?”
  “我是顾天翎的父亲,盛天的董事长,我相信你对我的身份应该不陌生吧?”
  “您好,顾伯父!”席锦言听了他的自我介绍,很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可老头子似乎不吃她这套。
  “住嘴,叫我顾董事长,伯父这两字从你嘴里喊出我担待不起,你也不配!”老头子的话,让席锦言听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终于知道顾天翎为什么会如此霸道,原来都是因为有一个比他还霸道的父亲。
  她看着老头子,嘟了嘟嘴,心里犯着嘀咕,老头子似乎对她很不满意,可她想着,在今天之前,她连老头子面儿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得罪他呢?
  席锦言叹了叹气,抬起头看着顾老头子:“顾董事长,不知道你突然冒昧的闯进我的病房,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她不是不礼貌的人,也不是不尊老爱幼的人,只是这个老头子的态度,让她很不爽,如果她能走路,立刻下床离开病房,她十分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这间医院,是盛天投资的,所以我算不上是冒昧,但我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谈。”他一脸严肃,表情从刚刚进来到现在就没有变化过,他继续说:“请你离开我的儿子,你这种女人配不上我的儿子,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顾董事长,我想你弄错了吧?我跟谁在一起,还要你批准吗?”席锦言像听了一个笑话的表情看着顾老头子,她没想到,连顾天翎这样强势的男人,居然也会受父亲的控制。
  为什么,老天连顾天翎都要抢走?她现在身边就只剩下他了,如果离开了他,她该怎么办啊?
  “你跟谁在一起,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必须离开我的儿子,不然我会让他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信我们就走着瞧,看看会不会放弃现在的一切,选择跟你这根女人在一起?”
  顾老头子的话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席锦言面前,双眼盯着她仔细看了看:“你最可观的身份,就是沈家的养女,除了这个你认为你有什么身份配得上顾天翎?”
  他的话讽刺着席锦言的身份,更加像尖刺一样扎进了席锦言的心里,她对上顾老头的眼眸,一点儿也不畏惧的说:“顾董事长,既然你明白我配不上,又为什么要主动找到我?你这不是摆明了担忧吗?”
  “哼,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东西,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你就算讨他喜欢,也不过是个第三者而已。”
  顾老头子心里想着,如果顾天翎与这个丫头在一起了,那么,他就把控不住顾天翎的心思了,只有让顾天翎跟夏家的丫头在一起,他才能永远操控顾天翎。
  “顾董事长,我想你弄错了,从头到尾,我没有说过一句,我跟顾天翎在一起的话,你说顾天翎有未婚妻,那既然有未婚妻,你应该让她未婚妻时时刻刻守着他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主动找到我逼着我离开,这反而说明什么呢?不是在告诉我,在顾天翎心里我比他那个未婚妻重要多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我能降下身份来跟你谈,是看得起你,希望你别不识好歹。”席锦言的话,让顾老头子轻哼了声,他转过身不在看她。
  “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更不需要对你的话识好歹。”她本该尊敬这位长辈,无论他说的话有多难听,她都应该为了顾天翎而低头,可她做不到,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即使他是顾天翎的父亲,她也做不到去试着去喜欢。
  “很好,请记住你的话,我相信很快你会主动求着我离开他。”顾老头子扭头看了一眼席锦言,有些愤怒的走了,席锦言以为他会出去,可没想到他只是走到沙发上坐下。
  看他的样子,还不像要走,席锦言皱着眉,心里祈求这个难缠的老头子快些离开。
  病房里陷入了平静,席锦言跟顾老头子都没再说话,过了许久,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进来,他手中提着一个公用式的密码箱,他将密码箱放在顾老头子的面前。
  顾老头子这才开口说道:“丫头,只要你同意离开顾天翎,这里的五百万就是你的了,我相信五百万够你用几辈子了,所以你很划算了。”
  “顾董事长,我敬尊你是长辈,才会跟你说这么多,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肯定连话都不想和你说,你认为五百万就可以打发我?我告诉你,五百万在我眼里一点儿也不值钱,如果你要,我也可以给你五百万,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因为我没有你那么有钱,但如果五百万可以随便打发一个人,我也肯付出一切筹够这五百万给你。“
  “少了?看来你的胃口真大,我在另外给你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这是我最大的极限,因为你根本不值一千五百万,别再狮子大开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在商业这么多年,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这一次我愿意跟你做亏本的买卖,你应该识趣点儿。”
  顾老头子,完全将席锦言的话误解了,她不是嫌钱少,而是一点儿也在乎这五百万,若是在乎,她早可以在沈国威哪里拿,甚至比五百万更多,虽然一千五百万,对于别的女人来说,也许会很心动,可她不缺钱,也绝对不会因为钱出卖自己的感情。
  “顾董事长,我想你弄错了,你以为这一千五百万就可以将我收买吗?为了不让你做亏本买卖,请你收回这些吧!”
  虽然在这个老头子眼里,她一点儿也不值钱,但她相信,在认为她重要的人心里,她是无价的,这一千五百万根本算不上什么。
  “你还想要什么?我提醒你一句,你跟着顾天翎到最后,一定不会拿这么多,或许你还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你这样的女孩子,不就是为了钱才故意攀上顾家吗?”
  ☆、070:没有爱情的婚姻
  顾老头子开始不耐烦了,他纵横商业这些年,从未碰到不要钱的女人。
  席锦言看着他,冷笑了声:“钱?难道只有顾家有钱吗?沈家虽然比不上顾家,可依旧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在a市的年数不比顾家少,所以我根本不想要钱。钱只是让我恶心的东西。”
  她淡淡地说着,表面上一点儿生气的样子也看不出,可心里十分气愤,这个老头子自称是顾天翎的父亲,难道他眼里除了钱和利益,就没有自己儿子的意愿和想要的吗?
  “哼,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既然你这般没礼貌,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完,他愤怒的一甩手,便离开了病房,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也立刻将密码箱收好一并走出了病房。
  待他们离开后,席锦言无力的靠在病床上,整张脸难看极了,她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就这样跟顾天翎的父亲杠起来了,她开始担忧顾天翎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她?
  闭着眼睛。回想着刚刚这幕,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对一个年长的人说这样硬骨的话,她真的不喜欢有人用钱来逼着她离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