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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胡思乱想着。
  谁的电话,你怎么不接?那手机声音,已经惊动了外面的牧老师。
  一声响过一声的手机铃声,让简问溪畏惧。
  像是犯下什么罪行的罪犯,路过每一个站岗的警哨,战战兢兢。
  那份穿越非我本意的从容,都被打的烟消云散。
  将手机划到接听键。
  简问溪声音泛着哑:喂。
  小溪啊,是妈妈,今年你有假吗?电话那头的女人,说话时不经意带上了胆怯的讨好。
  简问溪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溪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气了,你要是回不来也没事儿,爸爸妈妈知道你忙,就是过年了女人说着,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难以自抑。
  你哭什么,我来跟小溪说。那边又换成了一个男人说话。
  简问溪,你已经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今年你要是再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再进这个家门,我们家也就当没有你这个人。
  你凶他干嘛,你没听他都不说话了吗,是不是又挂了。
  你别管。
  简问溪握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进退。
  听他们的意思,原身没怎么回过家,但双方关系又没有闹僵,像是不用回了这种话,应该也是第一次说。
  说话。原身那个父亲声音严厉。
  简问溪倒是想回去,但他根本没有原身的记忆,家在哪儿,哪座城,哪儿条街,他根本就不知道。
  慌乱的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简问溪找出来身份证,上面倒是有一个地址。
  在南城。
  那不就和牧南北家在一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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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这两个老人的声音都太可怜了,简问溪不舍得拒绝。
  那样绝情的话,普通家庭里,不是被逼急的父母,是不会往外说的。
  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总是很奇怪的,简问溪只有很小时候一段记忆。
  一家人去游乐园,简问溪很开心,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牵着小熊气球。
  他们的长相简问溪都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他要什么,他们总会送到他手上。
  我会回去的。简问溪说。
  记住你说的话。简父说完,却没挂电话。
  双方隔着手机,半晌无言。
  你们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简问溪不自在地问道。
  不用。那边老头说着,将手机挂断。
  简问溪独居的日子,说好听点,是自由生活。说的难听的,差不多是六亲不认。
  舅舅家的孩子读大学,有一年,突然不愿意住在宿舍,非要住在他家。
  一开始简问溪没有拒绝,想着表弟已经大三,大四总要找工作的。
  但他住进来第二天,就带了女朋友回家,并没有通知这个家的主人简问溪。
  简问溪三令五申,不喜欢他带朋友来家里,换来的是阳奉阴违,在简问溪无法忍受,勒令对方从他家里搬出去的时候,舅舅一家跑到简问溪家里,先是对房子好一番夸赞。
  然后对简问溪说,表弟的女朋友要和表弟结婚了,当初表弟对女孩说,这处房子是他们家所有,现在女孩唯一的要求,就是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
  就一家又是准备合同,又是签字画押,说让简问溪先把房子借给表弟。
  等女孩和表弟结婚怀孕,就离不开家里,到时候再把房子还给简问溪。
  简问溪不知道是他们一家蠢,还是他们一家把简问溪想的太蠢了。
  这样明晃晃的当,用最廉价虚伪的亲情包装着,看上去就腥臭不可闻。
  又蠢又毒这个词,像是老天爷替这一家人量身定,看上去和这一家人无比般配。
  当天晚上,简问溪把家里门锁换了,把表弟的行李扔出门外,任凭对方怎么咒骂侮辱。
  简问溪内心毫无波澜的开了一局枪战游戏,带上耳机,全神贯注。
  除了童年如梦似幻,在记忆中只留下零星点点的,有关父母的片段。
  简问溪对亲情的唯一见解,就是舅舅和叔叔两家。
  他承认他对亲情看法的片面。
  毕竟就算是舅舅家和叔叔家,蛇鼠一窝的无耻的人,对孩子也是殚精竭虑,搜肠刮肚弄来钱,哺育一无是处,品行不端骗女人的垃圾儿子。
  实在躺不下去,简问溪坐起来,就见到牧南北正站在房间外。
  牧老师。简问溪小跑过去,给了牧南北一个熊抱。
  早饭快好了。牧南北说着,推着简问溪去洗漱。
  牧老师,你来我跟你说个小秘密。简问溪抱过牧南北,嗅到了牧南北的身上好闻的味道。
  这个属于他的男人,他有点想就这么抱着,片刻都不松开。
  牧南北靠近他,就被他再次抱住。
  牧老师,我骗你的,我就是想把你骗过来,然后和你抱抱。早晨刚醒的又奶又甜的声音,顺其自然的在跟牧南北撒娇。
  牧老师让你抱。牧南北停了一会儿。
  简问溪的撇着嘴,似乎又不高兴。
  牧南北已经习惯了他的多愁善感,时不时就情绪低落,好在他的小朋友非常好哄。
  亲亲抱抱,就能哄好。
  还有一件事儿。简问溪感觉着牧南北身上的味道,牧南北身上的温度,总觉得非常惬意。
  嗯?牧南北等着他说话。
  牧老师,你身体这么棒,下次能不能在我身上放肆一下,叫我也他的手指放荡的顺着牧南北人鱼线往下:体会一下,腰酸背软。
  这样明目张胆的撩骚,牧南北才不会被他比下去。
  你的大橘子还有四个,可能不够你的牧老师用。牧南北在他耳朵后亲了亲,这里还有昨天留下的痕迹,轻轻一碰,就有细细的痛,微微的痒。
  我去买,牧老师要几个大橘子,我就买几个。简问溪笑着说,眼神带着点挑逗,他又不能直接说,他更喜欢粗暴一点的对待。
  偏偏牧老师这人十分能忍,温柔克制,他舒服了,牧老师就能退出来,自己动作。
  两人在家吃了早饭,上午没事儿,简问溪就拿了一张白纸,一张铅笔,给躺在沙发上看书的牧南北画了一张素描。
  牧南北在家里,穿着舒服宽松的居家服,头发散着,慵懒闲适,他鼻梁上架着眼镜,斯文俊秀,嘴唇上的唇珠叫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牧老师。简问溪叫了他一声。
  他想要触碰牧南北,还不是天经地义。
  犯懒劲儿也抵挡不住他的欲.望,简问溪放下纸笔,将牧南北扑倒在沙发上,他慢慢吻了吻牧南北的唇。
  从刚才就在偷看我,小色狼终于忍不住了。牧南北说。
  我没有偷看。简问溪摇摇头,一脸懵懂,装作听不懂牧南北说了什么。
  小骗子。牧南北反手按住他的脑袋,将简问溪的亲吻加深。
  我不是小骗子,我看你,都是明目张胆的看的。简问溪说着,回应着牧南北。
  两人在沙发上,抱着亲着,难舍难分。
  后来简问溪放开牧南北的时候,总感觉牧南北的被他亲肿了,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亵渎感,仿若神明,被别人喜欢的牧南北,现在跟他亲吻的,被他亲吻的都是自己。
  能独占这份亲吻的人也只能是他。
  想到这里,简问溪就是一份小雀跃。
  牧老师,你要回南城过年吗?简问溪问道。
  后天就要回去吧。牧南北想了想最晚能回去的时间。
  后天,那都是年二十九了。
  剧组假期大年初七回去,难不成还要再南城住下十来天,简问溪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父母十来天的时间。
  牧老师,我也要去南城,回家见我父母。简问溪说着,躺在牧南北的胸前,依恋着牧南北身上的味道。
  那正好,我正想着,怎么开口,才能叫你跟我去家里见见我父母呢。牧南北说。
  回想起小说里,要不是被叶景琛护着,能被打吐血的池初五,简问溪就有点怕牧南北的继父。
  简问溪清了清嗓子:那个,牧老师,你说,要是你爸知道了池初五和叶景琛的事儿会不会勃然大怒。
  嗯?牧南北认真思考了一下:肯定会。
  会打人吗?简问溪又问。
  我家里是有专门打不听话小孩的家法的。牧南北将音色调成恐怖小说专用的,就是为了吓唬简问溪。
  那你要是带个男媳妇回家,会挨打吗?简问溪有点心疼,要是池初五的爸爸,牧南北的继父,要打人
  首先,应该不会打简问溪,简问溪是被牧南北带回家的。
  其次,牧南北被打的时候,简问溪是不会像叶景琛似的挡上去保护爱人的。
  不是爱不爱的问题,牧老师挨打能疼三天可能就好了。
  简问溪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细弱的胳膊腿,和满是软乎乎肥肉的小肚子:要是打我,牧老师你可千万要保护我。
  牧南北被他弄的直想笑,想的还挺长远:有一点还是跟你说明一下,我在池家的继承权并没有多少。
  简问溪微微一愣,牧老师将来凭借自己的双手也能挣的盆满钵满,池家的钱根本就不重要。
  我不贪图牧老师的钱,我图人。简问溪说着,在牧南北的下巴上亲了亲,在家一天,牧老师没有刮胡子,下巴上浅淡的胡茬,看着没什么存在感,亲着却让人唇上刺刺痒痒。
  牧老师,是不是你是继子,所以他们不重视你。简问溪总觉得他的牧南北在池家受了天大的委屈,叫他随便设想一二,就觉得心疼。
  也对也不对,不重视是一方面,但也绝对不算虐待我。牧南北眼看着简问溪眼睛里都开始蓄上水汽,像是一眨眼就能掉下一滴眼泪。
  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
  我妈和我继父结婚以后,两人忙着做生意挣钱,别说我了,就连池初五都顾不上,早些年还要我拉扯着池初五,后来他们工作稳定了,就想着池初五年纪很小就不在父母身边,拼了命的补偿他。牧南北说。
  怎么能这样。简问溪撅着一张嘴,像是谁惹得他气鼓鼓的。
  不就该这样吗?池初五嘴甜,还是年纪小的弟弟,出生没多久,就离开的父母。牧南北笑着说,像是并不在意。
  简问溪将他牧老师抱住:那时候大宝宝才多大年纪,池初五在那些年里没有父母照顾,我的大宝宝也不也一样,他们后来补偿池初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大宝宝看在眼里,心里会羡慕!
  苦了我的大宝宝了。简问溪心疼的说着,还不忘一下一下,小鸡啄米似的在牧南北脸上亲吻。
  没事,大宝宝现在觉得很甜,大宝宝得到了一块天下独一无二的奶糖,算是命运的补偿,别人都没有,都羡慕。牧南北一下一下,动作幼稚,不厌其烦的回应着简问溪的小鸡啄米。
  最后一个深吻,将人亲的微微喘息。
  奶糖简问溪嘟嘟囔囔,你把奶糖含化了,可就没有了。
  他眼神嗔怪,眸光潋滟,看得人心火都烧起来的,那可不是含化了,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第30章
  两人在家休息两天,整日就是亲亲抱抱羞羞,x生活和谐的有点荒唐。
  如愿以偿被粗暴了两次的简问溪,懒散地躺在床上两天,就和牧南北订了同一班飞机,准备一起回南城。
  简问溪将航班时间和父母说了。
  在飞机上,简问溪躺着想,父母能不能来接他,要不然万一他找不到家门,可该怎么办。
  年节机票紧张,简问溪和牧南北两人同行,带着帽子和口罩,在商务舱里,好歹是邻座。
  毕竟求仁得仁,前两天被得腰酸背软,飞机刚起航,简问溪就睡早了,到落地还没醒。
  我能跟您合张影吗?
  简问溪依稀听见有人正在跟牧南北说话。
  打扰了牧老师,牧老师,我还有个问题,你旁边的是不是简问溪。
  我刚才看见你给他盖毯子了。
  牧老师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简问溪醒的时候,看向牧南北的眼神带着困倦。
  行李我都拿好了,走吧。牧南北说。
  一个机舱里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简问溪迷迷糊糊的跟着牧南北下飞机。
  牧老师,你刚才是不是又把柜门踹开了。简问溪问。
  牧老师的出柜都是日常性的。
  不算,我说是《破晓日》准备营业素材。牧南北说。
  牧老师未雨绸缪。
  走出机场,简问溪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人来接他。
  他也不知道怎么跟牧南北说,他不认识自己的爹妈。
  可是一走出机场,在停车场前,就站着两个五十岁左右的夫妻,他们张望着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一辨认。
  就连牧南北也注意到了两位老人。
  简问溪有点忐忑的去掉帽子和口罩。
  口罩和墨镜腿挂在一起,差点戳到他的眼睛,还是牧南北帮着手忙脚乱的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
  别着急。牧南北动作小心,帮他整理着,体贴又温柔。
  简问溪的眉头轻轻皱着,看着像是正忧心忡忡,他的眼神不住的撇着一对夫妻。
  那两位是你爸爸妈妈?牧南北问着。
  两个中年人互相搀扶,机场的停车场是露天的,南方的冬日冰天雪地,两个两人为了看清楚没一下出来的人,就在这边风口站着,周围也没有怎么能阻挡住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