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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没有月考,高一的期末考试安排在一月中旬。一班早就上完了上学期的全部课程,按照教学安排却还在上新课,高一下学期的内容已经上了一大半了。
  时间按部就班地流逝,繁重的课业下人人自顾不暇。
  逐渐到了十二月底,作业量不断加大,学校外的圣诞气息也逐渐浓郁起来。一班人都没把这个节日放在心里,毕竟不放假,作业还堆成山,想过也没法儿过。
  化学晚自习,刘老师正在放实验视频,“啪”地一声,整个教室陷入黑暗。班上一片哗然,很快听到整栋教学楼都沸腾起来。
  看来是全校停电了。靖橙暗自思忖着。
  陈向北激动地回过头来,趁乱抓着靖橙的肩摇晃嘶吼着:“可以放学吗?可以放学吗!”
  哪怕隔着厚厚的衣服靖橙都可以感受到一些疼痛,可见陈向北抓得有多用力,她吼他:“我哪知道!”
  刘老师拍拍讲台维持纪律,吩咐同学们别乱跑,自己出去看情况了。
  同学们恢复了平静,叁叁两两的小声说话:如果能在平安夜这天不上晚自习提前回家,的确算得上意外惊喜了!
  余光瞥见一丝亮,靖橙扭头看过去惊讶地险些叫出声来:“这么拼?不至于吧?”
  杨洁居然已经拿出手机借着手电筒的光开始写作业了。
  杨峰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模仿老师的语气开玩笑:“嘿,杨洁,居然带手机来学校,快快快交出来,没收了啊!”
  杨洁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埋头继续写。
  再看看班上,已经有七八个人模仿着她争分夺秒地写作业了。光线太差的时候勉强写字看题对眼睛损伤太大,靖橙便趴桌上跟陈向北杨峰聊天。
  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地收拾书包,结果“啪”地一声,整栋楼又亮了起来,失望的叹息瞬间响彻广高——靖橙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壮大的叹息合声。
  刘老师回了教室重启投影仪,刚刚将视频打开,“啪”地一声教室又暗了。
  这下子一班同学全疯了,任凭刘老师怎么拍桌子大声嚷嚷都安静不下来。
  又在教室里等了十分钟,学校通知下来:都回家吧,不上晚自习了!
  欢呼声几乎要将楼顶掀翻。
  靖橙拿手机,这才看到二十来分钟前夏染给她发消息:害怕就拿手机开手电筒,别管老师\hug。
  靖橙怕黑,但教室里这么多人呢,她不至于这种环境下也害怕,但心中仍一片柔软温暖。
  靖橙:我没事,一起回家?
  夏染秒回:在外面了。
  靖橙一愣,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去,外面一片黑暗,应急灯的光亮和安全出口的指示牌的幽绿混合在一起,模糊了走廊上打打闹闹地学生的身影。她开着手电筒快速收拾好书包,也不知道作业拿齐没有,便飞快跑了出去。
  夏染在外面等她,靖橙轻易从黑暗中辨认出他的身影,他也立即看到了她,两人穿过奔跑嬉闹着的学生向彼此走去,男生伸手,紧紧牵住了她的手,靖橙下意识地想躲,转念又觉得没人能注意到一片黑暗中他们的小动作,便也放任自流,任凭他牵住了自己。
  两人都穿着广高的冬季校服,黑色的大衣臃肿地将人包得密不透风,不凑近了看还以为是情侣装,他们就这样并着肩慢慢往学校外走,城市的夜空被远处的灯光映得暗红,瞧不见星星,月亮躲进云层里,四周一片寂静,曾经在耳边回荡的圣诞歌曲遥远得像是一场梦……
  与广高地处接近城市边缘不同,广初建在市中心的商业区。从初一到初叁,放学时间从五点半一路延迟到七点半,可每年平安夜都仍然有充足的时间让他们回家换下校服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去步行街闲逛。
  整条步行街曾经都是租界,异国风情的建筑在金黄的灯光下灿烂得耀眼,游人摩肩接踵,随处可见被装饰的漂漂亮亮的圣诞树、背着大口袋吸引顾客的圣诞老人。
  这是靖橙第一次和同学一起度过这样的节日,楚天、南涧、邱琪,还有顾依琴叁人,七个小孩没什么顾及的打打闹闹。南涧热衷于圣诞帽,和靖橙一人一顶拉着她自拍;楚天买了个红色牛角的发光发卡,趁靖橙不注意给她带上,然后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取下,邱琪一边乐一边掏出手机拍照;靖橙笑嘻嘻地挣脱楚天将发卡带到邱琪头上,拉着她冲着南涧的摄像头比V。
  初二时多了夏染张昊山,靖橙拉着他们去了繁华街区的广场,南涧和他的朋友一起在这里“卖唱”,小小少年们冻得鼻尖红红,声音因紧张而颤抖,来来往往的人流里不时有人驻足听他们唱上两句,然后嘻嘻哈哈地离开,靖橙几乎是人群里唯一一个从头听到尾的人,等小小少年们鞠躬谢幕,南涧蹦蹦跳跳地跑来,一把抱住了她:“谢谢橙橙姐听我唱歌!”
  靖橙笑着摸小孩的头,夸他好厉害,小男生偏了偏头,对站在靖橙身后的人说:“也谢谢你们。”
  靖橙惊讶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夏染轻哼一声别过头去,楚天微笑着对上她的眼。
  时间一晃到了初叁,一起出去玩的少了南涧,他们嘻嘻哈哈地走过整条街,楚天悄悄地与靖橙牵了手,好孩子们乖乖回家,没人约束的熊孩子簇拥着去了江滩继续狂欢。天空飘起雪花的时候,楚天捧起靖橙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可是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夏染。
  靖橙恍惚间想起,初一时来接她回家的是夏染,初二时夏染故作别扭依然和她一起受了大半个晚上的冻,哪怕是初叁,夏染仍掩盖了所有悲伤把她送回了家。
  事实上,一直都是他啊。
  意料之外的停电打乱了靖橙的学习节奏,又或许是她找着借口给自己喘息的时间,靖橙不想写作业了,外面不管是哪儿都人满为患,两人干脆回了家,他们提前回家让王姨吓了一跳,心里琢磨着这事该不该她管,靖橙体贴地解释几句,那边书房夏染已经打开了投影仪,探头问靖橙想看什么。
  王姨终于没忍住问了:“今天是什么节来着……哦对,圣诞节,少爷怎么也不出去玩?”
  夏染有点不耐烦:“不回家要问,回家也要问……”有完没完?
  靖橙打断了他的话,半开玩笑地跟王姨说:“他又没女朋友,能去哪儿玩?”
  不知道这个解释是否说服了王姨,总之她不再追问了,靖橙从沙发上捞了俩靠枕抱去书房,刚推门进去,便被人抱着腰推到门上。
  夏染拉她、关门、壁咚一气呵成,靖橙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便贴上了另一对柔软的唇瓣。前段时间忙于学习,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接吻了,靖橙刚被吻上,便情动地伸手勾住了夏染脖子。男生接过碍事的靠枕扔到一旁,往上抱了抱她,靖橙会意地踮起脚尖,让夏染亲得更舒服些。
  细微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显眼,过了好一会儿夏染才发开她,声音仍是暗哑的:“橙橙,你是我女朋友,对吧?”
  靖橙与他四目相对,男生的提问让她感到好笑,却也笑不出来,她温柔地揉揉他后颈:“不然呢?你现在抱着的是你什么人?刚刚在亲的是你什么人?”
  握在掌心里的娇小身躯让夏染心中多了几分安定感,他难得羞赧地笑笑,低头又碰了碰靖橙的唇。
  两人凑在一起看电影,肩挨着肩,头碰着头,却也不敢有更亲密的动作。期间王姨进来了几次,送水果、送牛奶,靖橙看电影看得专注,哭得稀里哗啦的,根本没工夫搭理她。夏染应付着王姨,冷眼看着她眼里提防越来越少,终于等到她肯去睡觉了,便立即起身去锁上房门。
  他抱着女孩慢慢擦着眼泪,小家伙哭得一抽一抽的,也不知是哪个情节触动了她——反正夏染一帧画面都没看下去,所有心思都在靖橙身上。
  好不容易让她停了眼泪,女生抽抽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了:“净让你看我哭了。”
  夏染笑了起来:“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个小哭包。”
  靖橙扮了个鬼脸,突然一跃而起:“欸,差点忘了,我有礼物给你。”
  夏染好不容易瞄准的机会就这样从手缝里溜走了,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夏染只好跟上去,耐下性子等小家伙的礼物。
  靖橙给夏染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一条围巾,浅蓝色羊绒的,夏染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假装欣喜,靖橙自顾自地拿出围巾缠到夏染脖子上,绕了两圈,眼珠一转,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橙橙!”男生无奈地想取下围巾,被靖橙摁住了手,她眨眨眼:“请问这位系了蝴蝶结的先生,你是想把自己送给我吗?”
  ……有何不可?
  夏染定了定神,捧着那个写满狡黠的脸蛋吻了上去。
  夏染又去锁了门,靖橙一件件剥去她的专署礼物的“外包装”,围巾、剪裁得当的深灰色大衣、米白色羊绒衫,夏染的衣服一律是黑白灰,每一件都是她陪着他一起去买的——那个时候靖橙吐槽自己是妹妹的地位操着当妈的心,其实两人心里想的都是:要是他/她是我男/女朋友该多好。解皮带的时候遇到了点小麻烦,她从来没这样镜面的解过皮带,夏染有些心急地自己解开、脱下裤子,然后开始一件一件脱靖橙的衣服。
  女生的穿衣风格和他很像,怎么简单怎么来,什么蕾丝边泡泡袖,靖橙统统不爱,她的所有少女心都体现在一套套马卡龙色系的内衣内裤上,小小的,软软的,包裹着少女的蓓蕾,可爱得想让人一口吞下。夏染如此想,便也顺从内心这么做了,两人互脱衣服时唇舌便几乎没离开过对方,夏染终于放过了那对被自己吮得嫣红的唇瓣,敷衍地舔了会儿女孩敏感的耳朵,接下来便俯身含住了那颗小小的樱桃,软软的,甜甜的,舌头在乳晕上打着转,重重碾过乳头,然后坏心眼地含住了吮吸,像是婴儿吃奶。
  抱在怀里的娇软身躯一紧,抱着他脑袋玩他的头发的小手也抓紧了,女孩儿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用力揉了揉他:“坏死了你。”
  “不喜欢?”夏染问她。
  “不喜欢。”靖橙答得斩钉截铁,于是夏染的手摸了下去,在一片泥泞的地方摸了摸,沾了满手指的水回来点了点靖橙的唇:“你下面的小嘴可不是这么说的。”
  “……”“下面的小嘴”是什么鬼?靖橙一下子接不上话了。
  夏染很少跟她说荤话,干她干得最激烈的时候都不怎么做声,什么“大不大?爽不爽?”,夏染才不来这套,看靖橙的神情、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的反应,夏染可以从事实中找到他需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