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的,裤子都脱了,结果就来这么一出戏?
年轻警官将汉子按回椅子上,等了一会,平静了下气氛才说道:“那血鹰佣兵团本就是无法之地,就算你真杀了人,依照你们血色荆棘的身份,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我说你大爷啊,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杀人了?”
林天本来对这年轻警官的印象还不错,结果这么不爽利不说,还这么碍事,顿时让林天很是不爽。
年轻警官微微一愣,旋即皱了皱眉。
林天叹了口气,心道下山这么些日子,见的漂亮小姐姐太多,自己养性功夫不行了啊,干嘛跟一个小警官一般见识,微微一笑:“我承认也没啥问题,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我一起抓来的那三人,从头到尾啥都没干,你们先把他们仨给放了吧。”
“呵呵,你一个泥菩萨自身难保,还有心事问别人?”那满脸横肉的汉子咧嘴一笑,凶神恶煞道。
一屋子的火药味,好不容易平息了些。
那年轻警官叹了口气,他身边这位同事,脾气不好在整个军警部都是出了名的,结果这个叫林天的家伙,也是够倔。
林天双手环胸,坐在椅子上微微后仰,眯着眼睛,全然没有正被审讯的觉悟。
满脸横肉的汉子也是一言不发,皱着眉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年轻警官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颇显和蔼的说道:“林天,说实在的,你们这事情真不小,但是凭借血色荆棘的身份,也不会太大,只要跟上面的人沟通一下,最多也就是拘留几天的事儿,你何必这么执拗。”
“执拗个丨b,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或者说谁看见了?再说了,一条人命,小爷我还真没看在眼里,要是真干了,我认,不过小爷没干,就是没干。”
“那没办法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年轻警官摇了摇头,看了满脸横肉的汉子一眼,后者只是紧紧皱着眉头。
重新被关进监禁室,随意躺在唯一的木床板上,透过窗户看向天空。
大概是秋天特有的天气,天高气爽,云淡风轻,就是有点干燥。
瓦蓝瓦蓝的天空,时不时的有两朵白云飘过,林天悠然咧了咧嘴,想自己一个月前,还在山上风餐露宿,如今有房有床,环境挺好的。
当然,能有这样的心境,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林天知道自己铁定不会有事,只不过等自己从这里出去,想必很少会有这么闲适的光景了。
世间人事,就像天空偶尔飘过的那些白云,在不经意间,缓缓的飘荡前行,更多的事情,则是在悄无声息的改变,就像如今的兰陵城,今后的格局和发展。
谁能说清楚呢。
林天伸出手掌,张开五指,咧嘴一笑。
以前自己没有被老头子踹下山的时候,听老头子说过一些醉言醉语,人活着,就是来遭罪来了,关键就是要学会苦中作乐,不然就算是那洁白纯净的白雪,也会被别人堆积一起,慢慢埋汰变了颜色,黑乎乎的。
狗屁的出淤泥而不染。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如此,那些被埋汰的白雪,到最后不一样化成了干干净净的清水,缓缓的在这人世间流淌,滋润出整个春天。
妙哉妙哉,山中白云,我自怡悦。
那会儿林天可没少骂,狗日的老家伙,这辈子都没见他下山走过几趟,偏偏还说些云里雾里的东西,文绉绉的酸死个人,现在想想,好像挺有道理。
尤其是老头子每次醉话说到最后,都会说那春天有春意,你要是认真的用心去看,就会发现整个世界都如那漂亮女人白白嫩嫩的雪腻大腿,最是养神养眼,这要是还有机会能亲自用手轻轻的抚摸一把,哎呦嘿,那可就比醇酒还醉人了。
这才是那酒不醉人人自醉嘛,啧啧,心里微微一颤,浑身打个舒服的小哆嗦,够过瘾?
好事好事,万事都讲究一个不破不立,等自己出去后,可不得有个万象更新。
就这样想着,悠悠然的小憩了过去。
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次进了局子铁定得被好好的招待一番,没想到最后也没有那待遇。
下午天色未暗,就有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子找到了林天,自称是东山省那边来的人,说是已经听说了林天在这边的事情,上面的人特意叫他下来帮着处理一下,然后就把林天一脸懵逼的带出了监禁室。
“你知道我的身份?”
军警部外面,林天看着中年男子问道。
“不太清楚,只是上面的命令,说要我来给你送个东西,顺便将你保出来。不过上面也说了,兰陵城这边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想好了,再就是不能做的太过火,不然事情真的闹大了,没人会护着你。”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林天。
他如今刚刚三十多岁,本身已是武道四境的高手,但是看林天仍旧给他一种云遮雾绕的感觉,不过想到上面让自己转交给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特别通行证,中年男子就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
那种军委令,在古时候可是相当于一国君主特赐的尚方宝剑,不光是先斩后奏,甚至能直接调动省部级的封疆大吏。
中年男子想着,便从怀里拿出一枚篆刻有军部印章的墨绿色玉牌,说道:“这是上头的人让我交给你的,以后遇到军部和警部的人,能保证你的安全,不过最好不要随意使用。”
林天微微一愣,点点头,说道:“放心,我知道事情的轻重。”
“那就好,我来的急,回去还有别的事情,以后有缘再见。”
中年男子显然也是军部出身,气度威严不说,骨子里就透露出一种让人心生敬畏的干练。说完,也不再多说一句话,直接转身离开。
同样是军部的人,跟兰陵城这所谓的军警部,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林哥!林哥……”
中年男子刚刚离开,背后就传来两声激动的声音,林天转过身,看见跟自己一起被弄进去的那三人这才一脸懵逼的跑出来,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看见林天后,顿时差点热泪盈眶起来。
“林哥,那些家伙怎么把咱们放了?咱们古总来了?”
为首的小弟抬手狠狠的揉了揉脸颊,好像做梦一样问道。
林天摆了摆手:“鬼知道。”
几人一听,顿时都是相互看了看。
林天呵呵一笑,“不管怎么出来了,能出来就是好事,行了,咱们虚惊一场,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
“哈哈,好的,林哥。”
那小弟点头一笑,朝林天一摆手,就带着另外两人先行离去。
看着那三人颇显一起风发的背影,林天微微一笑。
到底都是有梦想的年轻人,挺好。
人生不就是这样,一路上,只要是想要向前走,就不会有半点的轻松,但是不管如何,只要能像老头子说的学会苦中作乐,一旦能走下去,终究会如那花开花落,草木枯荣,在未来的某一天,攒簇一起,如在冰冷泥土中埋藏一冬的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林天掂了掂手中篆刻有军部印章的玉佩,神色古怪。
将玉牌收入腰间印章,林天还一脸的古怪。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林天看过不少老头子或偷或美其名借阅的军部资料,其中就看到过关于自己手中这枚篆刻军部印章的墨绿玉佩,属于中等的军委令,不但拥有在山下监察一地山河的权利,更是能够先斩后奏,甚至于调动省部级封疆大吏。
难不成是老头子暗中的活动?不然谁能有这么大能量。
“林老弟,林老弟!”
林天正想着的时候,远处突然有一声音传来,就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糙汉子踉踉跄跄的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招手,看的林天直咧嘴。
“哈哈,行啊林老弟,古总本来听说你被抓了,正想着让我托托关系看看能不能把你门给弄出来呢,你这竟然出来了?”
来人不是任火又是谁。
他原本被派出去护送一批元林,没想到才刚回来就听见林天去那血鹰佣兵团要账,结果闹出了人命,给弄了进去,便火急火燎的也没收拾,就赶过来了,没想到林天竟然被放出来了。
“运气不错,咱们政府向来为人民服务,不会冤枉我这么个大好人,这不才一天就调查出来了,那人不是我杀的,就给我放了。”
林天哈哈一笑,看着任火道。
任火好像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张大了嘴,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反驳林天,只是呵呵笑道:“那是那是,咱们政府的那些人,能成为父母官,可不都是既会当官又会做人的。”
林天不置可否,问道:“你的事情办完了?”
任火一把揽过林天肩头,另一手拍了拍胸口,咧嘴笑道:“那是,有你任哥我亲自出马,押送点货物还不是小事。”
他一挑眉毛,“出来了是好事,走着,一起去喝一杯?”
林天笑着将任火的手轻轻拿开,想了想,“也行,就去上次的那家如意小酒店?”
“哈哈,这感情好!”
任火一拳轻轻撞在林天肩头,挤眉弄眼道:“你小子是不知道,火爷我押任务这几天,可是真憋出火来了,本来还想着等回家一定得好好让我家那婆娘帮着泄泄火呢,不过今儿就算了,古人都说野花要比那家里边的花香,可是诚不欺我的……”
“你大爷,这样好吗?到时候嫂子知道了,我可不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林天嘴角抽搐道。
“放心,我家那婆娘可是通晓事理的很,左右都是自家男人赚便宜,没啥大问题!”
林天一脸信你还不如信鬼的表情。
在兰陵城混了几十年,任火可是早就成了老鸟,林天跟着也算是涨见识了。
进了酒店后,先是学着上次要了些酒菜,就在林天刚要端起一杯清水要润润嗓子的时候,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