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铮看着她依赖的眼神,心里一紧,一面点头一面在心里发狠,若是有人敢对她这样,他就算拼了命,也得让那人付出代价来。
“苏礼铮,你真好!”朱砂甜甜的说了句,笑嘻嘻的,又有些撒娇的扒在他身上。
于是苏礼铮就开始趁机做在路灯下没做成的事,朱砂被他亲了几下,早就软成了一滩春水,想阻止他都没力气了。
她只觉得自己像一条没了绳索的小船,从平静无波的港湾出发,飘荡在惊涛骇浪的海面,沉沉浮浮,不知该去向哪里。
像是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拉扯,然后仿佛船底开了洞,有汩汩的水流开始在不停的蔓延,她挣扎,却终成灭顶之灾。
苏礼铮看着她眯着眼仰着头,浅蓝色的床单上她因为憋气变得粉红的脸孔格外引人瞩目,她的眼睛是迷茫的,却又像是一汪秋水直勾勾的盯着他,明明有些委屈,却偏偏伸出了无数的钩子。
他觉得自己心里涨涨的,又酸又疼,他想流眼泪,可是却发觉流不出来,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
苏礼铮俯下身去衔住她的唇,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家的光景,穿着蓝色校服的小女孩子马尾辫一晃一晃的,晃到了他的心尖上。
他又想起曾经有过的初恋,那个女孩已经在记忆里面目模糊,但他还记得她任性如同朱砂,这个他看小半生的女孩。
从前所有的喜怒哀乐从眼前划过,他看到了曾经试图讨好她却又说不出口的别扭的自己,他看到那个将她小男友吓跑的自己,目光里有别的东西,却没有发觉。
理智的弦终于断尽,他淌着泪,像最虔诚的侍卫,用最卑微的语气,问他的公主:“容容,你爱我吗?”
朱砂在激情里迷失了神智,他的声音仿佛从最遥远的天边传来,她愣了愣,攀着眼前人的肩膀,许久才呢喃着道:“我、我喜欢你……”
苏礼铮有些失望,他不敢再去看朱砂的眼睛,只好将湿润的脸颊贴着她的,低低的问了句:“……是么?”
“我喜欢你,一天比一天喜欢。”朱砂回过了神来,觉得他压在自己身上有些重,却舍不得叫他起开,于是只好忍耐着回答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与他有过多的牵扯,他不过是爸爸的弟子,是医院的同事,仅此而已。
但有一天,她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他。
他将自己从祖父去世的漩涡里拉出来,陪着她走过那段除了他们再无人知晓的悲伤,他们曾经同病相怜,彼此无言的依靠,她像只漫无目的的飞鸟,最终跌入了他用温情和耐心编织的情网。
她也想知道,“苏礼铮,你呢,爱我吗?”
苏礼铮双手和她十指相扣,抬起头来俯视着她,看见了她眼里的期待和忐忑。
她和他是一样的,彼此或明或暗的试探,一点点的前进,如此小心,是因为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都有了许多的顾及,都知道要是不能走到最后,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如果不能相濡以沫,他们连相忘于江湖的可能也许都不再有,因为他叫她小师妹,他们一起长大,注定了一世的牵扯。
他低下头去,又再次和她脸贴脸,只是这次他正迎着她的目光,“我爱你,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从前我是个傻子,看不清自己对你的感觉,可是……”
“如今我确定,我爱你。”他的目光缱绻如丝线将她包裹,他的声音都哽咽。
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像她,能令他小心的讨好,能令他担心会受伤害,又能令他牵肠挂肚。
每个女孩子遇到了喜欢的人,她都会长大,懂得了忍受委屈,懂得了体贴他人,懂得了很多她以前不会做的事,比如洗手作羹汤这样的事。
可是他不想朱砂也变得这样,她应该是天底下最自由肆意的那一个,做女儿时任性刁蛮,出嫁后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她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可是能让她这样的人太少了,少到他找不到,少到他终于发现只有自己。
这时才发觉,自己设定的所有条件,都是按照自己来定的。
这世上,唯他一人。
有种骄傲和自豪突然就生了出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朱砂,“容容,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朱砂在枕头上扭了扭脖子,终于顶不住了,略微推开了些他的头,喘了口气,看了他半晌,又伸手去攀他的脖子,瓮声瓮气的回应他,“嗯,我信你。”
然后就有凶狠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她从短暂的平静中离开,重新回到了充满了危险的海洋,每一个亲吻,都像是惊心动魄的探险。
苏礼铮这回专心得多,他不再去想从前,心口的酸胀已经退位,让给了随之而来的焦急和冲动。
他宽厚的大掌从朱砂的衣摆钻进去,攀上了颤巍巍的顶峰,被胸衣包裹的圆润柔软得像棉花,他用力的揉捏,感觉到了她心尖的搏动。
他咽了口唾沫,听见彼此逐渐变粗的喘息,还有增快的心跳,全身都开始疼了起来,只想发泄。
朱砂也不好过,她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有些恼怒,却更多羞涩。
这样凶狠的苏礼铮是她没见过的,像一头随时都可能将她拆之入腹的凶兽,让她忍不住想退缩。
但他眼底的渴求又让他心软,她听见他疑惑又懊恼的低语,“……扣子呢,怎么没扣子?”
虽然有些害怕,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红着脸忍着羞小声道:“前、前面……”
苏礼铮在她后背摸索的大手一顿,随即绕到了前面,很快就摸到了那颗金属小扣,他惊讶极了,“竟然还有前扣式的么?”
朱砂红着脸别开头去不应他,他也不需要她的应答,只耐心的解开衣扣,看那对丰满白腻的乳儿挣脱束缚弹跳出来,雪山顶上两颗红莓,一下就将他心底禁锢的欲兽勾出了笼。
偏偏还要强忍着问她:“小师妹……容容……继续吗?”
朱砂喘着气,胸脯起伏愈发迅速了,瞪了他一眼就闭上了,心里无比的懊恼,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都这样了,难道她说不做了,他就会给她将衣服一件件又穿回去么。
苏礼铮将她的姿态当做默认,兴奋得像个孩子,低头在她胸前吸吮起来,又用牙齿去磨去咬,他的舌头从未如此灵活,将那颗红果舔舐得晶莹发涨。
朱砂的吟哦声终于控制不住逸出了口,她从不知道男女之事会是这样快乐,身体像是在天空里漂浮,全身都是软的。
她用力的攀着苏礼铮的肩膀,扶着他的头弓起了腰背,是个迎合的姿势,以期得到更多。
“我们小声些。”苏礼铮终于想起来隔了一个房间还住着朱明堂夫妇,往探头堵住了她的嘴,手却不老实的一直往下。
到后来,他跪在了她的腿间,看见浅蓝色的床单上湿润的一片,心里的火立刻就变得更加旺了。
朱砂不记得后来是怎么回事了,只记得自己和他都喊痛,可是挣扎又没用,只好哭哭啼啼的求饶。
苏礼铮素了三十几年,一朝开荤,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为了多吃一口肉,许诺了无数的东西。
临睡着前,朱砂还记得他答应的事,呢喃着数了一遍,“说好了,你要陪我去逛街的,我要个大熊,还要吃雪糕……”
“好。”苏礼铮拥着她,看她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模样,心里曾经有过的空洞再无痕迹,有过的不确定和忐忑也全都不见。
他数了数日子,日子看起来不错,不知道跟师父师娘提婚事,他们同意不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苏师兄(开心):四舍五入我就要当爹了!
小师妹(冷漠):……再四舍五入一下你就当爷爷了。
碎碎念:
emmmm没啥好说的……
就是……接档新文继续打滚求预收啊!!!!
第74章
苏礼铮是被朱砂拍醒的。
天光微亮, 他还在做着美梦,梦见朱砂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声声娇吟如莺啼。
却突然听见“啪啪”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疼痛从肩背上传来, 他猛的睁开眼,忍不住嘶了一声。
待他看清眼前朱砂那张惶惑的脸, 不由得有些怔然,无数的猜测立即从心底浮起了头。
她是不是后悔了?这个疑惑在舌尖转来转去,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问出来,只迟疑的发出了声音,“你……”
“苏礼铮, 我们昨晚是不是没有做安全措施?”朱砂见他醒了,急急忙忙的贴过去问道。
昨晚的一切都来得突然,情到浓时的干材烈火也不会想到那些有些煞风的事, 但人总归是清醒着的,睡醒觉了自然就想起了。
被子底下的躯体都是光溜溜的,肉贴肉的感觉让苏礼铮想起了昨晚的美妙,忍不住一面点头一面伸手借机揩油。
朱砂顾不得他的这些小动作,嘴角一撇, 都快哭了,“那、那那那, 你快去给我买颗药回来啊, 要是怀孕了怎么办,你会被爸爸打断腿的!”
苏礼铮一愣,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男人啊!”朱砂用力推了推了他的心口,“而且那是我爸,不打你难道打我吗?”
苏礼铮咋了咋舌,想想也是,这事说来也实在是他的错,什么准备都没有,毛头小子一样往前冲,硬是哄着她成了事。
但他转念一想,又忍不住开始打小算盘了,“吃药伤身,咱们登记去,怀上了正好。”
朱砂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因为刚醒还有些油光的脸,心道怎么开了荤的男人会变聪明机灵吗,以前三番五次暗示他都束手束脚一句话不肯讲的,只睡了一次就要结婚了?
“我呸!就算要结婚,我也不要现在就生孩子!”她回过神来,恨恨的推搡他肩膀一把,又在被子里踹了胡乱一脚,“你去不去,不然我让你伤肾!”
苏礼铮用大腿挡了一下,吓了一跳,“去就去,别冲动,万一踢错了亏得不是只有我。”
说着他翻身起来,光溜溜的站在朱砂眼前,“我倒是想伤肾,就是怕劳累了小师妹你。”
“啊!”朱砂猛的抬手捂住了脸,嚷嚷起来,“苏礼铮你这个流氓!居然不穿衣服!暴露狂!”
苏礼铮弯腰去捡裤子,闻声抬头,看见她从指缝里露出的眼珠子,不由得搓了搓后牙槽,“那你别看。”
“凭什么,你能脱我就能看。”朱砂放下了手来,大言不惭的嚷了句,然后忍不住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拉着被子挡了挡自己。
苏礼铮被她气得没了脾气,胡乱套了裤子,光着上身扑过去,将她摁在了被子里,低声又问了次,“真的得吃药,不生?”
朱砂张嘴就想说是,可是又看见了他眼底的认真,不由得也正色起来。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应道:“生,但不是现在。”
说着她撇了撇嘴,有些委屈起来,“我都还是个宝宝呢,就让我当妈妈,那也太没人性了你。”
苏礼铮讷讷,忙跟她道歉,“对不住,我、我……”
“再说了,要是我真怀孕了,你不觉得憋得慌?”朱砂坏笑起来,“昨晚才破处的老处男大闷骚?”
苏礼铮听得她这一句便如遭雷击,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你说谁?”
朱砂被她拍了一记,听见“啪”的一声,不由得也羞起来,红着脸张牙舞爪扑过去,“说的就是你!”
苏礼铮不敢还手,先是躲了几下,而后又抱住了她,以此阻止她的动作。
“赶紧去!不然等大家都醒了有你好看的!”朱砂瞥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七点过一刻了,忙又伸腿踢了他一脚。
苏礼铮这次终于知道此事无论如何都没得妥协了,只好叹了口气松开她,套上衣服出了门。
他去了隔壁那条街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睡眼惺忪的营业员给他拿了药,嘟囔着道:“兄弟,你这样不行啊,该自己戴套啊,哪能让你老婆吃药……”
苏礼铮有些赧然,忙点头表示受教,倒是想到了他话里提到的另一样东西。
他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道:“那个、那个……给我拿一盒……”
他话没说完,对方就哦了声,问道:“什么码的?”
“……嗯?”苏礼铮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营业员嗨了声,直接就问道:“就问你要多大的套,大中小总知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