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梁小慧的八卦之心又起,“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袁士妙也意识到了问题,有些惊讶,“因为找不着师兄,他就随我姓,袁双元。名字是师兄早就起好的。”
如果不是改姓,那孩子的名字就是王双元,与王双宝何其相似。
来自胶东,姓王名文玄,儿子叫王双元。
这些巧合叠加到一起,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起点。
袁士妙没有想到,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竟然有可能是徒弟王双宝的叔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能证明一个问题:终其一生也没找到父亲的无为道人,也是成家了的,有自己的孩子。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脑洞大开,仅仅停留在臆测的阶段。
王端亭在来兰沃子之前,在胶东老家留有一子王文海,也就是后来的无为道人。从他的三个徒弟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虔诚的清修派,所以有后代并不奇怪。
也就是说,无为道人将自己的后代王文玄送到了南五台,拜在了玄鉴道人的门下,成为了晚几年上山的袁士妙的师兄。
造化弄人,袁士妙又成了王双宝的师傅,好在辈份没乱。
“哈哈,”梁小慧越听越开心,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师傅是双宝的婶娘啊,难怪师傅总是这么偏心眼。”
王双宝也是无奈的摇头。他是既惊又喜:惊的是司命星玉衡从来没有放过自己,哪怕是萍水相逢的师傅也能扯上亲戚关系;喜的是平白又多了一个叔叔和婶娘,甚至还有个大几岁的远房堂哥。
袁士妙的震撼也是不小,之前她更喜欢王双宝只是因为他乖巧懂事,不乱说话。现在听小慧这么一说,可能真有这层亲戚关系的原因在里面。
内屋门开了,一脸疲惫的浮休道人在雷震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慢慢地坐在沙发上。
“师叔,您怎么样?”袁士妙有些担心。
“还好,”浮休道人闭目养神,“没想到老胡中的阴毒这么重,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多亏了九节杖和震生了。”
“胡道长人呢?”梁小慧抻着脖子往里屋看。
“睡了。”雷震生代为回答,“他也累得不轻。”
“那明天能恢复吗?”梁小慧还在想着夜玲珑的机关,并担心着学业,“我后天有专业课,逃不掉的……”
“差不多吧。”浮休道人轻舒一口气。
“师叔,”袁士妙犹豫了一下,“您知道无为道人有后代吗?”
“隐约知道一点儿,”浮休道人顿了顿,“师傅这种事一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
“那您记得二十年前南五台上修道的王文玄吗?”袁士妙又问了一句。
“记得啊,不是和你有过一段儿吗?怎么了?”刚才浮休道人的精力全用在治疗胡抱元身上,并没听到这边的谈话。
“我们刚才分析的结果,”一谈到这个话题梁小慧就兴奋,“王文玄就是无为道长的后代!”
“嗯?”浮休道人怔了一下,“为什么?”
“你想啊,”梁小慧口绽莲花,“王双宝的父亲叫王文林,而王文玄和师傅的儿子叫王双元!他们又都是胶东一带的。”
“哦?”浮休道人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这个王文玄后来找到了吗?”
“我大约知道他在崂山一带种茶卖茶,但是一直也没有去找过。”袁士妙眼神里面透着忧伤。
“那孩子呢?在他那里吗?”浮休道人问得直截了当。
“应该吧。”袁士妙轻轻叹了口气。
在孩子刚刚丢了的时候,袁士妙还在不遗余力的拼命查找,一直到十年前她也不曾放弃过希望。不过近几年她已经基本放下了,因为孩子丢的时候才一岁,根本不可能记得她这个母亲。只生不养,恐怕见了面也不会相认。
“等这里的事儿了了,我陪你去趟崂山。”浮休道人又闭上了眼睛。
傍晚时分,惠道静到了。
她一直是一个不记名的道士,对那些虚名看得很淡。而且白云观似乎也没什么诚意,当机立断,她就直接坐火车回到了中州。
“机关学?”惠道静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个应该是龙虎山的强项吧,白云观对这些东西所知甚少。”
“老马和老张得明天早上才能到。”浮休道人休息了几个小时后,精神得到了很大的恢复。
“茅山对这些东西应该也了解的多些。”惠道静放下了那摞a4纸,这些机关图纸让人头疼,“胡道长呢?没回来?”
“他中了阴毒,还在休息。”袁士妙接过话头。
“这些东西应该找些专业的人士来看看,可能不比老几位差。”惠道静将眼神投向了王双宝。
“我不行的……”王双宝连连摆手,但他马上意识了什么,“对呀,师傅,可以找秦志城啊!”
“噢!”梁小慧猛得一拍大腿,“怎么把他给忘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自从离开兰沃子后,这些人再没有联络过秦志城。在王双宝等人的心里,总是或多或少的介意对方的卧底身份,即使他是个警察。
秦志城就在中州,公安大学离这里也不远,半个小时后,秦志城就敲响了房门。
“道家的东西我不懂,”秦志城粗粗的浏览一遍之后,拍起了胸脯,“但是机关的东西我有办法。这些图纸可是中华文明传承的瑰宝啊,我建议在破掉之后,这东西交给国家。”
“那是自然的,”听闻此言,王双宝略有点不爽,“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破掉机关,救出狼神芬里尔。”
“就是,你还是抓紧研究方案吧。”梁小慧也有点不耐烦。
有了秦志城这个专业人士的加入,普通机关迎刃而解。难度稍高的,他会到qq群中求助,很快也能破解。但是到了核心区域,是机关与道家的法阵并存,就非他所能了,必须等到马清一和张稀荣到了之后才能办到。
“已经很好了。”袁士妙喜滋滋地拍拍秦志城的肩膀,“我刚给马师兄打了个电话,他们不懂的你懂,你不懂的他们懂,等明天一到,全都搞定了。”
“那明天我们什么时间动手?”梁小慧有些着急了。
“明天再说。”浮休道人倒是很沉稳,“还有一个重要问题,狼皇的真身怎么办?”
“这个问题交给安德烈斯吧,”袁士妙想了想,“我之前和他聊过,他有他的打算。”
“那也行,行动之前想办法联系一下他,问问他解决的办法。”浮休道人点了点头。
狼神是狼族之神,是众多狼人的精神支柱,即使他已经莫名其妙消失了两千年。
对于新任狼皇理察德和贾斯汀却不是这样,一旦狼神复生,那他们两个的地位将一去不复返。
入夜,几道黑影悄然而至。
“师叔,”袁士妙心有所感,下意识的握紧了九节杖,“有人来了。”
“你和双宝、小慧、震生去会会他们吧,”浮休道人似乎对来者并不感冒,抑或是他白天医治胡抱元损耗了太多的功力,“道静留在这里就好。”
“是谁?”梁小慧躲在窗帘后面向外张望。
“在上面,”王双宝看了眼月光戒指,用右手指了指天花板,“在宾馆的楼顶,应该是狼族的七人团。”
月光戒指作为狼人的标准配置,不仅能抑制变身,还有定位的功能。
这也是狼族七人团能找到王双宝,而王双宝又能感应到他们存在的原因。
“四打七?”梁小慧吐了吐舌头,“师公,你的传国玉玺借我用一下呗。”
“你不会用。”浮休道人委婉地拒绝了。
几分钟后,袁士妙带着两个徒弟和雷震生上到了楼顶。果不其然,楼顶上等着他们的正是贾斯汀带队的七人团。
“贾斯汀,你们今天来是想打架呢?还是有别的目的?”袁士妙手握九节杖,想起上次被他们偷袭,心里就不痛快。
“不打架,”贾斯汀嘿嘿一笑,“这里是血族的地盘,在这里轮不到我打架,我就是来通知你们的。”
“通知我们?”一听到不打架,梁小慧胆气大了起来,上前一步问,“通知什么?”
“血族的黑衣神圣女辛摩尔到了,还带着她的四大护法,”贾斯汀一指对面,“就在那里,恐怕你们想进去没那么容易。”
“哦?”袁士妙冷哼一声,“你这算是威胁吗?”
“就是啊,你们就那么不想让狼神复生吗?”梁小慧故意挑拨离间。
“狼神是我们的神,我怎么会不希望他复生呢?”贾斯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呵呵,”王双宝上前两步,指着对面灯火辉煌的夜玲珑说,“你们的狼神芬里尔,已经在那里面睡了两千年了,我们去解救狼神,难道你们不应该心存感激吗?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区区一个辛摩尔,我们是不怕的。但是我感觉你们是怕的,难道骄傲的狼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仰血族人的鼻息?”
王双宝的这番话对贾斯汀后面的六个狼人有所触动,他们的眼神有意无意地都在观察后者的反应。
“你们不要逼我出手!”贾斯汀的脸上挂不住了。
“怕你?”梁小慧悄悄后退半步,“你是不是给血族的人通风报信了,说我们在这里?”
“用不着,”贾斯汀阴寒一笑,“我们乐得看你们打起来,为什么要报信呢?”
“那好啊,”王双宝灵机一动,“那明天晚上这个时间你过来吧,和我们一起去救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