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燕气色极好,完全看不出曾经的苍白。
夏天过去,她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已经是一名研一的学生。比她大上十岁的乐于助人的彭澎终于俘获了美女的芳心,他们现在走到了一起。
“你现在和他们还有联系吗?”王双宝比了比胸前项链的样子。
“好久没联系了,只有一个还偶而发个微信聊一聊。”褚小燕开心地笑着,显得很阳光。
正当王双宝和褚小燕聊天的时候,袁士妙和梁小慧悄悄的退去,回到了隔壁。雷震生无奈地看看余下的残羹剩饭,从背包里拿出包饼干给王双宝送了过去,顺便帮他倒了杯水。
“嘿,我好像认识你啊。”雷震生仿佛遇到新大陆一般。
“是吗?”褚小燕茫然失措,“我还是个学生啊,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以前在玄妙会上班的,见过你一次,”雷震生哈哈一笑,“你好像在办离职,这世界真是小啊。”
“你也在玄妙会上班?”王双宝愣了。
“嗯,我在玄妙会做销售啊,直销式的销售。”雷震生耸耸肩。
“哦,我也在那里打过工呢。”褚小燕莫名的惊喜。
王双宝曾听梁茂说过,他表哥雷震生在中州做销售员,却没有问过在哪个公司,没想到竟是玄妙会。刚刚回到中州,就让他再一次感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
“那你不认识梁友贵吗?哦不,桂永良吗?”王双宝没想明白,“那可是玄妙会的老板啊!”
“不认识。”雷震生摇了摇头,“在公司里,我们这些基层的人,只知道黄三泰是老板。你说的桂永良是董事长,谁也不知道长啥样。今天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一个人。”
“这倒是奇了,”王双宝嘎吱嘎吱地咬着硬硬的饼干,喝了口水,“小燕姐,你刚才说和夜玲珑的人还有联系,那人是谁?”
之所以王双宝要这么问,是因为雷震生的关系,这让他意识到种种巧合又回来了,不管他愿不愿意。
“那人是何大吕的妹妹,何小琴。”果不其然,从褚小燕的嘴里冒出熟悉的名字。
“保安公司的何小琴。”
王双宝记得清楚,第一次见到梁友贵后,他曾经在校园外遇上了梁尧,在校园内遇上了褚小燕、谢家豪、何大吕、以及彭澎。如果说得再详细些,他之后还遇上了黑煤矿里的电矿主林叔与工头何明林。
“对呀,就是他,她和我一批的月女,前两天刚升了白衣圣女。”褚小燕的表情很古怪,似在同情何小琴。
“你退出之后,夜玲珑没有再找过你吗?”袁士妙梳洗完毕,刚好出现在门口。
“哦,袁师傅!”褚小燕和彭澎连忙起身打招呼,“没有找过。”
夜玲珑没有再找过褚小燕,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大度,来去自由。而是因为他们在没有壮大之前,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尤其是像王双宝这些主动调查他们的人。
“何小琴,下一步我们应该找她谈谈了。”袁士妙想得很多。
“小慧呢?”王双宝抻长了脖子,却没见到师傅后面有人。
“她开车回西京了,还要上学。”袁士妙随口说道。
“小琴我们可以帮你们约啊,”彭澎大包大揽,“我和大吕关系不错,小燕和小琴也挺熟,约着见个面应该不难。”
“好啊,那你就安排一下吧。”袁士妙没有过多的客气。
跟了师傅快一年,王双宝已经大致能猜到师傅的心思。她是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夜玲珑内部的事情,最好能发展个内线,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彭澎这事很快就办成了,何小琴今天轮休,约好了在黄河科技学院对面的二林饭店吃饭。这个名字让王双宝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那里正是矿主老林与工头何明林合伙开办的。
现在离中午还有两三个小时,彭澎和褚小燕要去上班,雷震生要打座,袁士妙便和王双宝退了出来,在校园里四处走走。
“师傅,这个褚小燕和黄巾军的黑山张的首领只差了一个字,黑山张的张燕原来叫褚燕的。”王双宝边走边聊,“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也是本地人吧,”袁士妙轻笑道,“可能也是黄巾军的后人之一,都是命啊。”
“毛刚和褚小燕都曾找过谢宝山算卦,”王双宝还有疑惑,“可是谢宝山近些年不大来中州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有没感觉胡守一和谢宝山有相像的地方,”袁士妙停下了,看着远处的一栋建筑,“其实胡守一一直是崇拜谢宝山,甚至想拜他为师,可惜谢宝山不愿意收他。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能是胡守一经常在那附近算命。而谢宝山只是偶而来中州办事时才替胡守一去那里,这些算命的人又不是天天去,当然认不清了。”
袁士妙的意思这两个长相有些类似,又是一个地方的,口音相同,再加上同是花白的须发,差不多的腔调,被人认错并不奇怪。
“哦。”王双宝点了点头,他也望向了那个方向,“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是个展览馆,曾经是个汉墓。”一旁经过的新晋大学生非常热情,主动介绍着。
“谢谢。”王双宝感激地笑笑。
那里就是黄河科技学院里出土榆木人形雕的地方,王双宝曾有机会进去参观,但他想到了自己的体质,不仅没去,也没让褚小燕去。
“我们去看看。”袁士妙动身向那里走去。
现在的王双宝和那时有很大的不同,一方面,他修习太平道的古道法略有小成;另一方面,奇遇一个接一个,让他感觉那里就有新的秘密存在。所以他和师傅是一个心思,大步向展览馆走去。
展览馆前只有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大叔,甚至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他也没发觉。里面光线较暗,两个人转了一大圈觉得无聊之时,在一个介绍海报前停了下来。
王双宝眯起又眼,信口读了起来:“此墓是东汉末年古墓……在民国时就遭到过盗掘……后在近年又丢失过一件文物……据专家推测,一件是人偶木雕,另一件压在其上,很可能是个箱子……”
“箱子?”袁士妙听到这里,也伏下去仔细察看,果然上面写的是箱子。
“难道阴沉木箱就是‘佐生佑灵’从这里盗走的?”王双宝也颇感惊讶。
“这里写着,”袁士妙指着其中一行字,“盗走箱子的,很可能就是当时有名的搬山道人‘佐生佑灵’……”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旨工夫。”王双宝不住地感叹,不过他接着就发现了问题,“不对,这里没有阵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偶是靠什么来压制的?”
“就是箱子啊。”袁士妙呵呵一笑,“人偶在下,箱子在上,正好能克制的住。”
“他们怎么没有带走人偶?”王双宝还是不解。
“因为人偶不跟他们走。”从外面走进一个老者,听声音正是浮休道人,但因为一在暗一在明,看不清楚。
“不走?”袁士妙也糊涂了。
“我刚才遇到几个老人,聊了一会儿当地的传说,”浮休道人顿了顿,“在附近一直流传着类似的传说,月圆之夜就会看到一个木头小孩儿从地底下钻出来,在吸收月华。”
“哦?感情真是有灵性的?”王双宝想起那个大学里流传的,古墓一开一个小孩从里面跑出去传闻。
“是妖性。”浮休道人纠正着。
“对了,师公,安德烈斯去哪了?”王双宝很关心这只雪色狼王。
“他说在人群中不习惯,跑到山上去了。”浮休道人指了指学校后面那片大山。
梁友贵有一处别墅就在那里,当初贾斯汀也曾在那里藏身,只是王双宝被蒙着眼睛,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中午,浮休道人和雷震生留守,他们都想打座,一个想养伤,另一个想着进步。只有袁士妙、王双宝和彭澎、褚小燕准时赴约。
“是你?”何小琴早就到了,一看到王双宝紧张地站了起来。
“何老师,请坐。”王双宝在大厅里与何明林聊了一会儿,导致晚到了五分钟,“不好意思,来晚了。”
何小琴似乎对王双宝手上的月光戒指戒心颇重,总是有意无意的瞄上一眼。王双宝没有办法,只好把左手揣到口袋里,何小琴这才变得正常了一些。
几个人刚开始只是随意地聊着,彭澎起头,褚小燕帮助,两个人慢慢的将话题引向了水晶项链和夜玲珑。初时不出所料,何小琴非常抵触这个话题,后来她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后悔,但是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能做到你就能做到,”褚小燕劝道,“能帮你的人就坐在这里啊!”
“小燕,你不知道啊,”何小琴哭了出来,“你退出的时候是月女,可我是圣女了,而且昨晚上刚刚升到了红衣圣女!”
“这么快?”褚小燕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