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的元亨一看她的神情不对,慌忙上前了几步拉住她道:“是不是你娘跟你说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朕跟你说,朕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你不奇怪,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的美人不亲偏来亲我?”
玉宝音有一肚子的委屈没处说,本来打定了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突然跑出来个丈夫,还是元亨这样的混人,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接受不了。
看吧,这就是光动嘴不表白的后遗症。
元亨鄙视了自己,他若是早就和玉宝音说过“我就觉得你是特别的”如此的话语,她又何来这一问呢!
虽说现在说也不晚,可这不是也不好说出口嘛,要不然也不会拖到如今还不说。
元亨哼哼唧唧了半天,道:“朕为何偏亲你,你就不知道原因?”
“废话,当然不知道!”
“那你为何亲朕了?”
玉宝音一噎,她又不能说就是想让他头疼。
元亨还以为她在不好意思,又道:“朕亲你的原因和你亲朕是一样的。”
“肯定不一样。”玉宝音说得斩钉截铁。
受不了她质疑的元亨道:“肯定一样。”
这事儿是扯不清的,玉宝音想要争脱元亨的手,她想,既然扯不清那就再也不要扯了。
元亨以为她不相信他,急道:“朕一回去,就把那些摆设全送出宫。”
“送不送关我什么事啊!”玉宝音也急了,本来是一根绳子,两个人的事情,怎么越说绳子越多,简直乱成了麻。
元亨还道:“就是往后,朕也不会再有什么美人的。”
“你有没有美人,从前跟我没有关系,往后也跟我没有关系。”
现在是极力撇清关系。
元亨使劲捏了她的手,“你倒是个大方的,还是个嘴硬的,朕得尝尝硬嘴是个什么味儿?”
说尝就尝,低头就咬上了。
为什么要咬?
怕她跑了。
别问他要手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好。
就连咬住了,接下来要干什么,他都没想好。
然后……头一回,没掌握好力度,直接把人咬毛了。
玉宝音挣脱了手,一拳就砸在了元亨的脸上。
“你敢咬我!”
“你敢打朕!”
两个人,一个人捂嘴,一个人捂脸,皆气急败坏。
玉宝音捂着通红的嘴,红着脸道:“元亨,滚回你的长安。”
元亨是个懂变通的,自动忽略了“滚”字,他道:“走就走,你得将朕送到萧城。”
“不送,不滚就踹你滚。”
玉宝音说完了这句,就捂着嘴,低头走了出去。
她回了自己的大帐,一整日都没再走出去过。
没法出去见人了!
脸上挨了一下的元亨也是这么想的。
三日之后,元亨踏上了去萧城的渡船。
还是和玉宝音在一条船上。
元亨对着她笑。
玉宝音当作不见,还心想,她可不是送他,而是送她娘。
元亨却想,送谁不是送呢!只要目的地是一样的,就无需在意的太多。
可是有高远公主这个保镖,元亨没法再近身同玉宝音多说什么,他就想尽各种办法,连耍赖都用上了,这是要在萧城多磨个几天的意思。
然后,不用他干什么,高远公主本来就是个舍不得女儿的,自会留住他想留住的人。
于是,从北梁挪到了萧城,除了多了萧景和萧南两父子,只增加了人数,其他的则是一成不变的。
玉宝音还是在生气呀!元亨就想,不哄好了她,是绝对不能回长安的。
大不了让她咬一下。
呵呵,就是咬个两下三下也行呀!咬起来挺好玩的。
[玉宝音:我不吃狗肉!]
***
元亨和玉宝音,就像是在玩躲猫猫,一个找,一个藏,一个顺不了心,一个就发现了一件好玩儿的事情。
玉宝音为躲元亨什么招数都用上了,躲无可躲,就躲进了小厨房,这就瞧见了正给萧般若炖补品讨欢心的付笙。
玉宝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如果不是付笙那穿着男装也盖不住的丰腴身型,她哪里会真的相信眼前女扮男装的会是她的新嫂嫂呢!
玉宝音的一声“新嫂嫂”,让付笙臊红了脸。
她哀求玉宝音,千万不要将她在此的事情说给其他人听。
萧般若走的这么些天,她可是一直躲得很好,萧景和萧南都不知她在这里。
虽说她来此是萧弥坚援意的,可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玉宝音自然是满口答应,还乐呵呵地道:“我哥哥真是好福气!嫂嫂的福气也不差呢!”
付笙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言。
她以为她和萧般若之间的问题,就是说给玉宝音听,玉宝音也不会是个明白的。
她以为的明白人只有萧弥坚,可是他只委婉地告诉她凡事要靠自己争取,却始终不肯告诉她萧般若为什么没将她放在心里。
女人的直觉很灵敏,她想她已经找到了那个想要的原因,只不过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就像她一样,她的心里已经存了他,当然就存不下其他的男人了。
只是不知他的心里存的究竟是哪个?
女人的好奇心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可是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
做一个傻傻的幸福女人有什么不好呢?
☆、91|于
付笙和玉宝音分开之后,就回了萧般若的小院落。
那个小,是真的特别小,一共也就三间房。可那三间房里的每一样物件都是她亲手摆放的,她喜欢那里,尽管萧般若心里装的不是她。
付笙回去的有些不是时候,一瞧见守在院外的萧福,她便知萧景正在内里。
她低着头,从萧福的身边进了院子。
没敢去正房,而是将燕窝递给了丫头黄鹃,自己进了偏房。
没人知道偏房里的秘密,就连付笙也是收拾物品时无意发现的,那便是偏房和正房的中间是两面墙,墙之间还有一人宽的间隙,将偏房的储物柜挪开,就能进到那间隙里,一清二楚地听见正房里的声音。
付笙做了一件后悔了半生的事情,她将储物柜挪开了一条细缝,悄无声息地进到了那间隙里。
***
萧景来找萧般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来了一看他儿子的状态,他便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很多。
先从哪一句说起呢?
萧景道:“不久,我和你母亲还有弟弟就要回长安去了,造船的事情未了,你自是还要留在萧城,自己照顾好了自己,莫叫我和你祖父为你操心。”
他爹倒是很少与他说这样的话,所以这样的话一定不是最终目的。
萧般若道了声“是”,一心等着他爹的下文。
萧景清了两下嗓子,道:“你这样挺好的。”
萧般若有点儿晕,这样是哪样?
他道:“不知爹指的是何事?”
萧景一眨眼睛,似笑非笑地道:“爹指的是什么你心知就行。”
废话,就是不知道才问的。
萧般若道:“儿子愚笨。”
他哪是笨呢,他是在装傻。
萧景神笑道:“有些事情我知也会当作不知,有些人我见了也会当作没见,只是你得把握好行事的分寸才行。”
这话说的够清楚了吧!别以为他不知道付笙在这里,不过是假装不知情而已。
他儿子若是能将心思转到付笙那里,那真的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小两口提前培养培养感情,拉拉小手可以,亲亲小口也可以,有了身孕绝对不可以。
别说在间隙里偷听的付笙是怎样的心情了。
萧般若的心则是顿时一沉,冷了脸色道:“是祖父的人将笙表妹送到此,我本要送她回去,后来就去了北梁,便将她的事情暂缓。爹就是不提,我也要说的,你们回长安之时,刚好将她带回去。”
听这话音…感情培养的可不怎么样啊!
这可是个坏消息。
萧景正色道:“你知道你是谁的儿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更要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你想不得的。既已成了兄妹,一辈子都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