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我们家的孩子可是特指沐空安了,那一声尚旻黎就知道尚夫人在气头上了,尚夫人可不反感娱乐圈,当年据说为了要那时候天王的亲笔签名还生生让尚老爷子吃了一次深醋,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因为沐空安罢了,这时候管家王伯在门外敲门,恭敬道:“夫人,沐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尚夫人冷着脸咬牙道:“来得正好!看我不打死他!”
沐空安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跟着尚夫人跑了出去,尚夫人脚步又打又快,沐空安暗暗心惊,这得气成什么样子,沐夫人把平时的淑女贵妇的做派全丢了,尚旻黎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么一想,沐空安还真有点幸灾乐祸,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狗血言情剧里的女配特别喜欢找家长告状了,这滋味,真酸爽。
沐夫人走到大厅,正看到尚旻黎和一个气质温和的男人坐在一起说话,顿时心里一阵火气。
沐夫人冷厉道:“尚旻黎,你还知道回来啊?!”
尚旻黎一僵,不知道母亲这是在干什么,还没回话就看到尚夫人扭头对着姜寒耀道:“这位先生,我们尚家不欢迎您,王伯,送客!”
尚夫人的眸子格外冷厉,姜寒耀直接愣在原地,尚旻黎大声道:“母亲!”
尚夫人用更大的声音冷道:“你闭嘴!”
“王伯!送客!!”
姜寒耀无措地抬起头,正对着沐空安的脸,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孔上,薄薄的唇角微微上勾,形成一个讽刺轻蔑的角度,姜寒耀只感到血液上涌,愤怒和羞耻几乎淹没了他!
☆、第五章
姜寒耀心中的屈辱感一层一层地向外冒,就像炎热的夏季被太阳晒得一层层向外冒的油脂,浮在心里有着遮掩不住的焦躁,他好不容易苦苦压抑自己一年才换回来这个机会,却得到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画面!
这让他怎么甘心?!
他看着沐空安那嘲讽轻蔑的笑容,心里的愤怒和屈辱压都压不下去,不就是仗着家世好吗?!空有外貌连个脑子都没有的沐空安凭什么那么幸福?!他凭什么那么幸运?!
明明已经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要和自己抢?!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心机伏低做小才换回来这么一个机会,全都毁在了沐空安手里?!
凭什么?!凭什么?!他不甘心!不甘心!!
姜寒耀低着头,额角细碎的发遮掩住了他的眸子,一切的表情都掩藏在阴影里,看起来可怜又无措的样子,尚旻黎忍不住皱起眉头,开口道:“妈,您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尚夫人冷哼道,“你自己做了什么破事还需要我给你说吗?!尚旻黎,咱们一家人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说,你别把个外人牵扯进来!”尚夫人抬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白伯!送客!”
姜寒耀咬下下唇,勉强勾出一抹笑,语气虚弱又可怜,声音轻轻地对着尚旻黎说道:“那我还是先走吧……”
“不用!”尚旻黎干脆利落道,转回头对着尚夫人道,“妈,寒耀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们家的人,不是什么外人。”
不知道为什么,尚旻黎虽然是对着尚夫人说的,但是尚旻黎的眼睛似乎就是在看着沐空安,以至于沐空安总觉得他是对着自己说的,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痛快。
尚夫人气得脸色都变了,冷哼道:“未婚妻?谁同意的?”尚夫人平时一贯温和,这时候突然冷下来连尚旻黎都有些无措,“你爸同意了?你妈同意了?你祖父祖母外公外婆同意了?”
尚旻黎没回答,他和姜寒耀的婚姻本来就是匆匆决定的,之前一直没带着他回来见家长,就已经决定了婚期,他父母都是开明之人,大哥又已经娶妻生子,尚旻黎带回家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自己喜欢就行,尚旻黎怎么也没有想到,前几天还在催他赶紧结婚无论是男是女赶紧领一个回来的母亲,会这么排斥姜寒耀。
尚旻黎看向尚夫人身后的沐空安,心里划过一丝苦涩,今天这个局面,难道又是因为这个人?
尚旻黎还没从思想中走出来,就听到尚夫人冷硬道:“没有!无论是你的父母,还是你的祖父祖母外公外婆,都没有同意过这门婚事,你身边的这位先生又怎么算得上是我们家的人?”
尚旻黎反射性地皱眉,他带着姜寒耀回来可不是让他来受辱的,母亲这一次这么大的反应,可是因为沐空安说了什么?
前几天沐空安还利用沐家的势力封杀抹黑姜寒耀,还安分了没两天,就到自己家里来颠倒是非黑白了吗?尚旻黎突然感到有些心寒,这个人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连离开这个人另寻爱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姜寒耀或许并不是他现在爱的,但是尚旻黎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会慢慢放下沐空安而喜欢上姜寒耀,毕竟姜寒耀是那么一个温和优雅的人,就像家一般,可以抚平自己的伤痛。
“尚旻黎,我是不会让你结婚的。”
沐空安的这句话又一次在尚旻黎耳边响起,尚旻黎突然感到一阵阵寒冷,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的阴寒,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他眷恋了好久的那个少年,突然从心底里涌上一阵疲惫。
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吗?自己不喜欢的,宁愿丢了毁去也不肯放他走吗?
尚旻黎心中突然涌上一阵阵怨恨,自己就算是曾经强迫了沐空安又如何?自己不还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了那么多年?可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罢了!
就算自己强迫没卡又限制沐空安是自己的错,难道这么多年掏心掏肺地对沐空安好就不能抹消这曾经的一点点伤害吗?
尚旻黎几乎能肯定就是沐空安搞的鬼了,心中的怨恨让他忍不住在沐空安面前大声地刺激他,他就是要告诉沐空安,自己已经一点都不在乎他了!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稀罕他!
“妈,我很喜欢寒耀,我希望我以后的人生都是跟他在一起的,”尚旻黎收回看向沐空安的眼神,沐空安刚刚就注意到尚旻黎变换的脸色,刚才不过是以为尚旻黎被尚母当众打了脸而心情不好,现在心里却一阵不安,当尚旻黎开始说话的时候,沐空安心里的不安瞬间被证实了!
“你!”尚母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尽管家里的两个儿子都习惯沉默严肃,可是也从来没有当众跟自己顶着干过,今天就为了这一个男人,难道自己的儿子真的这么喜欢这个男人?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退让一点?尚母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沐空安刚刚苍白的脸色悲哀的神情,心里就一阵阵的痛,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该怎么做?
尚旻黎神色淡然地继续说道:“如果寒耀不能算是我们家的人,那么他沐空安又算什么?寒耀起码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而沐空安可是沐家的人,他不是更没有资格参与我们自家人的对话吗?”
尚旻黎的话一出,尚母直接愣住了,沐空安更是感受到一阵阵刺痛,那个从小一贯把他护在身后强要了自己那天一遍遍向自己诉说着爱语发誓一生一世爱自己只爱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男人,现在当着自己的面,为了护着另外一个男人,当众说自己不配站在这里,没有资格参加他们的家宴!
沐空安闭上了眼睛,背脊挺得直直的,又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凌厉,心脏有些顿顿的痛苦,可是身为沐家幼子的高傲又不能让他倒下,尤其是在姜寒耀面前!
这些人当中就姜寒耀最为高兴,刚刚还处于被压制的状态,现在却因为尚旻黎的保护而占据上风,他垂着头嘴角微微上勾,对于尚旻黎这种生生打沐空安脸的做法分外满意,心中解气不少,哼,让你狂,让你傲,就会还不是被人打脸?!
这声音响得我简直都不忍直视了!姜寒耀近乎欣赏地看着沐空安掩藏起来的狼狈,他一个演员,还是个演技不错迅速蹿红的演员,察言观色还真是比沐空安要精通,看着沐空安那压抑的神情,心里简直快乐出一朵花来。
我可是尚旻黎的未婚妻,还算是尚家的人,而沐空安不过是沐家的人罢了,有什么资格来参加尚家的家宴呢?!
不自觉得将这几句话在心里念着,姜寒耀心情愉悦,他才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劝尚旻黎呢!非但捞不着什么好处,还会让尚夫人以为他是一朵白莲花,这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更好,反正他们闹得越厉害对自己就越有益。
最后就算是尚旻黎直接跟尚家闹掰了又怎么样?反正尚旻黎现在的产业也不是尚家的,尚氏有他大哥继承,尚旻黎的产业都是在尚家的扶持下另建立的,一旦脱离家族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最重要的是,自己头上没有一个讨人厌的“婆婆”,日子过得岂不是更滋润?
尚夫人完全想不到尚旻黎会说出这样的话,小的时候尚旻黎是如何维护沐空安现在尚夫人还能想起来,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能把自己的矛头对向自己的世家好友?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么见色忘义之辈?!尚夫人胸脯剧烈地起伏了两下,才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正想开口说话,只听得到沐空安冷冷地开口,“瞧尚二少说得,我参加我干妈家里的家宴,还有什么不应该的吗?”
尚夫人正想附和两声,就听到自己的儿子不屑地笑道:“你也说了是‘干’啊,沐小少爷,干儿子可和家里没什么关系。”
沐空安冷下了脸,眸子里露出丝丝冷嘲,还有几分自嘲和悲伤,就像被人侵犯了领地的小动物,愤怒而倔强,尚旻黎突然有些心软,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十几年的人针锋相对,甚至还否认沐空安参加尚家家宴的资格。
“尚二少,家谱你都吃到肚子里了吗?”沐空安轻声讽刺道,“家谱里可是明明白白写着呢,你们第几代家主的媳妇可是性沐!”
尚夫人这一次抢在尚旻黎开口说话前冷道:“尚旻黎,我看你是为了个外人连家都忘了吧,在外人面前跟我这个当妈的吵你很有快感,恩?”
尚旻黎深吸口气,看着尚夫人冷冷地目光打量着姜寒耀,侧身潜意识地护住了他,沉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妈,你不要一味听信小人所言,我和寒耀的事情我们自己还不能做主吗?!”
尚夫人彻底被她儿子惹怒了,“小人?!尚旻黎你还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说你的母亲你的兄弟是小人?!”
“白伯!”尚夫人高声道,“给我送客!送尚二少和他的未婚妻走!”
这声尚二少一出,真显示出尚夫人被气坏了。
尚旻黎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一种铺天盖地的压抑感直面而来,尚旻黎额角有一些冷汗,这才理智下来,才想明白刚才自己在盛怒悲伤之下到底说了什么!
这时候,门口走来了一个硬挺的男人,眉毛硬厉,黑眸锐利,身子高大,大步地走进来,对着尚夫人身后的白伯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夫人说吗?送二少和他未婚妻走!”
沐空安看着那个走进来的中年人,心里松了口气,尚伯父来了,尚旻黎想干些什么也得过过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沐空安醒来以后,脑子里确实没什么关于以前大的印象,看着那个据说是自己爱人的英俊男人,他从心里上感到一阵安全感,就也信了那个男人的话。
而暂时没有任何行为能力的沐空安,就接受了来自尚彦玄的贴心照顾,现在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躺在兽皮上悠闲翻看着一本杂记的沐空安表示,这日子其实还蛮不错的。
这么多日子慢慢过下去,随着圣子对沐空安用得法术效力越来越弱,沐空安记忆回复的越来越多,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尚彦玄,圣子当初送走他的目的就是希望劳累了一生把自己百年的阳寿都赔进去的不败战神好好休息一下,沐空安自然乐得接受,更何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他也愿意陪一陪自己的爱人,他们俩相爱相杀了大半辈子,在这最后的时刻内好好休息一下也不错。
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一个长达两年的假期,沐空安这么想着,他的阳寿只剩下了两年,这也是为什么圣子坚持把他送到尚彦玄身边的原因,因为圣子知道,沐空安深爱尚彦玄,最后的时光,他愿意让沐空安跟他的爱人好好相处;哪怕只有两年。
沐空安有时候还苦中作乐的想,他和尚彦玄也算是相守白头了吧?
沐空安当了一生的祭祀,小的时候为继承大典做准备,每天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后来沐空安成了祭祀,每天就是训练强兵祭祀完成任务,一生忙忙碌碌,都只为了那一个梦族,最后只短短两年,才真的是为自己活。
沐空安恍惚地走神,手中的书本一下午才翻了几页,他悠闲地靠在石洞的墙壁上,这枪毙光滑如玉,冬暖夏凉,沐空安最是喜欢靠在这上面,就是尚彦玄总是不放心,非得让他盖几层毛毯才罢休。
这个时间,他该回来了吧?
沐空安恍惚地想着,就听见石洞前匆匆传来了脚步声,沐空安一抬头,就看见高大的男人带着笑意进来了。
男人理所当然得把沐空安抱在自己怀里,珍惜地轻吻沐空安有些发白的唇,温暖的手掌握住沐空安冰凉的手掌,不满地给沐空安掖了掖毛毯,道:“怎么这么凉?你又把毛毯踢开了?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要是着凉了我会心疼的,你的手脚本来就容易冰凉,现在还不仔细着点,老了留下病根怎么办,你就不能让我放心点?……”
男人喋喋不休地教训着,沐空安有些好笑,这种情况每隔两三天就会发生一次,男人简直比老妈子都要唠叨,沐空安也不理,任他说去,还相当悠闲地翻了一页书,气得男人直接抢过了沐空安手中的杂记,略带不满地吻上那张微凉的唇。
真是过分,你男人还在这呢,你就迫不及待地看这破书去了?还有没有你男人?!
尚彦玄不满地想着,手指轻巧地下滑,山洞里被尚彦玄理直气壮地以“不会做衣服”为原由而简单的给沐空安套上了兽皮,如果不是怕自己随时随地发情而伤了沐空安的身体,尚彦玄连兽皮都不想让沐空安穿!
沐空安一巴掌打在尚彦玄头上,尚彦玄从沐空安的唇上起来,看着身下人那张精致的如同神只般的脸,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股眷恋,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了,从今往后,没有伤害没有杀虐没有仇恨,在这个山洞里只有他们俩个,真好啊。
尚彦玄这么想着,低下头在沐空安的唇上摩擦,在沐空安抬手的前一刻,自觉地跳起来去处理今天的猎物,恩,今天的猎物是鹿,鹿茸多给亲爱的安安补补!
怀揣着种种不知名的幻想,尚彦玄心情愉悦地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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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空安在一起睁开眼睛,还真有些疑惑,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到了阴曹地府,一睁开眼睛却还是那个温馨的石洞。
而在他身边,那个一贯高傲的男人正惨白着脸躺在他的身边,手上还死死地抱着自己,沐空安突然感到一阵阵心酸,他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发,明白了这个男人以命来给自己续命。
沐空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轻柔地离开尚彦玄的怀抱,这两天,也该换自己照顾他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男人醒来看到恢复记忆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一种神态呢?
沐空安有些恶劣地勾起唇角,离开了山洞,准备去猎杀点灵兽来给尚彦玄补补。
这个时候的他可不知道,没过几分钟尚彦玄就醒了,醒了以后没找着沐空安的某男人,差点把整个山头都翻一遍。
史记:星历3945年,幽族族长再次从幽族前任四将军尚彦和手中夺回族长之位,但幽族元气大伤,和梦族议和。
星历4015年,幽族族长退位,族长之子即位,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幽族人知道这位新族长的母亲是谁,这位新族长和原族长长得极为相像,除了一双天蓝色的眸子星历4017年,梦族圣子去世,下一任圣子即位,这位圣子却有一双堪比星夜的眸子。
在星历3943年,幽族族长移位于尚彦和之后,梦幽两族奇异地陷入和平局面,在以后的几百年间,并未发生过战争,这一点一直为人所诧异。
☆、第六章
“父亲,”尚旻黎下意识地抿唇站好,站姿挺拔面色严肃,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尚父没理他,径直走到尚夫人面前,皱着眉头帮尚夫人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有些责怪道:“生气对身体不好,你还天天劝我呢,今天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尚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像找到主心骨一般安定下来了,面色都不像刚才那么冷了,只是道:“看你教得好儿子!”
无辜躺枪的尚父有些不满地在心里给尚旻黎记了一笔,但是一贯纵容妻子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落妻子面子的,大不了晚上在床上找回来就好,怀着这个念头,尚父安抚地轻轻拍着尚夫人的肩膀,转头看向尚旻黎和姜寒耀道:“那就让尚二少自己讲讲,怎么气着你母亲了?”
尚父的气场太强大了,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他硬是凭借这种强大的气场和强硬的态度把已经被尚旻黎扭转的局面又转了回来,甚至在刚才他和尚夫人的对话中,满屋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敢插嘴!
尚父年轻的时候什么没干过?身上那种说一不二狠辣干练的气质并未随着时间而消失,在家里至今还说一不二,只是面对着尚夫人的时候百炼钢都化成绕指柔,千般娇宠万般呵护,尚夫人又是个温和性子,尚父和她成婚二十几年,只看到过她两次气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