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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醉墨看着不断渗出鲜血的手臂,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不了解人体构造的人就是不知道刺进那个位置最要害啊……他忍着剧痛撑起身体,双脚一抬踩上椅子,整个人蹲在椅面上,测力计数值再次加大,显示出江醉墨的体重,此时,他已没有了退路。他握着鲜血淋漓的匕首,疼痛让他格外清醒,一使劲,他把匕首拔了出来,更多的血喷溅出来,一时难以止住。
  爸,如果你在天有灵,就帮我这一次,咱们最后赌一把。
  江醉墨的手向下摸索着,指尖触到跟电路板相连的几根电线,他捏住自己够得着的几根电线,把匕首贴了过去,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下一个动作的成功率跟买双色球中一等奖的概率差不多,这一刻可能是他完整地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秒。
  再见。江醉墨想。
  “啪!”他割断了胡乱够着的几根电线。
  没有爆炸。
  江醉墨附身一看,测力计上的灯灭了,显示屏暗了下来。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开门冲了出去,以平生最快的奔跑朝空旷的地方冲去,也仅仅跑了十余秒,只听身后一声巨大的爆炸。
  他被冲击波撞出几米,摔在了地上,受伤的手臂和背部在地上磨得一片血肉模糊,好在头部并没有遭到撞击。
  居然还活着啊……
  掏出手机,剩余电量仅2%,说不到十秒钟就会自动关机。打给谁呢?
  “铮澜,百家湖高尔夫球场附近,准备止血和消毒药物,马上过来。”
  “谁?谁受伤了?”
  “我。”
  手机自动关机,极度理智的摩羯座男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最正确抉择——王铮澜,军总医院普外科医生,婚后住在百家湖别墅区b区,离江醉墨躺着的地方仅一公里路。
  王铮澜的新婚妻子本来听丈夫半夜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还以为他医院有什么病人需要急救,可不多时,见丈夫从车里扛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吓得可不轻。王铮澜无奈地看着老婆,解释说:“我哥们,你见过的,被自己弟弟阴了,不过看上去死不了。我先给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你到外边等救护车。”
  ☆☆☆
  “你说我们这次去民政局,不会再遇见什么事了吧?”细细小心谨慎地关了汽车广播、关了手机,还把包里的体检单、身份证和户口本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慢慢启动车子。这是她第一次驾驶江醉墨的纸老虎,要不是副驾驶上那人手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她才不愿意开这个车。
  江醉墨只是扬扬唇角,不发表任何意见。
  细细一路绷紧神经,顺利把车停进民政局楼下车位,才舒一口气道:“这次总算到达目的地!”
  “对了,你今天素颜?”江醉墨下车后,才慢悠悠问道。
  “哎?”细细眨眨眼,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自己多年前去拍身份证照片的时候,摄影师叫她把流海梳起,用了好几个卡子紧紧别在脑袋上,眼线抹掉,唇膏擦掉,咔擦一下,留下一张跟她本人80%不相像的一寸照片,耻辱地出现在身份证上。“证件照的话……不是都不能化妆?”
  江醉墨点点头,牵着她进去。
  “什么?!可以化妆?!可以打扮?!”拍照室里,响起细细的怒吼,她捧着上一对恋人的照片大声嘶吼,“眼妆可以这么浓的?!流海可以这样放下来的?!这种中分头能遮住圆脸,这样都可以的?!”
  来都来了,细细万分自惭形秽地被迫跟江醉墨排排坐,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表情咔擦被拍了几张红底照片。洗照片的时候,只见拍照员抬眼看看细细,再看看江醉墨,露出一种“这个女的究竟是怎么勾搭上这个男人的”的惊疑目光。
  “其实你早就知道吧,我问你的时候,故意不说?”细细悲愤地捧着几张照片,泪水盈满她的眼眶。
  江醉墨微侧身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也是素颜。”
  细细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无语凝噎。
  临了,还是被他耍了一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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