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你醒啦?”郝大力很是惊喜,并没有去挣脱这个怀抱,就怕自己用力太大又搞到伤患。
尖牙从上嘴唇里探出,齿尖轻缓的磨蹭上她的肌肤,千雪注意到了蛇和鱼,这两位都比较少见的。一个总是在湖里,一个总是东躲西藏,这保姆来了以后倒是经常见着他俩了。
千雪被太阳灼伤还没彻底恢复,他现在急需一些鲜血来补充,看着屋里的三只活物,就像看着三个血袋。他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自愿献血,要是强取豪夺,说不定要被这熊宝宝保姆给暴打一顿。
想象到了平常流云和桑尼的茶艺表演,千雪有模有样地效仿起来,他松开郝大力,捂着自己烧伤的胸口,蹙眉低声道:“好痛哦,而且恢复的过程很消耗的,很想吸血,好饿,毕竟我是吸血鬼嘛。”
郝大力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确实,种族原因,你要吸多少呢?”
千雪眨眨眼,无辜地说:“就一口,不多的。”
郝大力当即表示:“那就吸我的吧,你好快一点恢复!”
西蒙扑了过来,扬起脖子往吸血鬼面前送,固执地指着自己,像是想代替郝大力。李润心里很想,但不敢,万一吸血鬼是诓骗大家的怎么办,虽然不会一口气吸光,但吸走一大半也很可怕。
李润暗自唾弃自己的退缩,他没办法像西蒙那样一往无前,踌躇不定使得他的胆量更小了。
千雪看着上钩的郝大力和西蒙,他又望向了门口的李润,视线交汇的刹那,胆小蛇溜了。千雪有些惋惜地叹口气,看来这条蛇还没到为了保姆克服懦弱的地步,算了,能吸到美人鱼的血还是很赚的~
“不着急,一个个来献血嗷。”千雪高兴地搓手手。
“……”郝大力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一口一个的千雪满足的像是在喝最甜美的果汁,反正郝大力那么大一只,看起来也很健康,这一口喝多点也没关系。倒是西蒙的血要少喝点,越是好喝越要谨慎,一不小心喝干了,龙先生绝对会生气的。
郝大力一下子损失不少血液,眼看着对方趴在肩头源源不断地吸,这一口可真长啊,她想着。
西蒙看千雪还不松嘴,一爪子就朝着对方的脸挠过去,千雪立即闪避躲开。喝过两轮鲜血的吸血鬼这会儿精神抖擞,又开始浪起来了,一改先前绿茶小可怜作风,在房间里倒挂着打摆子。
“喝饱饱~忽然就想啪啪啪呢!你俩谁和我玩?”
郝大力捂着脖子,开始感到有点点头晕,她郑重说道:“你不要大白天又出去哦!”
“你不想我出去的话,就和我做嘛!”
西蒙冲千雪吼叫一声,然后扶起郝大力走出房间,由于一个走路不稳一个失血过多晕了头,一人一鱼搀扶着走到门口就双双摔倒。
路过走廊被猝不及防拜年的奥斯顿无语了片刻,他撕着嘴皮子,舔了舔下嘴唇的血,垂眸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鱼和有气无力的郝大力。他注意到了他俩颈侧都有牙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我只是吸了一点点血哦~什么都没做~”
“放你妈的屁,她平常壮如牛,你绝对吸超标很多了!”
“不会死的啦~1、2、3、4、5……”
话说了一半就不理人了,千雪开始自顾自地数数起来,毕竟他的病一发作就要靠着数数来转移一下思绪。通常不会数到100,在数数的过程中他会好受很多,渐渐地也就平息了情绪。如果数到了100,他就会原地爆发……上次数满了,他就弄了枕头。
瞧这逼发作了,奥斯顿也懒得说什么,他一手拎起鱼,一手扶住郝大力,“喂,回去睡一觉。”
郝大力浑身无力站不稳,她倒在奥斯顿怀里,狂躁的少年很不耐烦,他正要扯着嗓子喊桑尼,对方就着急地跑来,比狗还勤快。因为是被吸血的原因,流云的治疗魔法也没作用,只能多休息养一养。
奥斯顿本想将郝大力丢给桑尼了,但这小畜生关心则乱,居然脚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脆弱的小王子胳膊折了。
奥斯顿破口大骂:“你他妈搞笑来的吗!要你有卵用!”
西蒙趁机呸:“智、智障!”
作者有话要说: 千雪:亿点点啦【嘻嘻嘻嘻】桑尼:是我没用【哇哇大哭】
流云:还要我来救【哈哈大笑】
李润:我真垃圾【嘤嘤嘤嘤】
奥斯顿:啧【口口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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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顺毛毛
桑尼不但没有帮上忙, 还把自己的胳膊折了,被奥斯顿赶去找流云治疗。而暴躁的亡灵族王子则是抱着郝大力去了她的房间,正要给她脱衣服, 跟着的西蒙紧张地护着郝大力,不准奥斯顿乱来。
“你他妈别捣乱!没用的蠢鱼!”
“不、不准——”西蒙着急地比划, 他是不想别人欺负郝大力, 不管怎么看,脱女孩子的衣服都不是什么正经家伙。
“老子是给她换睡衣!”
“我、我换!”
奥斯顿好想一口把这鱼头给啃下来, 但多费口舌没用, 他骂骂咧咧地将睡衣丢过来。西蒙坐在床沿边给郝大力脱衣服,本来自己穿衣服就穿得很吃力, 更别提是给在意的人换了, 简单的事情做得乱七八糟, 就差把裤子当袖子拢进去。
奥斯顿看这条鱼一顿骚操作, 额头青筋蹦跳,飞起一脚将鱼踹倒在床尾,然后拽过晕乎乎的郝大力。心无杂念地将少女的女仆服装脱下, 这次换了件睡裙给她套进去。
西蒙揉着被踹疼的屁股坐起来,他想陪着郝大力一起睡,顺便还能搂着她,或者再做点别的事。一眼看穿他想法的奥斯顿把鱼拎起来,呵斥着:“你他妈在这, 她能休息?”
就算西蒙不像流云他们那样会真的趁机做坏事, 可毛手毛脚也的确让人无法休息。最好的办法是将他们全部赶出去, 看郝大力这能扛的身体,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只是这几天的保姆工作就要分散出去,金月那种懒癌是不能指望的, 也不知道这两天飞到哪里去了。还在思考着,奥斯顿看到恢复伤势的桑尼过来了。
“你别疯啊!死不了。”
桑尼都还没来得及发疯就被警告,他撇撇嘴,仔细地查看了郝大力以后,便说道:“让她好好休息吧,打扫的工作可以交给李润,做饭你来。”
奥斯顿对这分配没什么意见,不过还是问了句,“你他娘做什么?”
“照顾她啊!这可是最重要的工作了!”信誓旦旦的桑尼拍着胸脯,他甚至当下掀开被子躺在了少女身旁,像是给睡着的女儿讲故事的慈祥妈妈。
奥斯顿冷着脸看桑尼钻被窝,一看就知道那手在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他左手还拎着鱼呢,看到桑尼在趁机占便宜,西蒙也不高兴了,一个劲儿地冲着床上嘶鸣。
就怕这鱼又要唱歌进行精神攻击,奥斯顿右手往被子里一伸,精准地抓住桑尼的脚踝,将人从床头那边拖出来。左手一条鱼,右手一头小畜生。
“你们都别想!老子宁愿让拜德守在这里!”
桑尼不服:“我家拜德太蠢了!说不定会在床上随地大小便!”
这倒也是个问题,奥斯顿迟疑了,他如果自己负责郝大力的话,那多麻烦啊,他才没这耐心!
桑尼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我做坏事,就让大家的老二集体爆炸。”
奥斯顿怒骂:“用你自己的玩意儿发誓啊!小杂|种!”
不过奥斯顿也真的不想蹚浑水,与其交给别人,还是交给真爱的桑尼比较好。虽然人是个烂到骨子里的小变态,可对郝大力确实是用心的,也比状态不稳定的西蒙靠谱。
“你要是在她虚弱的时候做了什么,就准备好被她一辈子讨厌吧。”丢下这句很有威胁力的话,奥斯顿扛起胡乱挣扎的鱼,撸起袖子去准备晚餐材料了。
桑尼成功被唬住,再不敢随便对昏睡过去的郝大力使坏,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的手指触碰着少女颈侧的牙洞,用碘酒消毒后,他贴上很可爱的创可贴。贴了一会儿,他又不满意,觉得创可贴不可爱,干脆撕了。
闲着无聊,桑尼打来热水拧干毛巾给郝大力仔仔细细地擦脸擦手,用棉签沾水给她润嘴皮子,简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傍晚的时候吃晚餐,奥斯顿发现李润没有下来,他叫了几声,响亮的声音在偌大的城堡里回荡,那条蛇没有回应。也没多想什么,奥斯顿自己吃起来,桑尼则是将自己那份和郝大力的饭盆一起带去了房间。
郝大力被叫醒,她还是体力不支昏昏沉沉的,桑尼耐心伺候着她一口一口地吃。平常能吃一盆的肚量,现在只吃了不到半盆,桑尼的手都喂酸了,可他还是很担忧。
“再吃一点嘛。”桑尼拿着饭勺,怜惜地瞧着她。他的小宝贝吃饭都不香了,他好揪心!千雪真是个贱鬼!
郝大力面色不复往日那般红润,她摇摇头,被搀扶着解决了个人问题后,她一沾着床就想睡过去,只是担心着城堡里的主子们,她强撑着睁开眼皮。
桑尼握着她的手,柔声说:“放心吧,大家都很好,你要好好休息,然后快点好起来哦。”
郝大力当然也想快点恢复,毕竟她怕扣工钱!
奥斯顿自己吃了饭,还负责去投喂狼和鱼,做完这些回到自己的房间已是晚上七点多。他刚坐在床铺上,就听到床底下传来嘤嘤嘤的啜泣声,将床单一撩,他低头看到缩在自己床下的李润。
“滚出来!老子还说你跑哪里去了!”狠狠一跺脚,奥斯顿骂着。
被凶得抖了抖,李润从阴暗的床底爬出来,蛇尾蜷缩起来,他直立起上半身,弱弱地看着奥斯顿。蛇人的眼角还是红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看就是好伤心的哭过。奥斯顿头疼地哼了声,双手抱胸,大声质问:“哭丧啊!你爸死了!?”
李润的尾巴尖缩了缩,他连忙摆手摇头,“没、没有。”
“说!为什么!”
“是、是我害得大力被吸了很多血的,如果我让千雪也吸一点,他就不会吸大力那么多血了。我因为害怕就先跑走了,我是个胆小鬼。”
“你是胆小鬼的事老子们都知道!”
“……”
奥斯顿又不会安慰人,只会骂得很凶,蛇哭得更伤心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簌簌掉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奥斯顿好想一脚踹过去,他忍了又忍,皮笑肉不笑地说:“等她醒来,自己去道歉!”
“我、我怕……”他怕郝大力讨厌自己,他不敢去面对,光是想一想就难受地眼泪流不停。他怎么这样自私懦弱啊。
“两个选择,一是等她恢复了去道歉,承担后果,二是被我踹死。”
“……”李润一噎,眼泪都忘记了流,他似乎没得选择啊!
第二天李润还在哭和纠结,而郝大力被桑尼伺候得像个公主,奥斯顿看着直犯恶心,就怕桑尼要把饭菜嚼碎了嘴对嘴喂。洗澡的时候也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细致到让人不适应。
奥斯顿觉得这家伙也挺适合当保姆的。
休养了将近三天,郝大力终于恢复虎狼精神,她超级感谢桑尼和奥斯顿他们。本来以为这几天会很难运作,没想到王子们关键时刻顶上来了,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作乱的流云被关着,咸鱼恶魔躲着,罪魁祸首千雪也跑到外面风流,剩下的都是比较好忽悠的。
郝大力振作着穿上红色女仆装,她在感谢了两位功臣以后,问道:“流云怎么样?”
奥斯顿:“变态精灵是他负责的,问他。”
桑尼啊呀一声,天真地说:“我忘记了!”
郝大力有点懵,顺着问:“忘记是?”
桑尼:“这几天光顾着照顾你,完全忘记他被我关着啦。”
奥斯顿也惊到了,“艹,所以你是饿了他三天!”
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桑尼可爱一笑,“哎呀,会不会死了呢?”肯定是不会死的,才三天而已,他心里非常清楚。他曾经掉到枯井里面也饿了两天,还是作为人类的身躯,精灵又怎么会这样脆弱。
民以食为天的郝大力震惊到了,她一顿不吃都饿得慌,这两天因为身体关系吃得少了,但一恢复精神她马上就干了满满一盆饭。她也没有怪罪桑尼,而是马上拿着做好的食物去找他。
郝大力打开门,因为窗帘窗户都紧闭着,房间内黑漆漆,因为空气不流通还显得憋闷,让人感到压抑。流云还被锁链捆着,饿了几天的精灵躺在硬邦邦的地上,无聊地啃着手指甲玩。有谁进来了,他也不在意,继续做自己的,偏执又不合作的态度让人看了就火大。
郝大力先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把饭菜放下,然后掀开了窗帘,推开了窗户。大片的阳光争先恐后地铺展开,冬日和煦的风也灌了进来,还带着一丝海潮的味道。流云用余光看见了郝大力,这几天他就像被遗忘了那样,没有一个人进来过房间,他恍惚都要以为自己会发烂发臭死在这。
房间里有水,就是没有吃的,也不知道流云这几天怎么挨过来的,大概是没力气了。郝大力关切地检查了一番这只精,咸鱼流云无波无澜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瘫在地上。
“吃饭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