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白姐!”小文马上跑过去,生怕出是什么事儿。
房子里已经有下人注意到这边,正犹豫的要不要过来帮忙。
小文满头是汗,白静璇正紧紧拽着顾承铭的胳膊,哀求道:“承铭,求求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好不好……”
小文脸色惨白,慌张的四处看,生怕看到照相机的闪光灯。
顾承铭眉心微微皱起,轻轻挣开她的手,对小文说:“如果有什么事,给她大哥打电话。”
小文忙不地的点头,顾承铭已经转身回去了,白静璇大喊了一声“承铭”,小文都快哭了,分出另一只手来给艾达打电话,电话刚通了,手机就被白静璇抢过来狠狠摔在地上。
小文傻眼了,白静璇哭的脸上妆容都花了一些,但一张脸仍旧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白静璇脸上是未干的泪痕,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手机,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不经过我同意就通知别人,就不是摔碎手机这么简单了。”
她口气平淡,小文却听得差点一屁股吓地上。她虽不是从白静璇出道起就跟着的,但也跟了有一年了啊,白静璇虽然平日为人没有在屏幕前那样温柔,但待人也算温和啊。
小文嘴唇哆嗦两下,点了点头。
白静璇狠狠揉眉心,疲惫道:“回家。”
小文抖着腿弯下腰捡起手机,然后上车,送白静璇回家。车上的气氛十分冰冷,小文大气不敢出,到了白静璇的别墅前,她进去后直接把门反锁上,也没跟小文说什么。
小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爬回车上,开机,手机屏幕摔坏了,好在还能用。
小文忙给艾达打电话,电话一通她就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说到最后不住的吸气,说:“艾达姐怎么办?我觉得白姐好奇怪啊……”
艾达听到白静璇摔小文手机那块儿就脸色变了,她匆匆说:“我知道了,路上没什么事儿吧?”
小文哭丧着脸说:“没有,没有狗仔追过来。”
艾达松了一口气,已经穿上外套了,拿起车钥匙往外走,说:“你在门口守着,我马上过去,注意周围情况。”
小文终于稍微心安一些了,她点头说:“好,艾达姐你快一点儿啊,我有点怕。”
艾达何尝是不怕的,但她现在需要镇定,于是艾达安慰她:“没事,静璇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你守在那儿就行,一有不对就给我打电话。”
小文说:“嗯!”
挂了电话,艾达匆忙开车往那边赶,好在她到的时候,没有出什么事,按了门铃后,白静璇也开了门让她进去。
*
顾承铭和豆包到家的时候,沈琰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搭在沙发边缘,歪着头看电视机,眼皮子一耷一耷的,球球在旁边也趴着睡。
顾承铭刚一进来,沈琰就清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没什么精神的说:“回来了啊。”
豆包换好拖鞋哒哒哒的跑过去,扭着小屁股就往沙发上跳,沈琰伸出胳膊想抱他,结果抱了两下,竟然……没抱动。
沈琰:“……”
豆包:哭。
沈琰干咳一声,拍拍沙发,说:“自己上来啊。”
豆包撅着嘴很委屈的爬上去,顾承铭在门口笑吟吟的看了一会儿。沈琰对着他笑了笑。顾承铭走过来,弯下腰试她额头的温度,沈琰咳咳两声躲开,小声说:“没事。”
顾承铭眉心微微皱起,说:“没有发烧。”
沈琰精神有点蔫,说:“嗯啊,没发烧,大概是最近课有些多,累了。”
顾承铭说:“吃饭了吗?”
他走的时候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当时沈琰正躺在床上大声说:“我马上下去吃!”
顾承铭再三确认她会下去吃饭,就带着豆包走了。
沈琰眼神躲了一下,说:“吃了啊。”
顾承铭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往厨房走,球球哈拉哈拉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顾承铭扔了个球让球球去捡,球球颠儿着小步子飞快跑过去。
顾承铭来到厨房,看了一下橱柜,以及垃圾桶,半响,他回来,没说什么。
沈琰笑着拉过他的手,说:“你做的饭,我和豆包都要吃光的嘛,对吧,豆包?”
豆包连连点头,说:“对哒!”
顾承铭脸上露出笑意,说:“明天还有课么?”
一说这个,沈琰就苦了脸,说:“叶老师请假了,这两天我都要代她的课。”
顾承铭皱眉说:“那不是一整天都有课么?”
沈琰有气无力的点头,顾承铭看她的脸色,心里有些心疼,说:“我去给你请假,这两天先不要去学校了。”
沈琰忙坐起来,连连摇头说:“别别,没事的。”
她想了一下,是不是那个没来啊,她的月事一向不准的,有时候迟迟不来,就会想现在这样心情烦躁,情绪低落之类的。
但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跟男人说,沈琰便抱住他的胳膊,软着声音道:“你等会儿还工作吗?我想睡觉了。”
她是很单纯的想睡觉……
顾承铭却是一愣,沈琰立马就知道自己说歪了,但她真的身体不太舒服,脑子转的很慢,不知如何辩解,便瘪了瘪嘴由着男人想歪了。
顾承铭低笑一声,在她额头敲了一记,说:“不舒服还想着那事?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精~力这么旺盛啊。”
在“精~力”两个字上他还加重了口气。
沈琰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噎死,她瞪大眼睛满脸无语。顾承铭笑出来,揉揉她的头,把她抱进怀里,在额头亲了一下,笑着说:“今晚不工作了,你先上去,我带豆包去洗澡,还有球球,也该洗澡了,明天吧。”
沈琰软软的嗯了一声,十分乖顺。顾承铭听的其实很动心,但克制住。
沈琰这两天的确看起来脸色不好,精神头也不足,他在的时候,饭没吃多少,往常不到半碗就放了筷子说饱了,偶尔还说吃撑了胃疼。
顾承铭疑惑不解,沈琰现在是除了吃饭外几乎什么零食都没吃,连水果都不吃,哪里会吃撑?
顾承铭给她量了体温,没有发烧,症状看起来也不像感冒。而最近刚好与沈琰的一位同事请假了,她便一直代着那个音乐老师的班级,这一个礼拜几乎是全天都在上课,就周六日休息一下。
顾承铭想着或许是累着了,沈琰也觉得没事。
沈琰先去楼上钻到被子里,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冬天到了,外面一阵阵的寒风,不同于南海市的温暖的气候,江市的冬天都格外的粗犷凌厉。
沈琰等了一会儿,莫名觉得心里很烦躁,她轻舒了一口气,起身靠在床头看书,看了一会儿又觉得灯光很亮,她很无语的把书放下,调暗台灯。
暗了吧,她瞪着眼睛看着昏暗的房间,要崩溃了,默默的把台灯的光调亮了。
顾承铭给豆包洗完澡,安顿好一孩儿一狗儿,才回来。
他进房间的时候,正看到沈琰直挺挺的平躺在床上,眼睛也没闭,就那么呆呼呼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顾承铭进来时她甚至没有听到,等顾承铭坐到床上后,沈琰的眼珠子在动了一下,看到是他,很慢的哦了一声。
顾承铭俯下~身吻她的唇,说:“哦什么?”
沈琰与他吻了一会儿,分开时气喘吁吁,苦闷的说:“我觉得最近好奇怪,心情很不好。”
顾承铭把大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台灯,躺在床上抱过她,说:“不要勉强,豆包都知道你最近生病了。”
“啊?”沈琰大惊,囧道:“我没生病啊。”
顾承铭淡淡道:“休息日起的比他还晚,睡到中午十一点,不吃饭,吃了没两口就放筷子,也不遛狗了,更不带豆包出去玩儿了……”
默了默,补充道:“现在我做饭。”
沈琰汗颜,没想到这么明显啊,她嘿嘿笑了一声,抱住男人的脖子,小声说:“我、我明天做饭吧。”
顾承铭失笑,温声道:“我做。”
他想起上次看到女人在厨房发晕,差点把一桶油都倒进锅里去,顾承铭就心有余悸,而沈琰当时的确是头晕了,过后她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而那天她刚好上了一天的课,嗓子都哑了,过后就是顾承铭在做饭了,每天按时回家,公司里都开始传言大老板心有所属,顾氏老板娘要出炉啦!
只有桑彤和方俊知道,这位老板娘就是咱小太子的亲妈啊!亲妈妈呀!哦,还是六年前把咱顾总给甩了的前妻……
桑彤和方俊背地里默默为大老板掬一把同情泪,听了同事的讨论后,两人心里不停呵呵,你们太天真啦。
顾承铭家里生活美满,到了公司自然也不再是冷冰冰的阎王样儿了,整个公司上下同欢,纷纷给未来的老板娘点赞。
最重要的是——老板不加班了呀!老板不加班等于员工不加班,员工不加班等于可以早早回家,早早回家又等于可以谈对象拉对象小手逛街看电影啦!
顾承铭早上七点出门,送豆包去幼儿园,晚上五点半之前一定会到家,有时他那边忙着,就沈琰下了班去接孩子,或者方俊代劳,总之,小豆包的接送还是很稳妥的。
☆、第2章 .29|
沈琰下了一节课后就快速的往洗手间跑,刚一进门,就趴在洗手池上干呕,隔间里有老师出来,吓了一跳,忙上前给她拍后背,说:“沈老师你没事吧?胃病犯了啊?”
沈琰尴尬的很,其实她早饭没吃,这会儿闹胃病也是正常的,只是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吐起来格外难受。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那同事也不放心,一直站她旁边儿,沈琰吐不出什么东西,尽是酸水。
最后胃好像都疼起来了,她才直起身体,双手撑在洗手池上,面色苍白。
同事担忧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这脸色太难看了啊,要不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吧,等会儿你还有课吗?”
沈琰开着水龙头洗手,摇头说:“还有两节,没事的。”
同事“哦”了一声,说:“咱这当老师的,表面看着光鲜,其实累的很,叶老师请假了,音乐课就只能全都你来代了,要注意身体啊,别累垮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沈琰感激的笑笑,却莫名觉得还是有点犯恶心,她捂着嘴又干呕了两声,同事忙给她拍背,说:“好像挺严重啊,要不你还是请假去一趟医院吧,别小病拖成大病了啊。”
沈琰弯着腰胃里难受,等上课铃响了,她才漱了口,把脸擦干净,苍白着脸回教室。
因为是冬天,教室里有暖气,窗户、门也关的严严实实的,沈琰一走进去就头晕了一下,胃里不受控制的反酸水,她强自压下,绷着脸走到讲台前,翻开课本,忍着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给学生们上了这节课。
早上上班前,因为豆包上幼儿园早,她这两天又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没和他们一起了,顾承铭先带着豆包走。沈琰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一点胃口没有,最后给球球倒了狗食,蹲在盆子前看球球吃饭,看了一会儿,她就收拾东西去上班了,连口水都没怎么喝,也无怪乎这一早上一点精神没有,还时常犯晕。
上到第四节课的时候,沈琰都觉得自己要虚脱了,站在那里小腿都有些打颤,她压着额头匆匆给孩子们教完一首歌,也没按着备好的教案来,直接就让学生们自由练习歌曲,说是下堂课要检查。
沈琰回到椅子上坐下,只觉得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窗户没开,空调里又散着热气,她感觉十分憋闷,就跟晕车似得。
沈琰忍不住到走廊上去,开了窗户吹风,这才感觉好一些。
下午她还有两节课,顾承铭今天较忙,所以沈琰去接的豆包,家里有钟点工,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打扫家里的卫生,给球球喂点水、狗食之类的。
沈琰带着豆包到家后,整个人都虚脱了,倒在沙发上起不来。她觉得最近真的是工作力度太强了,到底不是小年轻,身体吃不消了。
沈琰苦着脸躺在沙发上,豆包还没吃饭,刚才在扯上她一直忍着晕车的恶心,忘了给豆包买午饭。
沈琰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软着腿去给孩子做饭,无奈浑身无力,只能简单的下了点面条,豆包丝毫不嫌弃,还懂事的说:“妈妈生病了。”
孩子用的是肯定句,沈琰摇摇头,笑了一下,她只给豆包煮了面条,看着孩子吃完后,她就回到沙发上去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