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自己的私房和嫁妆,王夫人撑到了如今,这不想着薛家乃皇商本就是豪富,于是便打了这个结亲的主意,想着从薛家弄些银钱。
看着薛姨妈这态度,王夫人满腔的怒气最终还是没发出来,只轻轻坐了下来,看着薛姨妈道:“咱俩亲姐妹,那些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宝丫头是个好孩子,可是她如今年纪不小了,虽说妹妹家有钱,可皇商带了个商字,一般官宦人家可不会和商人结亲,还有蟠兄弟这么个糊涂兄弟。”
王夫人说着,不等薛姨妈说话,直接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是自家姐妹我才实话实话,妹妹可别怪我。”
薛姨妈坐在屋檐下,想着王夫人那话,说起来薛家如今有钱可也只剩钱了,薛蟠那人在外头整日被人哄的不着四六不说,还惹事生非。宝钗虽是个好的,可到底是个姑娘家,如今年纪着实不小了。说起来这两年,虽薛姨妈一心撮合宝玉宝钗,可在外头也没少相看旁人,可但凡上点档次的公子少爷一听是薛家皇商便直接推拒了。
王夫人那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薛姨妈左思右想最后便去了贾府找宝钗商讨。一般闺阁女子自然不会和母亲商讨自己婚姻大事,可薛宝钗不是一般人,这不瞧着薛姨妈踩着晚饭的点过来便知道她有事,当即便只留了莺儿在门口守着,招呼自己母亲吃饭后,才小心翼翼的端了碗汤说道:“老太太病了,这两日谁都不见。”
薛姨妈看着宝钗,越看越觉得可惜,接过汤碗便道:“我的儿,要是你父亲还在,何至于此。”
宝钗当即便低了头,轻声道:“快别说这话,都过去了。”
薛姨妈喝完汤,看着莺儿等过来收拾碗筷退了出去,才说道:“你和宝玉如今怎么样了。”
宝钗低着头,搅和着手里的帕子,对于宝玉,薛宝钗也是矛盾的,自小长在深闺的宝玉,见过的外男也没几个,这里头也就宝玉略出众些。如今被薛姨妈直接问出,宝钗摇了摇头道:“妈妈带着我们兄妹两来京城就是为了投靠亲戚,以免我薛家钱财被外人窥视。要是荣国府还未分家,宝兄弟倒是个好依靠。”
这道理薛姨妈如何不懂,可宝钗虽千好万好,这出身要是再找一个比宝玉强的官宦子弟却是不容易。宝钗看着母亲不说话,也不再说话,母女俩相对无言,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就在薛姨妈想再劝宝钗时,见着薛家的一个婆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没头没脑的便来了句:“”太太,大爷喝酒打死了堂倌,现已经被抓进了大牢。”
薛姨妈一惊之下,整个脸煞白,宝钗扶着薛姨妈对那传话的婆子道:“这事是谁报信的?”
“是衙门一个差役。”婆子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宝钗,接着道:“姑娘,那传话的差役还在后门口等着拿赏钱。”
宝钗当即便解自己荷包拿了一块银子给婆子,又反复交代了几句,最后扶着薛姨妈躺在里屋好生安慰起来。
对薛蟠宝钗是又气又恼,可这事也不能放任不管,薛姨妈躺在宝钗床上,最后一拍床沿道:“我的儿啊,要委屈你了。”
宝钗回头一看,眼圈当即便红了,最后伏在薛姨妈身上道:“只要薛家好好的,女儿做什么都成。”
这事宜早不宜迟,薛姨妈在宝钗这住了一宿,一早便去了王夫人那。同时还拿了二千两银子的银票塞在了荷包里。
王夫人没想到薛姨妈这么快就妥协,不免有些得意,只是一听薛蟠又打死了人,脚步便一顿,薛姨妈哭着道:“家里暂时只有这些,已经让人去钱庄提钱了。还请姐姐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帮一帮我那个孽障。”
王夫人收了那荷包,看着薛姨妈抿嘴不说话,薛姨妈举起手轻轻的拍了下自己手背,万分委屈的说道:“瞧我这人,最是个眼皮子浅的,姐姐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着又从袖口掏出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华胜,莹润光泽入手微凉。王夫人接了过去,瞅着薛姨妈道:“妹妹放宽心,不就是个堂倌,要我说都是刁民,死了活该。”
有了王夫人这话,薛姨妈放下心来,紧接着又去找平日里素有来往的官宦。只不过这些官宦贵妇自从王子腾死后,渐渐的便不大待见薛家,如今薛姨妈才刚开了口,便个个都推脱有事,最后拒不接见起来。
薛姨妈没办法,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贾政这边。这不隔日又给王夫人送了一千两银票,只说是辛苦费。
王夫人从薛姨妈这拿了三千两,自己藏了一千五百两,剩下的才给贾政说是去给薛蟠疏通。贾政虽意识到自己如今不如先前那般有脸,可到底也是在工部当差,因此并没把这事当做如何大,只打发了詹光拿着五百两去衙门疏通。
詹光是贾政清客,平日里只会弄些酸溜溜的诗词糊弄贾政,如今贾政让给薛蟠的官司走门路,他拿着五百两过去最后愣是找不到敢接话的人。于是便找了之前报信的差役,那差役躲着詹光不肯见,詹光在衙门那走了两圈,最后拿着银票往自己兜里一塞,回府只对贾政说银子不够。
贾政毫不怀疑詹光,又拿了五百两银票过去,同时还让詹光拿着自己印信直接找县令。詹光垫着手里的印信,看着贾政,笑了笑便出了门没去衙门一路去了薛家,直接狮子大开口跟薛姨妈要了五千俩银子后,直接出了城门。
这头薛姨妈以为薛蟠的事在办,贾政也不在意詹光没回来,王夫人定定心心的想着如何维持自己国公府的派头,却不想不过月余薛蟠便被判了个斩立决。
等薛姨妈知道这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嚼了口人参须坐着马车便来了贾政这边。一进门,冲着王夫人劈头盖脸的便道:“我拿你当亲姐姐,你拿我当钱罐子,你要钱我不怕,可你不该哄骗我。”
王夫人没薛姨妈骂懵了,过了好一会才指着薛姨妈道:“你这是受了谁的蛊惑,莫不是昏了头不成。”
薛姨妈一张脸白中透着黑,还要再骂却见着薛科小跑着过来,先是对着王夫人作揖,接着拉着薛姨妈道:“婶子,我刚从衙门过来,听师爷说并无任何人疏通过,倒是之前有个叫詹光的人在县衙外打探过。”
“叫詹光来。”王夫人揉着眉头,下面的婆子一会儿就来了,哭丧着一张脸道:“詹先生已经好久没露面了。”
王夫人一听,不敢相信,那婆子接着道:“太太,这事满府下人都知道。”
薛科摆了摆手道:“婶子,二太太,依我看定然是他欺上瞒下哄骗了银钱,如今还是先把大哥救出来再说。”
薛姨妈拍了拍薛科的手道:“还是你懂事。”说着便看着王夫人道:“这事我要亲自求一求姐夫,姐姐不会连这都不让吧!”
王夫人站在原地,冷笑道:“蟠儿出事,我也痛心的很,可妹妹你这话里话外的,我可是一点都没对不起你。”说着便带着薛姨妈去贾政书房。
贾政正在赏画,见了薛姨妈还以为是亲自来道谢的,上前便道:“都是一家子亲自,不必这么客套。”
薛姨妈被贾政这话给惊着了,一张脸又是白又是黑的,最后咬着牙把这事说了。贾政看着薛姨妈又看了看王夫人,最后便道:“当真?不是唬人!”
薛姨妈苦笑道:“姐夫,我怎么会拿我儿子的命来开玩笑。”薛姨妈话里带着一丝苦涩和无耐。
贾政手一抖,看着站在旁边的下人道:“詹光不在怎么也没人告诉我。”
那小厮当即苦着脸道:“詹先生是府上清客,哪里容得我们多嘴。”
贾政当即叹了口气,对薛姨妈道:“别急,我亲自去一趟,想必看在我的面上,这事还能挽救得来。”说着便换了衣裳直接出了门。
贾政这人本就是靠着祖上荫庇才得了官,这些年在工部不过是混日子而已,偏偏他自视清高整日里抬着眼皮看人,原先因着他是国公府出身又是王子腾亲妹夫,旁人看在国公府和王家的面子上都让他一让,如今分了家,王子腾又死的蹊跷。
渐渐地同僚们都不大待见贾政起来,贾政虽有感一二,但是总是觉得自己身份贵重,只当不知道。
这不他亲自去县衙,那县令倒是客客气气的迎了他来,只是贾政一开头提起薛蟠,那县令摇了摇头:“这案子上头发了话下来,还请贾大人别为难下官。”
贾政有心让薛蟠拖延两年再疏通,却不想那县令捏着三根胡须冷笑道:“贾大人,下官照章办事,俗话说打死人就该赔命,更何况这薛蟠并不是第一次。”说着便起身送客。
从县衙出来,贾政脸上难看,硬撑着便去了知府府上却不想直接没拦在了府门口。
贾政接着又去了几个同僚家里,不是推脱有事便是打哈哈,直到这时候贾政才彻底明白,自己彻底失了势。
要是换了以前,那些同僚即便不喜贾政也不会这般冷淡。怪只怪贾政瞧不清如今朝中局势,自从太上皇和忠顺王爷相继死后,皇帝虽身子不好,可对朝中官员拉帮结派收受贿赂等事十分厌恶。这几个月相继又官员因这事下台,偏偏贾政毫无知觉,这不贾政还没回府便已经被人参了一本。
皇帝本就不喜贾家再一看又是元春之父,最后连多问一句都没有,直接让贾政停职查办,下面的人闻风而动,不过二天关于贾政的罪责便上了皇帝的案桌,这头一条便是欺兄霸占正屋多年,第二条就是贿赂官员帮薛蟠掩盖人命官司。
那薛蟠打死冯渊的又被牵扯出来,连带着贾雨村一起被揪出来,两人被罢官流放。
王夫人没想到不过是打死贱民的小事最后害得贾政被罢官流放,去了贾府两次都被拦了下来,薛姨妈也后怕不已,六神无主之下,只闭门不出。
王夫人在外头奔波两日后病倒在家,而家里一应事则由李纨操持。李纨这人素来便是个冷心冷肺的,况且她这些年受尽冷落,自然不会如何殷勤,于是乎王夫人便见天的被赵姨娘指桑骂槐,不多日身子就越发沉重起来。
第107章
早就知道平王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 可直到贾琏和张瑛二人坐车来到王府门口才发现,这平王府还真不是一般的磕碜,红色大门上挂着“平王府”三个大字, 除此之外无一特殊之处, 也就像个富庶人家而已。
王府的管家早就在门口候着,待贾琏张瑛下了马车, 便朝着两人道:“王爷已经在院子里摆了酒席等着大人和夫人了。”
“有劳了!”贾琏说着便拉着张瑛跟管家进了大门, 一进门便见着一丛沉香树遮天蔽日而树杆上则大大小小挂了不少灯笼, 张瑛笑着道:“看得出王爷是有意思的人。”
贾琏捏了捏张瑛手臂上的肉, 凑过来轻声道:“这就看出来了!”
张瑛瞪了一眼贾琏, 看了看前头的管家,那管家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中规中矩的看不出一点特别来。
两人沿着青砖小路进了大厅,抬眼便见着一白衣粗布男子站在廊下,这人看着三十岁不到,头戴金冠,器宇不凡。
“下官贾琏见过王爷。”贾琏说着便和张瑛一起给平王行礼。
平王扶起贾琏道:“无需多礼,贾大人这边走。”
酒宴摆在后院亭子里, 除了平王和贾琏夫妇并无他人, 张瑛刚入后院便见着一位年轻妇人过来。见识过平王府大厅的摆设后, 张瑛毫不怀疑这年轻妇人身份, 上前便道:“见过王妃。”
那年轻妇人脚步一顿,转而拉着张瑛起身道:“我不是王妃。”
张瑛看向贾琏,平王在旁拉过那妇人的手道:“这是我妻子何氏, 并不是平王妃。”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贾琏微微笑了笑,张瑛面上也无任何疑问。待贾琏张瑛落座后,平王解释道:“王妃要圣上首肯并上了族谱才能是王妃,而我的妻子因出身微贱,至今没得册封。”
张瑛手轻轻放在两遍,笑着说道:“夫妻相处美满才是最好,旁的不过是虚名而已。”张瑛说着便举起酒杯道:“敬王爷和何夫人一杯。”说着便一饮而尽。
平王脸露笑意,拉着自己妻子道:“夫人说的好。”说着便朝着贾琏道:“听说贾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何夫人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朝着张瑛道:“贾夫人客气了。”说着便道:“听说夫人来自京城,倒是想问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再则也想为儿子找个先生。”
这平王是想单独和贾琏说话,张瑛起身便跟着何夫人去了后院书房。这书房小小巧巧的的有两层,还未上楼便听着上面传来孩童声音,何夫人笑着道:“让夫人见笑了,都是些调皮鬼。”
说着便冲着楼上说了句:“鱼儿,青儿我带着先生来了。”
这话一出,楼上安静下来,紧接着便听着脚步声,一大一小两个男童纷纷站在楼梯上,见了何夫人撒娇起来:“娘,我们不爱读书,就别再请先生了。”
何夫人略带惭愧的看了眼张瑛,快走两步拉起那个略小一点的说道:“胡说,现在不好好读书,将来如何生活。”
张瑛走在后头,入眼便是两排书架,地上散落了几张写废的宣纸,两张书桌摆在窗户口,椅子一只倒在楼梯口,另一个则靠在书架上。
何夫人扶起椅子,让这两孩子站在一块,对张瑛道:“大的鱼儿今年九岁,小的这个七岁,前两天刚把先生气走,从鱼儿五岁开蒙到现在足足气走了六个先生。”何夫人说着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眉眼间带着一股娇憨,全无一丝王妃做派。
张瑛笑着劝慰道:“男孩子调皮点本就是常理,夫人无需多忧。”
那何夫人听了张瑛这话,当即便笑了起来,点了点两孩子的额头道:“今儿府里请了戏班,一会让管家带你俩去看戏再来写字。”
两孩子听了这话,欢呼雀跃起来,一溜烟便跑了。张瑛本以为这位何夫人想借着孩子拖着自己说话,如今见她把孩子放了出去,倒是看不明白了。
书架上的书已经有些泛黄,张瑛粗粗看去便见着好基本难得的珍品,何夫人收拾了下书桌上,便拉着张瑛坐下,颇为无奈的说道:“我大字不熟一个,他俩偷懒耍滑我也看不出,倒是让贾夫人笑话了。”
“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先生。”张瑛说完,看着何夫人道:“我家夫君自幼是个不爱读书的。”张瑛说着便笑了笑。
何夫人一双眼睛甚是明亮,张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何夫人则看着张瑛道:“我想请夫人帮着教导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子,还请贾夫人不要推辞。”
张瑛面色一凝,转而道:“我一妇道人家,没得误了孩子前程。”
何夫人道:“我这两孩子在滨海出生,每日里不是下海玩水便是在王府瞎玩,之前的先生教导过几次,最后都被王爷送走了。”
“是王爷送走的!”张瑛问道,何夫人点了下头道:“王爷嫌那几位先生误人子弟,这段时间是王爷亲自在教。”
“王爷爱子心切,让我敬佩。”张瑛说完又接着道:“夫人也不必多急,想必王爷也在到处寻访先生。”
何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张瑛道:“夫人有所不知,我没有王妃的名分,我的两个孩子也没有上族谱,如今还好,可要是王爷一旦……”何夫人说着便撇了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道:“这俩孩子要是不能读书上进,怕是就要以打渔为生了。”
“夫人!”张瑛掏了帕子出来递给何夫人,何夫人看着张瑛的帕子,笑道:“夫人来自京城怕是不知道滨海这里的情况,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靠海为生,一面是倭寇一面是渔业税。这渔民的日子难过,王爷这些年没少补贴当地渔民,可这些钱不过是杯水车薪,饮鸩止渴而已。”
何夫人说着,看向张瑛道:“将来如何我不知道,我也不懂这些,只是我想让夫人教导我那两个孩子,跟他们讲讲京城的风土人情,也好让他们知道这世界之大,切勿让他们做那井底之蛙。”
张瑛沉默了,何夫人说的坦诚,就好像今日请客真的是为了给两个孩子请先生似的,只不过张瑛顾虑着平王,最后也没答应,倒是何夫人并不着恼,只反复让张瑛再考虑考虑,张瑛实在拒绝不了,便说回去想想再说。
张瑛本是客套话,何夫人却当了真,连连拉着张瑛的手道:“过几日请夫人来玩。”
何夫人言语爽利性格活泼,张瑛虽一贯的稳重端方,可私下里却是个爱玩闹的人,因此对这位何夫人颇为投缘,想着就妇人间的交往,于是便应了下来。
且说院子里贾琏眼见着张瑛被那位何夫人拉走,只装作不在意的低头喝了两口酒。亭子前有两个戏子咿咿呀呀的在唱着,没一会便见着两个小子嬉嬉闹闹的跑了过来,挤在戏台下玩闹起来。
平王看着这两孩子脸色不自由的露出笑来,贾琏吃了好几口菜之后慢慢放松下来。说起来在京城那地,遍地的王室宗亲,不管是有权有势正得宠的还是破落王孙,人前人后的总有那么点王八之气,可这位平王却没有不但没有反而给贾琏一直很舒服的态度。
因此就在戏台上换了个曲子的时候,贾琏的戒心也少了七成。
“贾大人从京城来,不知圣上可好!”
“圣上洪福齐天,自然是好。”贾琏眼神从戏台上下来,转而看先坐在上首的平王。
平王捏着手里的被子,身子靠在左边扶手上,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我之前年年给父皇贺寿,就盼着父皇能想起来我这个人,没想到父皇突然之间就去了,我这个做而自己竟然也没能回京一趟。”
藩王回京必须经皇帝传召,贾琏深知此事,当即默不作声的喝着杯中之物。而平王则低声笑了起来,看向贾琏道:“贾大人别怕,我这个王爷要人脉没人脉,要钱无钱,要权无权,翻不起浪,也就混吃等死而已。”
贾琏见他已经有了醉意,生怕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却不想平王陡然坐正看着戏台下自己的孩子到:“我倒是没所谓,就是可怜了这两个孩子,等我一死也不知他俩能干什么。由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平王说着看向贾琏道:“贾大人,如今京城行事如何。”
再如何无权无势的王爷那也是王爷,贾琏不信平王对京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因此并不回答,只悠悠的看着平王。
平王干笑两声,看着贾琏道:“听说前几日倭寇来犯,生擒了一个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