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皇太极也下了最大的狠心,把这次会战指挥权交给了他的年轻的兄弟多铎,任命其为奉命大将军,以七哥阿巴泰为副,统兵近四万余人,尽起后金可用的所有精锐,并且随军还征调了大批包衣助战,对外号称大军十万,前往海州阻挡于孝天亲领的这路明军,与之在海州决一死战。
九月初七,于孝天督师包括于家军和祖大寿麾下等关宁军一共四万多精锐,兵抵大辽河西岸的西宁堡,轻松拿下了西宁堡,然后开始渡河,朝着海州方向挺进。
与此同时在多铎、阿巴泰率领下的建奴大军,也抵达海州,得知明军已经夺占西宁堡,要渡过大辽河进逼海州(后世海城一带),于是立即加速行军,赶往双台子河东岸一带布防,准备御明军于双台子河。
这一次皇太极可以说把压箱底的货都拿了出来,从库中取出六万八千两银子,发放给军中兵将犒赏兵将,并且把能调集的近年来铸造出的红衣大炮都拨给了多铎,还筹措到了数万斤的火药,以及三千余杆新打造的鸟铳供其使用。
另外还调集了骑兵近万人,战马一万五千余匹,驮马以骡子两千余匹,用来拖运那些沉重的红衣大炮。
总之皇太极把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与此同时诏令建奴各地的留守之人,全力以赴的开始抢收粮食,供应大军食用,另作越冬储备。
九月初十,明军在于孝天督师之下,抵达了双台子河一带,开始搭便桥渡河,多铎立即派骑兵对先头渡河的明军发动了猛击。
第一批渡河的是被于孝天拿来当炮灰的关宁军,结果渡河的关宁军遭到建奴骑兵的迎头痛击,溃不成军退回了对岸。
于孝天亲领主力赶来之后,用火炮压制住了对岸的建奴骑兵,随后派工兵在下游和上游两地同时搭建便桥,开始强渡双台子河。
最终一批于家军在上游牛压驿一带,隐蔽行动,终于搭建起了一条便桥,两个营的于家军步兵和一个连炮兵连夜渡河成功,偷袭牛压驿,夺取了牛压驿,这才在双台子河东岸抢占了一个桥头堡,并且建立起了一个相对稳固的防线。
多铎闻讯大惊,立即派出大量骑兵猛攻牛压驿一带先期渡河的于家军所部,两个营的于家军步兵和一个连的炮兵在牛压驿遭到了近万建奴大军的猛攻。
这两千多于家军步兵,仅仅依靠着牛压驿简陋到极点的工事,生生阻住了建奴大军的猛攻,掩护了更多的于家军从便桥突过双台子河,到达了河东岸。
随着于家军渡河的兵力越来越多,领兵攻打牛压驿的阿巴泰之子博洛中炮身亡,使得多铎意识到已经无法击敌于半渡,挡住明军渡河,于是下令收缩兵力,在东岸下游通往海州的地方构筑工事,准备和渡河的于家军决一死战。
九月十三,于家军主力全部渡过了双台子河,后续关宁军在祖大寿的率领下,绕道下游一带,重新选择渡河地点,从下游另行渡河,配合于家军主力,对后金军形成夹击之势。
经过短暂休整之后,九月十五,于孝天督师抵达了建奴大军驻扎的地方,大致位置也就在后世的盘锦市一带,这里地形平坦开阔,很适合双方大军主力进行会战。
对于建奴来说,他们占有了地利的优势,因为他们抵达这里较早,在这一带已经构筑了一定的工事,并且修筑了一些炮垒,安排好了他们此次携来的三十余门红衣大炮,另外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而对于于孝天来说,他麾下的于家军劳师远征,初抵战场立足未稳,兵力上也略微处于劣势。
但是于孝天在通过望远镜观察了战场之后,又听取了斥候反馈回来的消息,对战场做出了大致的判断,丝毫没有感到紧张,抵达战场之后,立即下令扎下大营,当天就挡住了多铎派兵进行的突袭,在战场上先站稳了脚跟。
第二天一早于孝天便精锐尽出,把兵力投入到了战场之中,开始主动朝着建奴大军发动了进攻。
双方随即在后世的盘锦市一带,展开了一场事关后金生死存亡的大战。
虽然多铎此次领兵出征,带来了建奴最精锐的人马,包括一些他们引以为豪的白甲巴牙喇兵,还有大量的火器,但是面对着于家军的进攻,他们却丝毫没有能占到任何便宜。
双方先是骑兵发生了正面的接触,建奴自认为他们骑兵相当彪悍,但是却没想到于家军的骑兵丝毫不比他们弱到哪儿去。
于家军骑兵之中,主力乃是新编不久的蒙古骑兵营,另外剩下的也皆为多年训练出来的以北方人为主的骑兵队伍,这些蒙古骑兵虽然以前并不是建奴骑兵的对手,关键是他们装备质量差,另外隶属于不同的蒙古诸部,没有统一的指挥调度,所以不是建奴的对手。
但是现在他们被打乱重新整编之后,情况大为不同,首先他们获得了极为精良的武器和甲胄,战马也都是蒙古各部提供的最好的战马,包括战马也获得了轻甲的保护,虽然于孝天没有给他们装备火器,但是却给他们换装了最好的骑弓,拥有这些甲胄武器之后,他们的战力立即提升了一大截。
另外他们获得了良好的指挥调度,军官都是于家军嫡系出身,这些蒙古骑兵们本身性格憨直,获得了良好的对待之后,各个对于孝天都十分归心,他们从来不缺乏的就是勇气,现在成军之后,更是变得骁勇异常。
所以当双方骑兵接触之后,立即厮杀的是难解难分,建奴这才发现,他们的骑兵对付于家军的这些蒙古人组成的骑兵,居然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双方激战一番之后,忽悠损失,但是建奴方面的损失却要高于于家军这边不少,于是多铎只得收回了骑兵,开始转为了阵地战。
这一次调整,可以说顿时便决定了建奴的命运,打阵地战这个时代没有人能是于家军的对手,别看他们建奴也装备了不少火绳枪和红衣大炮,但是面对着武装到牙齿的于家军步兵的时候,他们却只有挨揍的份。
于家军把随军火炮拉到阵前,一字排开构筑起了临时的炮垒,随即便开始和对面建奴的炮队展开了互攻。
双方的大炮拼了命的开火,炮弹在空中呼啸着交错而过,砸向对方的阵地,但是论炮战建奴充其量在于家军炮兵面前,充其量只能算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而于家军的炮兵则属于大学本科毕业的范畴。
第一百二十三章 恶报
于家军的所有炮手,都接受过严苛的训练,并且掌握了非常现代的操炮技术,火炮技术也远超过建奴起码两百年以上,无论是火炮威力还是炮击精度方面,都让建奴的炮队只能望其项背。
结果一通炮战下来,建奴的炮阵便像是下雹子一般,落入了无数的各型炮弹,打的建奴炮阵上是土石乱飞,建奴炮手的尸体也是漫天飞舞,各种尸块下雨一般的四散落下,时不时还有炮架被崩飞,沉重的大炮炮管被掀起老高的场景。
整个建奴的炮阵,总共坚持了不到一个钟头,便差不多就被于家军的炮兵给打残了,虽然火炮未被全部摧毁,但是炮手却也死伤惨重,已经无力再战。
随后于家军步兵便投入了战场,以营为单位,派出了横阵鱼贯开始朝着建奴大军的防线推进。
二百步标准排枪齐射战术,使得多铎当场就想哭出声,这个距离下,他们的炮阵被毁之后,便只剩下了挨揍的份。而他们手头上的那些火绳枪,根本够不着于家军,仅有他们部分使用了强弓的步弓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顾弓臂受损的情况,进行高角度抛射,射出的少量轻箭才能够得着于家军。
可是这样的反击在于家军密集的火-枪齐射之下,很快也被瓦解,那些射至于家军阵列之中的轻箭,却无法有效的射穿于家军兵将的胸甲和头盔,只是稍稍起到了一些骚扰于家军火-枪手的作用。
大批两军阵前在前面列队相迎的建奴兵将,跟割草一般的被于家军撂翻在了两军阵前,这样的打法对于建奴兵将们的士气,完全可以说是起到了摧毁性的打击。
很快建奴的队列便开始出现混乱,一些奴兵失去了继续站着等着被对方枪毙的勇气,开始骚动着后退。
多铎看着这样的战况,惊得是魂飞魄散,早已失去了大将之风,一时间乱了手脚,倒是脑筋不怎么好使的阿巴泰这个时候做出了惊人之举,他的儿子已经被于家军击毙,阿巴泰本身又是个莽夫,号称勇将。
这时候阿巴泰率领一帮白甲巴牙喇护兵,如同猛虎一般突然间纵马出阵,朝着于家军发动了逆袭。
这些巴牙喇兵乃是建奴从各旗之中每个牛录里面,选出的最强悍的旗兵组成,历来号称天下第一强兵,各个身披两层甚至三层重甲,善使各种沉重的兵器,拥有万夫莫敌的称呼,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往往能在战场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一次阿巴泰率领数百巴牙喇护兵,突然间发动冲锋,也是想要破釜沉舟,故技重施突然间打乱于家军的阵线,拯救整个战场局面。
但是很可惜,他们这次碰上的不是旧式的明军,而是手持着目前为止天下最犀利步-枪的于家军,。
他们身上虽然披有两三层护甲,但是在高速飞行的米涅弹面前,却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很多巴牙喇护兵,连敌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楚,便身上腾起一团团的血雾,一头从战马上栽倒在了地上,有些巴牙喇护兵干脆连人带马被疾飞而来的铳弹直接一起打翻在地。
包括阿巴泰自己,在冲至于家军阵前不到百步的时候,也身上连中数弹,当场被打翻下马,落地就被另一匹猛冲过来的巴牙喇护兵的战马踩在了胸口上,只听咔嚓咔嚓一阵骨头断裂的声响之后,阿巴泰胸口被生生踩塌了下去,当场喷出一口鲜血,瞬间便被活活踩死在了战场上。
数百建奴最精锐的巴牙喇护兵,发动的这次死亡冲锋,面对着数千于家军火-枪手,虽然尽显了他们的大无畏精神,但是却也遭到了他们史上最悲惨的失败,几百让建奴引以为荣的巴牙喇护兵,如同下饺子一般的被铳弹击中跌落下马。
最终仅仅只有十余人成功的冲过了弹幕遮蔽,杀入到了于家军的步兵队列之中,但是这时候他们也各个都身上带伤,已然成了强弩之末,虽然他们拼尽最后的力量,杀伤了一些于家军的兵卒,但是也瞬间被无数长枪和刺刀从马背上捅翻了下去,眨眼间便全军尽墨,无一人得以生还。
当看到这些巴牙喇护兵以如此悲壮的结局完成了他们人生最后一次冲锋之后,整个建奴兵将全体上下一起崩溃,再也无人对于胜利心存幻想了。
上万的建奴兵马开始集体骚动了起来,纷纷掉头开始逃离战场,大战之前,如此士气崩溃,也就宣告了一支军队的覆灭。
最先只是几十几百人开始溃散,接着如同传染病一般向着全军弥散,一**建奴兵将开始转身加入到了逃命的行列之中,几乎可以说是瞬间便弥漫到了建奴全军,眨眼间三万多建奴便集体崩溃,朝着战场后方拼了命的撒丫子狂奔而去。
不用于孝天亲自下令,各旅旅长就已经各自下达了刺刀冲锋的命令,骑兵们更是欢声雷动呼啸着高举着手中各式武器,如同旋风一般的卷入到了战场之中,如同死神镰刀一般向着建奴大军猛然挥去。
后续过万的于家军步兵们,也都全部端着上了刺刀抑或是长枪,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大叫的声音,如同滚滚狂涛一般,朝着建奴大军席卷而去。
于孝天嘴角微微翘动了一下,接着身体放松,吐出了一口浊气,露出了一丝笑容……
海州之战使得建奴最后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甚至也导致了在于家军追击之下,连带着海州也被于家军一鼓而破,使得于家军彻底打通了通往后金盛京的通道。
同时建奴也彻底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量,成为了俎上之肉,只能坐等于家军的宰割。
这时候建奴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再阻挡任何一路于家军对他们的进攻了,随着天空飘下这一年第一片雪花的时候,整个建奴的后金国已经国已不国,最后的一批后金鞑子在各路于家军和明军还有助战的蒙古诸部的兵锋面前,退守到了盛京城中。
这一年冬天似乎来得比往年稍晚了一点,似乎专门在和建奴作对一般,使得于家军多获得了难得的十几天时间,在辽东高歌猛进,对于建奴残余的势力进行大举涤荡。
海州兵败的消息如同飞一般的传遍了整个建奴的控制区,顿时八旗旗人们各个都放声大哭,因为这一次他们出兵海州和明军决一死战,已经尽起了他们八旗几乎所有堪战之兵,大战失败之后,几乎所有旗人家中都有人丧命于这一场大战之中。
所有旗人也瞬间崩溃,知道他们的末日已经到来,不等于家军抵达他们的地头上,大批旗人就扶老携幼的朝着盛京逃去。
在所有建奴心目之中,盛京已经成为了他们最后的荫蔽之所,也是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这里是他们清国的国都,也是他们最后的圣地,自当年野猪皮起兵,后来建都沈阳改称为盛京之后,他们便一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可是谁曾想这才数十年不到,刚刚建立不久的大清国,就面临着如此灾难,曾经在他们眼中羸弱不堪的大明军队,突然间就变得如此凶悍,几年下来,便将他们几乎打回原形。
当得知大军兵败,多铎兵败之后不知所踪,阿巴泰当场阵亡,四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在了海州一带的消息之后,皇太极当场就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整个盛京建奴的文武上下这时候都已经彻底乱了套,一些人甚至立即便开始收拾细软,趁乱逃离了盛京城,开始奔向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躲避,因为猪都知道,下一步明军铁定会前来攻打盛京,留在这里无兵无马根本无法御之,他们清国完了,后金完了,接下来能否躲过这一劫,谁都不知道。
另外在辽东的大批以前被建奴掳出关外,被迫成为包衣奴或者是被编入八旗之中的汉人,这个时候纷纷剃掉了脑袋上的猪尾巴,胆大的直接便鼓动身边的那些包衣们,抓起了可以找到的任何武器,对着曾经对他们随意施虐的那些主子们,下了死手。
不等明军席卷到很多建奴的地盘上,这些地方就已经乱了套了,到处都是人喊马嘶的声音,到处都充斥着人濒死的惨叫声,大批旗人这个时候遭到了他们的包衣的反噬,成为了刀下亡魂。
这些被建奴曾经欺凌的汉人抑或是其他部族之人,纷纷夺取了刀枪,到处寻找旗人进行屠杀,然后哄抢他们的财物,甚至于奸-淫他们的女人,夺走他们的衣物和粮食,用他们想得到的最残忍的方法施加到曾经奴役过他们的那些旗人主子身上。
俗话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如今也算是这些建奴们收获他们以前种下恶果的时候了,几乎一夜之间,他们以前的控制区之中,便成了无数建奴的埋骨之地,其中甚至包括了女人和孩子,这已经是不再受任何人所能左右的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困兽之斗
特别是这些包衣之中,除了大批建奴从关内掳来的汉人之外,还有不少是这些年来在战场上被建奴俘获的辽东抑或是关宁军兵将,还有一些是曾经的东江军兵将,当得知建奴被明军大败,整个建奴现如今已经基本上快要无兵可用的时候,这些曾经被建奴们收拾的俯首帖耳的奴隶们,爆发出了最强烈的逆袭。
虽然建奴两年前关内兵败的消息,被皇太极下旨封锁消息,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批建奴没有归家,家中的妻小少不了哭哭啼啼,那些他们家的奴隶少不了多少听到一些风声,时间一长这事儿便人尽皆知。
加之建奴这两年来开始显现出了弱势,虽然对于这些奴隶们还是很刻薄,但是很显然已经没有往昔的那种嚣张跋扈,所以这些被掳到关外的汉人奴隶们都多少看出了一些眉目。
这段时间有人在建奴的控制区之内到处暗地宣扬,说明军近期要反攻关外,建奴大军根本无法抵挡,于是一些有点胆量的汉人便开始暗中联络,等待机会揭竿而起。
当确认这个消息不是假的,又听闻大明军队已经势若长虹连败建奴军的消息之后,这些被掳出关外的汉人奴隶们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开始动手造反,将他们的主子全家老少杀掉,然后纠集在一起和建奴大干了起来。
这也导致了整个建奴的人口,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便大批被杀,很多地方不等明军抵达,就已经易帜,被揭竿造反的包衣奴们控制起来,并且派人远远的赶去迎接明军的到来。
在打完了海州之战以后,各路于家军和明军长驱直入,几乎再未遇上任何像样的抵抗,沿途建奴的寨堡城镇,在他们兵锋面前,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被纷纷击破。
很多地方甚至不需要于家军或者明军动手,内部的那些包衣奴就已经自行动手,将他们的主子举家老少屠杀殆尽,然后开门献降,重归大明怀抱之中。
十月初三,仅仅距离海州大战结束半个多月的时间,于孝天便已经亲自督师,大军前锋已经兵临沈阳城下。
皇太极这些天来,多次派出使臣前往于家军之中,找于孝天投递降表,表示从此之后他愿意退位,取消清国的名号,不再称帝,愿意归服于孝天麾下,只求于孝天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但是于孝天对此完全无视,连建奴派出的使臣都不见,直接命人将这些使臣杀掉,挑着他们的人头,继续挥师直逼沈阳城。
沿途一些建奴见势不妙,再也不复往常的那种嚣张,纷纷主动献降,只求一条活路,但是结果往往不少人还未见到于家军的主力,就被关宁军抑或是那些于家军的夜不收或者斥候们给直接杀掉,只有少数人侥幸成为了俘虏。
几十年建奴和汉人之间积存下来的那些积怨,至此全面爆发,没有任何仁慈可言,没有任何怜悯可言,让建奴也彻彻底底的品尝到了失败者的滋味。
当崇祯十五年也就是清国的崇德七年初冬十月初三,随着这一年的第一场雪飘落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于家军和关宁军终于兵临盛京城下,另外分兵绕过盛京城,开始朝着盛京以北的方向攻进,清除在盛京以北的建奴余孽,接受大批已经哗变的建奴的地盘,开始恢复各地秩序。
皇太极多次派人求降无果之下,心知这一次于孝天已经彻底动了灭掉他们后金的念头,心知继续讨饶已经没有任何结果,于是只得下令召集盛京以及周边所有残余的建奴,进入盛京城中,做出最后一搏。
而这个时候,整个盛京城中,就算是把所有能拿得起刀枪的建奴全部召集起来,加上正黄旗和镶黄旗两旗之中最后留下的精锐,总共盛京城中也仅余下了不足五千兵马,另外就只剩下了数万建奴旗人的老弱病残,根本无力再出城和于家军进行任何形式的决一死战了,他们唯有最后据城死守,直至他们最后的覆灭。
于孝天远远驻足于沈阳城外的高坡之上,透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这座关外最重要的城池,这里虽然是建奴的国都,但是不管是规模还是气势,都远逊于大明的京师。
但是也不能就太过小觑沈阳城,毕竟建奴在这里建都已经数十年之久,多年经营下来,这里的城墙业已被建奴打造的相当坚固,拥有了相当完善的防御体系和设施,如果不是城中建奴自行崩溃的话,想要轻松攻克这里,根本也不是很现实的事情。
而且现如今天气已经转冷了下来,他率军出关的时候还是炎炎夏季,短短数月时间,这里已经变成了冰天雪地,前两天的一场大雪,给这片土地上裹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素装,天地之间变得都干净了许多。
只有远处那座沈阳城,在白雪之间,如同一个黑沉沉的野兽,盘踞在天地之间,再极目远眺,就是很远处的巍巍群山,一条宽阔的大河,如同一条长龙一般横卧在沈阳城东面的大地上,城外的农田这个时候早已被收割一空,被大雪覆盖在了下面,看上去一马平川,毫无阻挡。
一队队于家军开至了沈阳城之外,逐步的把整个沈阳城包围了起来,还有不少关宁军以及近期不断投降于家军的那些关外被掳的包衣奴们,这时候也都作为助战人员,在沈阳城外汇集起来,等候着最终报仇雪恨。
各种四轮辎重马车还有各型炮车,在骡马的牵引下,在雪地之中喷着热气,奋力的拖拽着车辆,缓缓的进入到指定的位置。
兵将们这个时候都已经换上了簇新的暖暖和和的棉衣棉帽,依旧保持着军容整肃,各自在城外忙碌着。
趁着土地尚未完全冻结厚实,各种工事被迅速的开挖出来,一辆辆炮车抵达炮垒附近,在无数炮兵的号子声中,一门门重型攻城炮被推入到了阵地的临时炮垒之中。
而沈阳城的城头上,则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摸样,那些代表着八旗的各色旗幡,在城墙上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偶尔随着一股小风,微微的飘动一下,但是却见不到任何人影在城墙上晃动。
先期抵达的斥候们已经让城墙上的那些建奴最后的兵将们体验到了于家军火-枪的厉害,不知利害的一些建奴,被于家军斥候的冷枪,一个个的撂翻在了城墙上面,使得他们再也无人胆敢在城墙上轻易显露出身形。
所以整个沈阳城在雪地之中,都显得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一点生气,有限的鞑子兵将,都胆战心惊的躲在垛口后面,偶尔通过垛口的望孔朝外张望一下,赶紧又缩回了他们的脑袋,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一颗铳弹精准无比的从望孔中射入,把他们的脑袋打开花,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