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真是不能,哪有大家闺秀在军里待着的?
“我不用你烧饭,也不用你做衣服,”严冬尽将莫良缘的手一拉,塞小半块米糕到莫良缘的嘴里,说:“我要想要这样的,我找个丫鬟不就得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得,”严冬尽歪头想了想,说:“你一直陪着我就行。”
莫良缘总算是笑了起来,小声道:“我当然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话严冬尽爱听,心情也变得好了些,“你得嫁我啊,”严冬尽将脸凑到莫良缘的跟前,说:“这事儿不能反悔的。”
严冬尽这张脸眉目如画,最得姑娘们喜欢的一张脸,可莫良缘还在这张脸上的拍了一下,佯怒道:“你说什么呢?除了你,我还能嫁谁?”
有过肌肤之亲了,除了严冬尽,她还能嫁谁?这辈子,除了严冬尽,莫良缘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嫁给另一个人啊。
严冬尽笑起来,张嘴咬一下莫良缘的手,说:“谁让你好呢?我就是不放心。”
“尽胡说,”莫良缘手指戳一下严冬尽的额头。
严冬尽将碟子里剩下的几块米糕都吃了,正想喝水呢,莫良缘就已经将水杯送到了他的嘴边,严冬尽就就着莫良缘的手喝了一杯水,将嘴里甜腻的味道压下去后,趁势身子往前一倾,严冬尽就吻了莫良缘一下。
莫良缘笑着看严冬尽一眼,说:“这会儿心情好了?”
严冬尽一愣,但随后就道:“谁还能没个烦心事了?”
莫良缘说:“跟陆大哥真没事儿?”
“没事儿,”严冬尽摆一摆手,“他好啰嗦你也是知道的,我没事上他那儿听他啰嗦?我又没得病。”
严冬尽这话,让莫良缘信以为真了,“他是为你好啊,”莫良缘为陆大公子说话。
“我知道,”严冬尽什么情绪也没表现出来,点点头说:“当他面,我可什么不敬的话也没说过。”
“不敬?”莫良缘眉头呼地就蹙起,说:“为什么要用这个词?”
虽然尽力压抑了,但严冬尽还是没能把自己的情绪完全压住,当然,这里面也有如今莫良缘不好糊弄的缘故。
“我不是读书人,”严冬尽撇一下嘴,说:“你跟我咬文嚼字做什么?你是现在又喜欢读书人了?”
莫良缘忙就道:“我什么时候讨厌读书人了?”
严冬尽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委屈了,他现在烦死读书人,他叔父,他大哥都什么还没说呢,陆竹生跳出来算哪出?
将桌上的空碗碟一个叠一个地叠放起来,莫良缘才又抬眼看严冬尽,说了句:“可我最喜欢你。”
这一句话,足以让严冬尽的心情雨过天晴了。
莫良缘扭头看看半开着的屋门,确定屋门外这会儿没人,莫良缘探身,飞快地在严冬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满意了的严冬尽小声嘀咕一句:“还挺会哄我开心。”
“我就想你开心,”莫良缘说。
严冬尽深吸一口气,这会儿他把莫良缘的那句,我爹未必想当皇帝的话给放下了,陆竹生会以恶意待他,但莫良缘不会的。
“走吧,”严冬尽站起身,拉着莫良缘的手,道:“我们该走,我带你去宁州城。”
莫良缘借着严冬尽手上的力道站起身,轻轻嗯了一声。
严冬尽看看身在的这间屋子,这屋子曾是睿王见客的小花厅,屋里的家具摆件,除了碎了的,缺了物件的东西,这小花厅被重新打扫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要再看看吗?”严冬尽问莫良缘。
这回他们走,要等杀了秦王后,拿秦王的人头来祭睿王爷时,他们才会再回来,这就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莫良缘看一眼面前空了一半的多宝阁。
严冬尽往前走了几步,从多宝阁上拿起一本字贴,递给莫良缘说:“赵季幻说,这是王爷写的字。”
睿王是个方正的人,字如其人,睿王爷写出来的字,也是极方正的,一笔一划都很周整,规矩。
“要不这字贴,我们带走?”严冬尽又问莫良缘:“就当是个念想?”
莫良缘摇摇头,将字贴放回到多宝阁上,跟严冬尽说:“让赵季幻带人再来收拾一下吧,将王爷的东西都收起来,留给公主殿下和五殿下。”
第1066章 林间野花烂漫
来自辽东的兵马于清晨时分离开香州城,前后加一起不过三天的时间,可谓是来去匆匆。等香州人反应过来,辽东那支兵马走了的时候,已经是整整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有大着胆子的香州百姓从家中走出,发现街上还是有兵卒在巡街,官府衙门里,官老爷们,官差们也都还在,好像他们的日子还可以照旧。
等府衙和军营都派出人,在香州城的大街小巷张贴安民告示,香州城的百姓才又发现,原来他们香州的太守还是刘文长刘大人,统兵的将军还是陶先勇陶将军。
“太守还是原先的太守,”严冬尽走在路上,跟陆大公子说:“守将也是原先的守将,香州城的人还有什么可不心安的?”
陆大公子说:“你跟刘大人和陶将军谈得怎么样?”
严冬尽耸一下肩膀,看着陆大公子说:“陆大哥,你不会对他们劝降了吧?”
陆大公子说:“刘文长素有贤能之名,至于陶先勇,这次香州城失守,跟他的关系不大,陶将军领兵打仗的本事还是有的。”
严冬尽就问:“那他们是怎么回你的?”
陆大公子轻摇一下头,“他们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
“我没跟他们说什么,”严冬尽说:“我就跟他们说,我们走了后,他们得守好香州城,现在这年景,大事干不了,守一方平安,他们总要想办法做到吧?”
陆大公子问:“他们怎么说?”
“答应我啊,”严冬尽说:“这事他们都不想做,那他们还当什么官?回乡归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