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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侯夫人的悠闲生活 > 第173节
  乔湛看着枕边的人,她本就精致的五官在润泽朦胧的月色中,更是泛着玉石般的光。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柔软又细腻。
  “侯爷。”沈惜突然出声,她抓住了乔湛的手,往他手里塞了块东西。
  触感温润,还带着她身体的暖意。
  乔湛感觉到是一块玉牌,借着月光看去,果然是沈惜随身带着的那块,上头雕着兔子形状。
  他知道这块玉牌的来历,成色一般甚至可以说劣质,可对于沈惜意义重大。这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念想,沈惜很是珍视。
  “这块玉牌曾经带给我娘、带给我好运。”沈惜和乔湛交握着手,她轻声道:“我希望把好运也能带给您。”
  她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他平安归来。
  第202章 离开
  小小的玉牌他轻易就能合拢在掌中, 可分明又有种沉甸甸仿佛重逾千金的错觉。还带着她体温的玉牌, 灼热得他掌心发烫。
  一时间他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汩汩的热流熨帖又温暖。
  沈惜见乔湛没有说话,不由有些忐忑。这块玉牌,确实不大适合男子佩戴。可他远赴边关,自己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这样式是有些、有些不太合适……”沈惜试图说服乔湛带上, 她努力的解释道:“但我真的感觉, 冥冥之中它保护了我娘, 保护了我。即便您不喜欢——”
  连穿越都有可能发生,沈惜也真的相信, 这玉牌确实有护佑的能力。
  “喜欢的。”乔湛突然开口, 打断了沈惜正绞尽脑汁说服他的思绪。“既是如此,就先借我带走一段时日, 回来再还给你。”
  没想到乔湛接受良好, 原本准备撒娇耍赖也让他带走的沈惜,顿时忘词了。“啊?哦, 好的好的。”
  往日沈惜都是贴身带在脖子上的,可到了乔湛这儿她有些犯难。总感觉英明神武的乔侯爷, 修长的脖颈上带着一块儿用红绳系着的玉牌,特别的接地气和搞笑呢。
  然而乔湛却不以为意, 他仍旧把玉牌递到沈惜手上, 神色坦然的道:“帮我戴上。”
  见乔湛如此配合,沈惜笑眯眯的接了过来,帮他重新戴好、牢牢的打好结。
  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 从未被人如此近距离的掌握命门,让他本能的战栗。而低头对上那双盛满笑意的大眼睛,他的唇角又忍不住翘起温柔的弧度。
  沈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把人拴牢的感觉真好。
  她在如海般静谧的月光下,愈发显得娇柔妩媚,手指灵巧又轻快的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下。她嫣然一笑道:“侯爷,我把您拴牢了,您别想跑。”
  枕边的美人吐气如兰,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甚至还用做了近乎挑逗的动作——
  不做点什么简直不是男人。
  乔湛黑漆如墨的眸子中折射着流光一瞬,他低头,用气声轻笑。“你在这儿,我怎么舍得?”
  “您也跑不掉。”沈惜自信又骄傲的道。
  可她来不及再说什么,他便用一种近乎凶狠的姿态,吻了上去。
  薄雾似轻纱,温柔的徐徐舒展。夜色沉沉,月光溶溶,照着这一室春-色无边。
  ******
  主动勾-引的后果便是翌日一大早,乔湛已经洗漱回来时,沈惜才堪堪睁开沉重的眼皮。
  沈惜在□□上不大放得开,昨夜却是一改从前,主动缠着他。乔湛心里清楚,沈惜这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嘴上却不肯再说。
  难得媳妇又软又甜的任自己为所欲为,故此乔侯爷也趁机多讨了些好处。毕竟心里头不舍得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到最后乔湛也不记得到底把她弄哭了几次,她求饶的哭声里都透着几分沙哑。
  直到她精疲力竭的沉沉睡去,乔湛帮她拢过耳边散落的长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有种怎么都看不够的感觉。他就这么守了大半夜,等到子时将尽,才合眼浅眠了片刻。
  天才蒙蒙亮,小葡萄还没有醒。乔湛临走前去看他时,见他睡得正香,乔湛没舍得叫醒他,摸了摸他肉乎乎的小手,把被子帮他掖好,才不舍的离开。
  乔漪也早早收拾好到了正房,三人一起用过了早饭,沈惜和乔漪一齐把乔湛送到了垂花门前。
  “哥哥你放心,我会帮嫂子管好家务事,照顾好小葡萄。”乔漪跟在沈惜身边,突然开口道:“哥哥多保重!”
  她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早在乔湛第一次离家时,她就该说的。
  从前哥哥出门时,她只是跟在祖母等人的身后,见哥哥翻身上马离开,许多话梗在她的喉咙中,明明许多关心哥哥、请哥哥放心的话,她都说不出来。
  这次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弥补。
  乔湛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欣慰之色。他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乔漪的肩膀,唇边透出浅浅的笑意来。“好。”
  轮到了沈惜,当着一众丫鬟护卫的面,她只是短促的说了句“侯爷多保重”,便再也没有别的话,可那双大眼睛中,分明藏着万语千言。
  乔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郑重的应下,如同许诺一般。
  “侯爷,时辰到了。”文竹牵了马来,在旁边小声的提醒道。
  乔湛点了点头,利落的上马,他提着缰绳,回头望了一眼媳妇和妹妹。“我走了。”
  墨色的斗篷被风掀起,露出猩红色的内里。沈惜下意识的往前追了一步,猛然惊醒一般的停下,目送他离开的背影。
  “夫人,早上风凉,哥儿也该醒了。”兰草见沈惜一时没有离开的意思,忙劝道:“您还是早些回去罢。”
  沈惜这才如梦初醒般点点头,带着乔漪一起回去。
  “一大早就醒了罢?”沈惜回过神来,见乔漪面上有几分倦色,道:“再回去歇一会儿,左右今日无事。”
  乔漪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在廊庑下分开,乔漪回了东跨院,沈惜去看小葡萄。
  望着儿子天真无邪的睡颜,沈惜心中柔软的同时又生出一种坚强来。
  在乔湛不在这段时日里,她会保护好孩子和妹妹。
  无论用什么方式。
  ******
  安亲王府。
  陈莹不过修养了十来日,便挣扎着起来,就要入宫去见淑妃。
  因她到底是遭了罪,祁恪也不好揪着旧事不放,这些日子倒时常来正院看望她,自是再没留宿过。幸而祁恪也并没有再召妾室来侍寝,只把大半心思都放在教养烺哥儿上。
  正巧祁恪在府中,陈莹又是身子才见些起色,底下服侍的人劝不住,只得去书房通禀祁恪。
  “王妃要入宫?”祁恪神色平静无波,似乎陈莹的表现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说完这一句,底下便再无话了。
  来传话的人被晾在了一边,顿时生出些忐忑来。
  烺哥儿此时正被他手把手的教写字,祁恪专心致志的带着烺哥儿写完了一大张纸,才淡淡的对来人道:“本王知道了。”
  “又进益了许多。”祁恪对上儿子满是期待的眼神,也没吝啬自己的夸奖。烺哥儿是个肯用心的孩子,也有定力耐性,他笑了笑道:“今天的功课就到这儿,你去花园里玩罢!”
  烺哥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父亲是要处理王妃的事情,不希望他在场。
  烺哥儿从椅子上跳下来,先于祁恪嘱咐丫鬟跟着他之前,叫了自己的奶娘。虽说祁恪不喜她,可见烺哥儿跟她亲近,便也不再为难她。
  一时烺哥儿离开后,祁恪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自己走一趟。
  他倒要看看陈莹还有什么手段没使。
  “本王这就去瞧瞧王妃。”祁恪的话让来传话的人松了口气,她们忙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回去报信。
  等到祁恪到了正院时,陈莹正挣扎着要下床,身边的丫鬟苦劝不止。
  从自己得到消息到这会儿,已经过了两炷香的功夫……祁恪在心里笑了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王妃这是做什么?”丫鬟们忙撩了帘子请祁恪进去,陈莹忙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祁恪便见到了而眼前的这一幕。他快步上前,亲自扶住了陈莹。
  陈莹见他来,对身边的人故作不悦的道:“谁许你们去告诉王爷的?”
  虽说她的心思比往日确实深沉了几分,看在祁恪眼中却仍是有些生涩的。只是他不想点破,是以便顺着陈莹道:“亏得我来了。不许胡闹,身子还没好怎么就要出门?”
  他的话音未落,陈莹便作势要甩开祁恪的手,扭过头道:“王爷不信我,我只能去找母妃帮忙了。”
  祁恪却是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你的心我是知道的,别闹小孩子脾气,身子要紧。”
  “王爷,我是真心想让烺哥儿早些正了世子之名!”陈莹急切的道:“烺哥儿是您和表姐的嫡子,这世子之位本该就是他的。”
  “原本我想着他还小,别的王府也都是到孩子六七岁上才请立世子的。”说到这儿,陈莹的神色黯了黯,声音也低了下去。“不承想有人觉得我藏奸,才、才对我下了毒手——”
  陈莹故意把自己说得委屈,说得深明大义,好让祁恪怜惜。
  “快别伤心了。”祁恪心下了然,动作轻柔的拍了拍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害你的人。孩子我们也会再有的。”
  若是早在先前听到他的许诺,自己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而陈莹此时心中亦是宛如一潭死水,她知道,祁恪不过是在敷衍她罢了。
  “王爷。”陈莹泪眼朦胧的回握住祁恪的手,她哽咽着:“我知道您有诸多顾虑,可还是早些立了世子,也好让别有用心的人都歇了心思。我想母妃一定也是支持的——”
  她是一定要入宫一趟,说出要立烺哥儿为世子的事,以求在淑妃面前挽回些她贤良的形象。
  既是她不可能再有孩子,就只能往贤惠大度上面靠拢,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王府的女主人,是王府未来继承人的母亲。
  见她态度坚决,祁恪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都依你罢。”
  陈莹终于露出些许笑意,眸中还闪着隐隐的泪光。
  她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真诚。
  第203章 稳固
  当常玥自以为隐蔽的从花园里高大的寿山石后面出来时, 正好撞上在回廊上静静望向这边的烺哥儿。
  她知道陈莹有心闹上一出, 正院那边乱着,便没人能顾得上她这里,故此才想着借逛花园的由头想往外传递消息。
  果然开始如她所料很顺利,她亲自装着纸条的发簪交给了来接头的人,略交代了两句, 便赶快从角落出来。
  “哥儿怎么自己在花园里?”常玥挤出一丝笑容来, 她上前两步, 道:“王妃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常玥知道烺哥儿不喜欢自己。
  那次在御花园中,她为了嫁祸沈惜, 险些把烺哥儿推到了水池中——常玥此时恨得牙根痒痒, 都是沈惜碍事,若是烺哥儿果真被推进去了, 她也好方便混淆真相。
  可同样的, 烺哥儿也不喜欢陈莹。常玥只想试图牵扯出陈莹来,好让烺哥儿的注意力被吸引走。
  幸而此时只有烺哥儿一个人在, 应付一个小孩子,她还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