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她以为仍在梦中,暗道,怎么他变成这样了?这又是哪一年的事情?
  看她一双妙目盯着自己,一脸茫然,赵佑棠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冯怜容,你是不是傻了?连朕都认不出来?你活该躺这么几天,竟然敢私自出去,怎么没把你摔死!”
  他说出的话如此恶毒。
  那是气成什么样了?
  冯怜容看他眼里怒火旺盛,才记起此前的事情,她为双生女一事生气,去云中亭散心,结果遇到大雨,马儿受惊,她从车厢里摔下来。
  后来发生什么,她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难道如他所说,她昏迷了几日?
  “皇上。”她忙伸手抱住他,“妾身叫皇上担心了,是妾身的错,皇上是不是没睡好,没好好吃饭……”她说着就哭起来,终于明白他为何憔悴如斯。
  她身在梦中不觉痛苦,他却度日如年,难怪他那么生气。
  若是换做他,她定然也要活不下去的。
  看她梨花带雨,把脸埋在他怀里哭个不止,赵佑棠目光又柔和下来,只这几天的怨气还是发泄不出,仍是恨得想揍冯怜容一顿。
  这会儿严正领着金太医来了,随后跟着的还有三个孩子。
  “娘您总算醒了。”赵徽妍头一个就扑上去,抱着冯怜容的胳膊嚎啕大哭,“女儿还当娘醒不过来,每晚都做噩梦,娘,你这回可不能再晕了!”
  往日里不觉得,天天与冯怜容在一处,有时还嫌她管得多,可现在才知,有些事是没有征兆的,说发生就发生了。
  她不知道多怕失去母亲,父亲又沉浸在痛苦中,要不是还有哥哥,叔婶等人安慰,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冯怜容也哭,抱着她道:“是娘不对,以后再不这样了。”
  赵承衍与赵承谟也红了眼睛,立在床前,看着冯怜容的目光满是欣慰,以及后怕,总算这一劫是过去了。
  赵承衍道:“孩儿与三弟去庙里求了签,便是说上签呢,果然娘就醒了。”
  “来,都给娘抱抱。”冯怜容招手。
  三人一窝蜂的钻在她怀里。
  不过个个都大了,她的胸膛没那么宽广,赵承谟靠一靠便让出来,只让赵徽妍整个人赖在冯怜容怀里不走。
  金太医要把脉,她也坐着不动。
  只冯怜容醒了,自然便不会有事,金太医开了些养身体的方子便告辞了。
  赵佑棠这期间却是没发话,脸阴沉的立在那里。
  三个孩子也感觉到了,见冯怜容没事儿,心知父亲母亲定然有话说,与冯怜容讲几句,就乖巧的走了。
  钟嬷嬷与宝兰珠兰在远处看着,各自抹了抹眼睛,也不敢靠近过来。
  屋里便又只剩他们二人。
  冯怜容柔声道:“皇上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赵佑棠冷声道:“该要吃的不是你?”
  “妾身不急。”冯怜容道,“妾身躺着不动能有多劳累,倒是皇上,”她支起身子,想要下床,赵佑棠站得有些远,她碰不到他。
  可到底几日没动,浑身软绵绵的,她十分费劲,只得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赵佑棠板着脸过来,一推她:“乱动什么,还不知道歇着!”
  冯怜容轻呼一声,露出痛苦之色。
  赵佑棠又被吓到了:“怎么,头又疼了?”
  “皇上这么推妾身。”她微微皱眉。
  “朕……”赵佑棠现在内心非常复杂,怨恨她为个不必要的人差点丢了命,又欣喜她能醒过来,故而对冯怜容是又爱又恨,恨得牙痒痒的,又想抱她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又想抓着她狠狠抽两下屁股。
  故而他说不出的心烦。
  冯怜容两只手却环抱上来,诚心诚意道:“皇上,妾身错了,妾身知错,以后再不会做这些傻事!”
  赵佑棠垂眸看她,挑眉道:“你知道哪里错?”
  “知道。”冯怜容伸手摸摸他的脸,好似呓语般的道,“皇上,妾身虽然昏迷不醒,可是妾身见着皇上了呢。”
  “见朕?”
  “是啊,在梦里,可说是梦,又不像是。”冯怜容道,“总是很长的梦,好像妾身一辈子都在里面了,只是并不欢快。”
  “哦?”赵佑棠想到她的眼泪,询问道,“梦里朕欺负你不成?”
  “可不是!”说到前世,冯怜容那是一腔的苦,“皇上有好几个宠妃,妾身在宫里,不过是良媛罢了,便是到死也是呢。”
  “不可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朕怎会如此待你?你……”他顿一顿,气愤的说道,“整天脑子里都不知道想什么,就说这事儿,你为个双生女生气,至于吗?朕在你眼里,就是这等好色之人?”
  他一下子问了出来。
  若是往常,她怕是不敢置评,可现在,她并不想隐瞒,就是因为她从不敢说,所以才有了这次误会。
  冯怜容正经道:“妾身是这么想的,故而才会生气,怕皇上喜欢她们,虽说她们身份低微,可毕竟也是女子,莫说别的,便妾身是女子,也由不得被吸引,所以妾身害怕。”
  她第一次说了大实话。
  赵佑棠盯着她瞧了瞧,忽地笑道:“怎么,不闹别扭了?你这性子,真当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