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先前跳崖余惊未定,再次起跳,简直胆寒。而且这段高度似乎很高,我声嘶力竭了起码有十秒朝上,竟然还没结束。
睁开眼睛一瞧,快速的下落印出井壁余影,吓得我眼睛痛,好想尿尿。
“怂货~”下去之后,那人不屑的瞧了我一眼。他先是把我们拽着,及等落地才将我俩先后放下,是以我们实际上没有任何损伤。
我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那小和尚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但是相比于我,他稍微显得安定一些。至于我么,哎呀,心怀忐忑,心有余悸,心……总之一颗心都得跳到火星上去了。
“呼呼呼~那个啥,圣人,我……我可没这么多经验,我……我恐高。”我强行解释了一波,那人不屑的说道:“切~还不如我们佛童,你看看佛童,丢人吗你?”
他指着虔诚礼佛的佛童,此时佛童双手合十,虽说面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但是一言不发,不停地默念阿弥陀佛。
我略有些尴尬,老实说,确实丢人。佛童还小,只有五六岁至多不过七八岁,而我可是比他活了一轮有余,而且经历过不少,却还是胆怯。
“咳咳~那什么,圣人带我们到这儿下面来有何指示?”我干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稍稍摸了摸忐忑不平的胸口,尽力让内心没有那种起伏。
“好,说正事。年轻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救人吗?”那人迅速变得正经起来,稍稍捋平跟杂草似的头发。我屏息凝神,深目望去。只见那人盘膝坐在潭水前头的蒲团上,摇头叹道:“外面的人太坏了,我救他们反而随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此话怎讲?”我顿时来了兴趣,注意到在那人边上另有两个蒲团,便随意找了一个盘膝坐下。
“当年清远那老家伙的师傅,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其实已经很强势,有他在,当时古泉寺内心怀叵测的人倒不敢妄动。但是他太善良太迂腐了,纵使有人来偷盗古泉甚至争夺,他也只是阻拦而不用过激行为阻止,以至于乱象更甚。”
“尤其是当年我和我的一个敌人两败俱伤,都通过千难万险来到这古泉寺,请古泉水救命。他都施以援手,我们俩都因此活了下来。但是,当时的古泉水已经不是当年的古泉水,需要老和尚运功,耗费大量的真气。”
“救下我们之后,他已经是元气大伤。我的那个敌人心术不正,非但没有报恩之心,反而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说到这里,那人一个顿挫,稍稍停顿一会儿。我连忙问道:“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怎么了?是不是那人把清远的师傅那个老方丈杀了?”
“杀你妹啊,只是说那人忘恩负义,倒不至于杀他的救命恩人。那家伙是准备把剩余的古泉悉数盗走,差点成功了。当时那呆老和尚气的不行,本身身体因为救我们而大损,加上那晚,一下子撑不住。”
“那晚我也在,在他圆寂之前,把古泉水治伤的法子传给了我。可能因为那蠢货比较信任我吧,妈的,害的老子被特殊囚禁在这个鬼地方那么多年,难得出去放放风,发现外面都变了那么多。”
那人一看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但他的实际行动却一直在默默守护古泉寺。我听得真切,不得不佩服他。
“总之那个家伙没成功,而且被我砍了,只是尸首被人偷了去。这也是我不愿出手救人的因素,因为我怕一旦我出手救人,真气受损,那家伙会回来寻仇,古泉寺那些秃驴可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我一听,顿时大惊:“天哪,您的意思是那家伙没死?”
“放屁,我出手能失败吗?死了,而且死的很彻底!”那人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我转念一想,惊呼道:“那就是说那个家伙变成了鬼?”
“是的没错,本身道行颇高跟我差不多,变成鬼以后只怕还是厉鬼,进境不会比我少。这些年来我渐渐地感受到那家伙离我越来越近,只怕没多久就会回来。”那人微微一叹摇了摇头。
“那……那怎么办!”闻言,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让那人救郑雪,很有可能让他的对手钻了空子,可是我很自私,我还是希望他出手相救。这点很矛盾,甚至如果是我自己的命我可能都放弃了,但是郑雪……
“臭小子,跟你说那么多不是想反悔。你身边那个贵气逼人的女娃娃在,正好配上古泉水的精华,对老子没有一点影响。否则,你特么跳下去被狼吃了,老子也不会出手相救。二十多年前也有个毛头小子来找我,我就没出手。”
那人吹胡子瞪眼,言语不善。听到这话,我不禁皱起眉头,试探性的问道:“那人是不是姓郑?”
“哼~果然,是姓郑的那个臭小子叫你来的。不错,我确实眼睁睁看着那小子带的女娃娃去死。时隔二十多年,嘿~还是没躲掉。”
那人说到这里反而收敛了原先盛气凌人的态度,平和了许多,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一丝微笑。
“原来还有这层故事,怪不得刚才清远大师会那么说。”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闻言,那人不屑的说道:“哼~清远那小毛头,一百多岁的人了,脑子还是那么不清醒。老子要不是看在古泉寺只有这十几个秃驴,有点心疼,早就跑了。”
说话间,那人招手让佛童过来,面带慈祥:“也就这小娃娃能让我开心点,我唯一的希望了。”
见那人对佛童如此慈爱,我不禁问道:“这佛童有什么特殊吗?”
“嘿嘿,你有所不知……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懒得跟你说。罢了罢了,你跟我过来……”那人招了招手,我愣了一下,连忙跟过去。他走到潭水边上,让佛童喝了一口潭水。
随后,他又让佛童将喝掉的潭水喷到我身上。花擦,那家伙,竟然喷的比喝的潭水还多。我等于洗了个澡,抹了一把脸,苦笑道:“这是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