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雅回到家中,发现澹台安邦的情绪不对。
“舅舅,您这是怎么了?”
“小薇,鲍默家出事了。”澹台安邦目不转睛的看着乔薇雅的表情,希望能够从外甥女眼睛里看到一丝波澜。
“怎么了?”乔薇雅的眼睛,仿若一潭古井,无波无澜。
乔薇雅漫不经心的口气,让澹台安邦不由得一阵叹息,自己的撮合,真的是错了吗?
“鲍默的母亲在接送一个孩子放学的时候,跌下了山崖,现在刚刚送到医院。”
乔薇雅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可是她还活着。”乔薇雅咬住嘴唇,再不看舅舅,转身疾步上了楼。
她昏迷了,和她有什么关系!最少,她还活着,可是她的爸爸妈妈,却间接的因为她的再度出现,永远的离开了她,当她蜷缩在房子里哭泣的时候,她可能正悠闲的坐在家里喝咖啡,看书,过着属于她的高官夫人的生活。
凭什么他们去贵州,就被大家认定是在赎罪,她不接受这个说法,她的赎罪,换不来自己父母的重生。
她有权利恨一个让自己失去家庭,失去父母,失去爱的人,她不愿意见到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
舅妈看着乔薇雅略显踉跄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安邦,你太急了,我们没有经历过小薇的痛,鲍氏夫妻比她长了一辈,却因为仇恨,做出那样的事情,原谅两个字好写,可是,真正的想要小薇从心里抹去,太难了,我们不要为了鲍默伤了小薇的心。”
“嗯,我去楼上看看。”澹台安邦上了楼,敲开乔薇雅的房门,看到外甥女微红的眼圈,澹台安邦关切道:“小薇,你哭了?”
乔薇雅摇摇头,“舅舅,您进来。”
澹台安邦坐下来,却不说话,看着乔薇雅床头的照片发愣,那是一张少有的全家福,他的父亲,乔薇雅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他的父亲,笑得很开心,整张照片,唯一不和谐的是乔维雅的爸爸,神情过于严肃,眉头紧皱,似乎非常不开心。
乔薇雅看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照片上,便拿了起来,把相架递给澹台安邦。
澹台安邦仔细的看着,褶皱的手,轻轻抚着相片,“小薇,你那时候几岁?”
“7岁,这是唯一的一张全家福。”乔薇雅的眼睛湿润了。
“我们小薇,从小就是一个美人坯子。”澹台安邦笑了起来。
乔薇雅拿过相架,重新摆放在床头上,而后,深深看了一眼,心痛如绞,她始终做不到彻底走出阴影。
“舅舅,以后不要再撮合我和鲍默了,我做不到真的原谅,看到鲍默,我就会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我无法原谅他们所做的一切,我……”乔薇雅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好,舅舅答应你,不再撮合你们,一切顺其自然。”
★
“对不起,鲍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我建议,你们可以转到京城的天坛医院去看看,天坛医院是目前最好的脑外科医院,那里的专家比我们有经验,也许会有治疗的方法。”
医生的话,让父子俩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希望。
鲍默去办理转院手续。
鲍远山打了几个电话,天坛医院那边很快给了回复。
飞机上,鲍家父子相顾无言,鲍远山已经瘦得脱了形,妻子一直昏迷不醒,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爸,别担心,我想专家会诊之后,一定会有办法,如果不行,我会到国外寻找医生,总之,我不会让妈妈有事。”
“默默,这都怨我,我不应该让你妈妈自己出去,怨我啊……”
一路上,鲍默都在不停的安慰鲍远山。
下了飞机,医院的急救车已经在等候,鲍远山终于松了一气。
医院里。
鲍远山和鲍默焦急的等待会诊结果,此刻,对他们来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
转眼到了又到了新年,彤彤穿着新衣服下楼来。
“舅公,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彤彤的新衣服,是澹台世媛从美国带来的,澹台世媛昨天晚上刚回家,还在睡觉。
“好看,我们彤彤穿什么都好看。”
“我和子晴姐姐的衣服是一样的,就是颜色不一样。”
彤彤转了一个圈,像只花蝴蝶,围绕着大家转来转去。
乔薇雅下楼来,看到女儿正在美滋滋的炫耀,哼了一声。
“妈妈,我们可以走了吧?”乔薇雅答应今天带着彤彤和子晴去省城那边的滑雪场痛痛快快玩上一天。
“可以走了。”
“舅舅,舅妈,我们先走了。”
“去吧,注意安全。”
“等等,我也想去。”澹台世媛睡眼惺忪的出现在楼梯口。
“小姨,那你快点。”
澹台世媛回去换衣服。
当她再出现的时候,才发现队伍已经相当庞大了,澹台子谦,澹台路易和澹台世孝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