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孩没忍住哽咽了一声,他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吃,不应该种那棵树。”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是那个子爵他脑子……”罗伊的耳朵动了动,他忽然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阿道夫快步走在最前头,他将手心的火焰一翻,一切又恢复了黑暗。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高举着火把的人走进了囚室,正是库鲁斯子爵,他刚抬起头,就见到一个俊美的男人拎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孩,站在他的面前,库鲁斯不由的警惕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他的后颈一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阿道夫跨过昏厥的库鲁斯,在爱人的面前站定:“没事吧?”
“没事,”罗伊看着倒在地上的子爵,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里面,里面有东西。”小孩弱弱的插了一句,“库鲁斯子爵每天晚上都会一个人来到最里面的囚室,我有时候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罗伊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和阿道夫一起把库鲁斯子爵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并关在了原本绑着小孩的囚室里,阿道夫还重新用火焰糊了一道锁,这才领着罗伊和小孩走向地牢的最深处。
最里头的囚室是空着的,事实上除了这个兽人小孩被关在地牢里,就没见到其他人。
“子爵只会把犯人留下来三天,第四天就要把囚犯当众处决,因为我是小孩,所以才多留了一天。”小孩西亚道,“可我被关着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子爵路过我的囚室走到最里面的囚室,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罗伊走进这间最深处的囚室,环视四周,看上去很平凡,他摸了摸囚室的墙壁,忽然按住某一块砖,用力的按了下去。
一阵巨响之后,囚室的墙壁被一分为二,里面是一间豪华的卧室,一个赤果着后背的兔耳少女哆嗦了一下,钻进了被子里。
罗伊的动作一顿,他转头看向阿道夫,却发现阿道夫正在好奇的研究着能一分为二的墙壁,他再看看兽人小孩西亚,对方羞红了脸低下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罗伊咳嗽了一声,转回目光:“这位小姐,你是……?”
被子里的那团动作忽然一顿,露出一张美貌的脸,兔耳少女道:“你、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罗伊和她交谈了一番,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这位兔耳少女是一名兽女支,原本属于城里最大的女支院,还没开始接客,两年前,库鲁斯子爵逛女支院的时候发现了她,重金买了她之后便藏在地牢里娇养着。
子爵每天以惩罚、处决囚犯的名义,夜夜前来强要兔耳少女,后来她生了一窝又一窝的兔子,全被子爵给做成了兔子汤,硬逼着她吃下。
兔耳少女的心思单纯,也没经过性教育科普,完全不懂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直呆在这间密闭的屋子里?为什么她不能穿衣服?为什么她要和子爵干那样的事?为什么她会生下兔子?为什么她喝兔子汤的时候会忍不住哭泣?
西亚被这个故事吓得直接瘫坐在原地,他哭得眼睛通红:“你……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阿道夫喘着粗气,他听懂了这个故事,双眼气得泛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坏的人呢!”
罗伊一把拉住阿道夫的手臂,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冷静,冷静!”
他轻声细语的安慰着阿道夫,眼睛艳红得发亮,脸色却冷得像是一块铁,他的心里拿定了主意。
罗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捡了块大方布,上面剪了两个洞,简单的为兔耳少女缇娜做了一件裙子,等她躲在被子里换好之后,四个人来到了关着库鲁斯子爵的囚室。
“你们!你们这群肮脏的兽人!”库鲁斯子爵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破口大骂,“你们两个人类居然自甘堕落与兽人为伍?你们迟早也会变成野兽!”
“那你呢?作为一个人类,居然干出畜牲都不如的事?”罗伊讥讽道。
“兽人就该被踩在脚下!”库鲁斯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道,“披着人皮的野兽,同情他们等于自找麻烦!你们这群同情心泛滥的家伙永远都不会懂得这个道理!”
阿道夫气得发抖,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库鲁斯疼得蜷缩了起来。
罗伊面无表情的道:“我问你,你滥杀兽人是不是真的?”
“他们就该被杀!”库鲁斯咬着牙道,“他们都是畜牲!”
罗伊摸了摸他的头发,猛地一拉,对方疼得发抖,依然硬气的看着他:“兽人!就该!被杀!”
“哦?”罗伊盯着他的眼睛,“强暴缇娜,让她食子,你就是这样做人的嘛?就因为缇娜是兽人?”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兔子就该被人吃掉!这女人只是长着人样的兔子罢了!你看看她生出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被点到名字的缇娜浑身一颤,抱住自己蹲了下来,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
库鲁斯说完又啐了口唾沫,被罗伊敏捷的躲过,他松开了这人的头发,又道:“因为一颗梨就要杀人,割掉人的耳朵和舌头?你就是这样做人的嘛?”
“他们不是人!是兽!”库鲁斯狰狞着一张脸,“我杀掉野兽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