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邱澄明引动其他人点亮新技能挣钱,而不是一并拢在手里, 留给自家人这一行为, 整个县城只要是知道的, 那都感觉十分的差异, 甚至有些人暗地里笑话邱澄明脑子有问题,或者觉得他这是为了挣个名声想升官。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邱澄明都已经不可避免的处在了风浪的中心。在这样的情况下,村子里即使没人说什么,甚至在外人多嘴时还下意识的帮上几句, 可邱澄明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个过得去的说法, 那时间长了, 村子里的人只怕和自己多少会产生一些隔阂。
这到不是说这村中的人都忘恩负义,忘了邱澄明的付出,忘了外头说的那些, 即使都是真的, 也都是属于邱澄明自己的主意,邱澄明想给谁就给谁, 没人能强求。再是知道道理的人, 在亲疏远近的事儿上也挺在意的,明明是最亲近的族人,邻里, 到了有好事儿的时候却先帮了外人, 你说他们怎么可能不酸?
“二爷爷, 各位长辈,今儿喊大家来,为的是什么,想来,大家伙儿其实心里也有点谱了。是,我这就是想把外头那些传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好好给大家说说。”
山窝子人丁成分就那么些,真要说清楚什么事儿其实真的挺简单,把长辈什么的喊一起就成。
“明哥儿,难道外头有人和你说什么了?不能吧,别说你本就不是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外头那;乱七八糟的不能信,便是真的这么干了,那这也是你自己的事儿,别人能说啥?”
“可不是,人呐,留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最是实在。妒贤嫉能,只知道盯着别人的,那日子就肯定没好。”
“行了,你们别乱嚷嚷了,听明哥儿怎么说。小子,你是个有主意有本事的孩子,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都相信,你肯定是有理由的,所以你呀,别心里不自在,能说那就是说,不能说,那我们就当没这个事儿,放心,外头再怎么的我们不说,这村子里保证不会有事儿,谁也不敢多嘴。明白不?”
自打到了这山窝子,邱澄明到底干了多少事儿,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老头还能不清楚?这样的好孩子,能瞎来?怎么也不可能干出对村子不利的事儿来。他们是老了,可眼睛还没瞎,看的明白着呢。
有这么些长辈信任,邱澄明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几分舒心的笑容来。虽说他确实没有义务什么都要解释给人听,可这些长辈们能理解,能信任,总是让人心里舒坦许多的。
“老实说,外头说我给人出挣大钱的主意,这个是没错,我是出了,也的确是白给的。听着是挺亏的,只是啊,这些嘴碎的没弄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这几个生意,越是挣钱的,本钱就越是高。甚至还有的需要好些机器,需要疏通关系等等,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转的事儿。各位爷爷叔叔们,你们说,这样的发财主意,我这抓手里有什么用?干看着可发不了财,藏着掖着也生不了崽。所以啊,我索性白给,让有本事的整起来。”
都不是傻子,活到这个岁数,即使不成老狐狸,那脑子也活络的很,一听邱澄明这么说,就立马明白了几分。还有几个辈分高,年纪不大的更是直接笑出了声,性子急的还直咧咧的开口问道:
“明哥儿,你该不是想着,等他们干起来,咱们捡点汤喝吧?肉没法吃,索性退一步,跟着后头捡剩喝汤?”
“我听说明哥儿,你有个主意是让做奶豆腐的?那岂不是咱们只要多养几只羊就能捡到便宜了?”
“这法子确实也不赖。不单危险小,成本低,还不显山不露水的,连着船小好调头都能顾忌到了。这多养几只羊,哪怕那生意不成,也不影响咱们卖肉吃肉嘛。”
看看,都不笨吧,邱澄明不过是说了一半,人家立马就能接上了。连着几个老头也是听的一脸满意的点头,可见这闷声发大财,低风险小成本,绝对是符合所有人心理的。
“不止是这样,我这出的主意,除了奶豆腐就是这羊毛什么的,反正啊,基本上都和这变得牲口有关系。我是这么想的,家大业大的自然往大里整,不管是想法子凑钱买机器,还是想法子清洗羊毛,织机改造之类的,听着麻烦,事实上人洋人既然能整出来,咱们有现成的能参考,应该也不难,只是麻烦了些,本钱可能多些而已。可只要干成了,那这就和秘方一样,以后只有挣的。要是通路子能卖到那些大城市去,那这钱挣的……这么算我撺掇着他们打头,也不亏心对吧。估计到时候长安都有人会眼红跟风了。”
“呵呵呵……”
“有了这些打头的,那这厂子什么的要开起来,这羊毛什么的,最起码最开始那一段时间,必定会涨价。咱们村不和人家抢开厂子的好处,这一波好处那是怎么也不能放过了。”
“不只是这样,等着这开始涨价,你看着吧,周围人家肯定会想着多养几只,那到时候,连着羊羔,牛犊,也一样会涨价,这个咱们一样能做。”
“你们呐,只看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那么一点好处,这眼界还是小了,明哥儿,你这心……哎,我们不如你啊,你看的已经不仅仅是咱们一个村子,而是更多的人……不管哪一个做起来,不管是要羊毛还是要牛奶羊奶,到最后,周边牧民们家里牛羊的数量必定增加,而有了这牲口,哪怕以后那些厂子不成了,这些人家也已经顺当的添置了产业,若是在加上咱们的玉米,你们说,过上三年五年之后,这周围人家的日子又该是什么样?”
屋子里好些的人呢脑子还在一个劲的往跟着干点啥能挣钱的缝里头钻,死劲开发新财路的当口,一直听着不说话的二爷爷突然出声了,一上来就发了个大招,虽然言辞上未必清晰达意,可只要顺着他的话那么一琢磨,就是再愚钝的也明白了这里头的意思,一个个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向了邱澄明。将邱澄明看的,难得老脸一红。
“这,这是干啥。”
“明哥儿,你这……手面不小啊,居然是布了这么个大场面……没说的,好!”
“若是真的能成,那咱们这里……谁还会说咱们是穷地方?人家富得流油,咱们以后那是富得流奶……”
“这事儿,明哥儿,不容易啊,玉米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有了如今的局面,这养牲口想办成,估计比这还难,毕竟就像是你说的,穷人家本钱太少了,多买几只牲口都未必敢。”
“别家我不管,我那几个亲家,就是借钱给他们,也要拉起来。怎么也不能让明哥儿的心思白费了。”
果然,自己人就是自己人,关键时候多有用,知道邱澄明一心想让大家伙儿都日子好起来,即使和他们无关,即使他们没多少能力,可也立马用行动表示了支持。帮着拾遗补缺,帮着拉点人摇旗呐喊。
邱澄明看到这样的族人,这样的亲友,心里真的很暖,很暖,只觉得自己再怎么辛苦好像都不怕了一样。
只是这小小的偏僻地方的暖,并不能感染其他地方,更不能阻碍南北乱局的动荡,更不能抵挡阴谋诡计的横行。
3月份,宋教仁的遇刺震动了全国,袁大头突如其来的千夫所指更是将形势推动的十分诡异,似乎只要轻轻一推,这个新政府就又将步入前清的后路,直接崩塌。
原本的历史上这老袁同志是怎么坚持住的邱澄明不知道详细,不过这一次,嘿嘿,我们这个看过《差价为王》,还专门查了某些革/命人士黑历史的邱长官,忍不住下了一次黑手,让这个报业刚兴起的时代,享受了一把黑幽默。
南北几个刚成立没多久,正憋着劲,想要一鸣惊人,拓展销量的报纸上接二连三的登出了一则差不多的新闻。
那是个十分简单明了的人物关系图,从亲戚到同学,从老乡到结拜兄弟,这些被标注的人,只要细看,就能发现,都和宋教仁刺杀案有关。而这个图的下面,还有这么一句话:在自己的底盘被杀,凶手还在自己的底盘被人灭口,孙某某,麻烦你栽赃也专业点。
轰的一下,这消息可以说是一下点燃了全国所有人的阴谋细胞,在这事儿正红火,属于焦点的档口,都不用在多引导什么,立马无数人都化身成了福尔摩斯,开始深入的研究起报纸上这一连串的人名来。即使这时候人肉什么的难度高了点,在这全民探索的情况下,也充分的发挥了一下什么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一个个就差没把祖宗八代都挖出来了。
有了邱澄明点的第一炮,你说这个时代的精英们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孙某某或许还一时没反应过来,或者来不及反应,毕竟那些侦探们盯得有点紧。某看见了正义曙光的袁大头就不一样了。那个速度啊,这里侦探们还没有查出一二三来,那边深受启发的某大头出手了,报纸黑幽默再次集体出击。
这一次,他走的是数据流,列出宋教仁竞选总理的可行性数据不说,还将宋被杀,袁被讨伐期间,孙急剧上涨的实力也一一列了出来,甚至还将孙临时大总统时期的失误,和宋的执政手段做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这就呵呵了啊,人孙某某从来都不是以执政手腕高超出名的对吧。
更要紧的是,人袁大头还学着在报纸上加黑加粗的写着:这黑锅我不背。杀了他,黑了自己,我这是帮了谁?
这简直就是火上加油啊,民众们对事实的真相并不清楚,多半都习惯了人云亦云,只是再怎么从众,最起码的脑子总是有的,这事儿上谁得利总是看的清的,将这两版报纸的信息那么一联系,呵呵,只要是读过史书的这会儿对着某个号称刚从小鬼子那里回来,准备武力倒袁的某人,那是充满了警惕。
而这会儿挑起这么一场的邱澄明呢?是个啥反应?嚓,这报纸看的,邱澄明冷汗都下来了。头一次知道,这七八十岁的老头,学习能力这么强,这么有幽默感!这让别人怎么混?
第129章 不一样的精彩
作为开创了一个媒体报道新流派的邱澄明除了第一次出手, 后头基本就没有了他插手的余地。识字普及率低的另一面就是, 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 那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 一个个脑子都十分的好使。而这些脑子好使的一旦被点开了新技能, 这发挥起来的水平……那真是没的说。即使不及后世花俏繁多, 也常有眼前一亮的妙招。
比如说某个最近倒霉倒的头发都开始大把大把往下掉的孙某某就想出了一个新的攻击点, 人愣是将袁大头当年辞职后, 在老家蛰伏时候, 来个人送根金条的事儿给秃噜出来了, 不单是将往来的人名给曝了光,顺手还给了袁大头一个巨贪的名头。理由很好找啊,你不贪污, 你不贪污哪来那么多金子银子?
这一刀你说狠不狠吧,反正舆论是一下子又给点燃了。虽然说这时代,上层的对于那些贪不贪的, 那是心知肚明, 绝对属于潜规则。你也不看看, 人当时那是啥官?打仗的时候去的都是哪里?没点战利品, 没点套关系的, 那才不正常对吧。
可这话不能明说啊,老百姓也不可能理解你!只要沾上贪这个字, 哪怕你再怎么能干呢, 这污点也没法子洗清, 这一点你看看从古到今多少人靠清官两个字刷声望就知道厉害了。
袁大头成了大贪官?这事儿可怎么整, 这刀捅的绝对是七寸,一时间整体局势都有些不对了,前头什么刺杀的,也隐隐的成为了过去式,孙某某高兴啊,只觉得自己这一手十分漂亮。
只是他忘了一点,有些事儿这么些年之所以一直没有别捅破,那是因为这一刀妥妥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典型,没人肯这么自残。不信?不信你看,这下一期的报纸立马就来了个绝地反击不是。人袁大头说了,既然要亮家底,那就一起亮吧,他是不怕的,他家本身就有钱,那花出去的也能说是打仗的战利品。倒是你孙某某,你家可没钱,穷的鞋子都穿不上的货色,如今派头十足的,花的是谁的钱?难不成那些捐款什么的,都换成你自己的行头了?来来来,要不咱们这么着,把捐款和开支都列个清单吧,好歹也让那些支持革/命的人知道自己省吃俭用,嘴里夺食一样省出来的钱都花在哪儿了对吧!
对吗?怎么可能对?一说要拉清单,所有人都不好了好吗!数额太大太琐碎整理十分麻烦不说,就是这会儿他们忙的过来,这也太为难人了吧,谁都不敢说自己没伸过手,就是立马做假账也抹不平啊。
可你再怎么抹不平,你也不能一点动作都没有啊,以前那大家是没有查账的概念,捐了也就捐了,没追根究底的想头,可如今呢?都让人揭破了窗户纸了,你说,有多少人等着?他们能不给个交代?若是没有一点说法,那以后他们再想筹款,还有人给吗?
所以喽,一时半刻的,这些人是顾不上去折腾袁大头的贪污问题了,一门心思想干净的吧账面做平。可问题是,作为官场老油条,人呢袁大头是那么好撩拨的?你这破了那么大一盆洗不干净的东西,只给你弄这么些麻烦算什么?于是啊,人袁大头的第二招紧接着就来了,将一些革/命党头头,元老的家产给对外公布了一下,并和十年前,甚至是二十年前做了一个比较,这下好了,数据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好吗,人家为了支持革/命那是倾家荡产,而这些冲在前头的人呢?那是越闹家里就越富裕啊。你说这看到这些的人是个啥心情?那些为了这革/命死了孩子的人家又是啥心情?孙某某几个气的呀,头顶要要生黑烟了。不得不将清单账本什么的,再重新做一遍,好歹证明一下,自己的钱那是家里其他人挣的,不是贪污的对吧。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们自己是信了。
可这还没完,等着好容易清单出来,公布了之后,人袁大头第三招又出来了,作为国家领导,人别的本事没有,动用一下特权,查一下银行往来还是可以的,追踪一下某些款项流动也是可以的,所以喽,一连串早年捐款账户里头的资金流动清单就这么出来了。他也没说人孙某某怎么怎么的做假账,可这明晃晃的单子摆着,只要是个长眼睛的都懂对比的好不。
这样一来,这结果还用说?某些人的信誉那从此就快臭大街了。不过能玩政治的,没几个脸皮薄的。这名声臭了有什么,臭其实也有臭的好处,估计也能少了不是。所以啊,策略重新调整,高大上不成了,索性就撕破了脸,开始玩旁门左道了。这下可好,别的不说,一时间小道消息乱飞。
今天谁谁谁外头招/妓被跟踪了;明天谁谁谁偷/情被揭发;早上谁谁谁私会医生,可能患有不可言说的病症;晚上谁谁谁赌博输了多少多少家产等等……反正这你来我往的,比外头国际问题都忙乎。
是的,国际问题,就在这南北对阵的时候,国际上这会儿也正忙乎的很,马上就是1914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开幕,那一场欧洲的烽火牵动的,将是全世界的关注,到时候国内会是怎么样?刚从半殖民地挣扎出来的国家,趁着这个机会若是能奋力挣扎一把,也许将获得难得的发展机遇,也许还能趁机将那些被清政府丢出去的国土,主权收回好些。
邱澄明是那么的期待,即使他自认,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却也不妨碍他这样期待着。
因为这份期待,他努力的想要维护这个国家还处在脆弱状态的政权;
因为这份期待,他可以无视那些精英们短视可笑的部分,多看几分优点,多给几分信任;
因为这份期待,连着几年,他努力将玉米推广的更远,甚至可以毫不可惜,没有半点阻拦的,任由其他城市,政府将手里的熟手一一调派去别处,把他努力出来的玉米推广变成所有人的功劳。
因为这份期待,他无偿的为那些从事奶酪,羊毛等产业的商户当着谋士,甚至暗地里自己花积分学工科,只为了能帮着做出最合适的机器,提高产量和质量。让这些东西能拥有和外来货竞争的能力。
“明哥儿,你这也太亏了,明明都是你的功劳,怎么就……他们亏不亏心啊。要是不这么分,你这怎么都能混个县长了吧……”
“叔,人家可不是白捡的功劳,一样下地帮忙,靠着汗水挣的经验,如今能有出息,咱们干啥拦着?再说了,他们去也好,省的我忙冬忙西的,连个家都没空回。要是在这么忙下去,我儿子都快认不得我了,那怎么成……”
……
“明哥儿,你那么本事,怎么就不能自己干?哪怕是把这做机器的事儿揽过来,那不是也能正不少钱?”
“他们听了我的话,是因为信得过我,这才倾家荡产的筹措起这么个买卖,大家都不容易,我不帮忙心里可过意不去。以后吧,等着他们都挣钱了,起来了,到时候怎么也要狠狠的敲上一笔,混顿好的才成……”
……
所有人都觉得邱澄明吃亏了,所有人都感觉邱澄明太好说话,所有人都为邱澄明不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值,多便宜……
他就在这里,在属于自己的底盘,在系统的覆盖范围内,安全,安静,安生的看着别人为了他的期待忙碌着,为了他的一点实验性想法呕心沥血的奋斗,怎么能不满足?怎么会觉得亏?……
这或许是心态问题?或许是他和世界有点格格不入的缘故?外头南北舆论大战烽火正浓,整个西北因为玉米,羊奶,羊毛,也一样风风火火,只有邱澄明: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重新回到了山窝子,在这个春天,开启新的建设。
“宿主已经在村落周围设立居住点五处,人数规模达到村落级别,形成整体防御体系,请宿主在两个月内,补全整体防御漏洞,任务完成奖励,系统可覆盖面积增加一倍,覆盖面积内整体草木兴盛30%,亩产500斤高产小麦种子百斤,积分100,金钱100。”
“基地下一步建设目标:请在三年内,成为周边7个村子的中心,建立中等集市,建立固定戏台,建立固定商业街,增加人口至400,为升级成小镇打好基础。任务完成奖励:系统可覆盖面积增加50%,覆盖面积内草木密度增加30%,积分100,金钱100。”
“建设任务……”
看到这里明白了吧,是的,他那个好久没有出声的系统终于又开始浪起来了,猛地一下子,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给出了好几个长期的大任务,你说邱澄明能走的开?
外头的世界在精彩,对于一个拥有系统的人来说,也没有不断地完成任务有趣,有意义。或者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对不同的人来说,他们每一个专属于自己的人生,都有一份不一样的精彩!
第130章 番外-不一样的马匪
第一次世界大战大了几年?原本历史上记载, 从1914年7月28日-1918年11月11日,近四年半,而在这个时空, 时间诡异的拉长了,知道1918年年底,那动静还没完。
为啥会这样?因为有我们大种花家呀, 自打邱澄明同学点开了高产农作物科技点, 这千百年的农业大国,瞬间就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激情。到了外头大打特打的时候,这一片国土上,凡事能种地的地方已经基本布满了各种高产的东西。玉米,红薯, 小麦, 水稻……
而有了这么些好货色,政权又因为早年的斗嘴爆黑料,嘴炮干的比真刀实枪热乎的局势, 让政权一直掌控在相对干净的武人手里。而这些武人, 对战争的敏锐度和文人那是不能比的,看到这样的情况, 你说他们会怎么干?
占便宜这种事儿, 没人教也会使啊。所以喽,正在打仗的国家一个个的, 饮食习惯被重新矫正了一遍。玉米糊糊替代了土豆泥;红薯粉条, 米粉条充当了意大利面, 小麦直接出口,杂粮饼子顶替面包妥妥就那么发生了。为打的种地都来不及的欧洲国家补充了多少后勤储备?就是西北那因为羊毛,羊奶而开始泛滥的羊肉,也难得的卖出了好价钱。全国上下那挣钱挣的,西方国家近百年好不容易靠着鸦片整回去的那点金子银子,不知不觉的,又开始往种花家流了。不止如此,连着好几个租借什么的,也在粮食的诱惑下,被提前收回了,比如青岛什么的,这让政府的威信瞬间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内环境也开始变得平稳起来,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对吧,有正紧挣钱的渠道,谁愿意冒险啊!说到底,那些匪患什么的,真正穷凶极恶的有几个?就算那些头头们有这么个乱世称雄的心,那下头的那些人呢?大部分还是过不下去的贫民更多。能安生的种地挣钱,人心立马散了大半才是平稳的根本。
看看,这不是,连着邱澄明家附近那一伙子马匪也是这其中之一。
“头儿,我怎么觉得这几年,咱们这日子过得越发的不像是马匪了呢?”
兵堡正房里,正和马匪头头一起清理账册的大龅牙账房,不知怎么的突然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引得马匪头子抬起了头,一脸的疑惑。
“怎么说?”
“你看看,咱们今年的开销,出息……就这个,南面五十亩玉米田,还有北面羊圈,牛圈,马厩,光是这几样,就已经占了咱们出息的五成,再有周边几个村子的供奉,占了出息的两成,这么一来,也就是说,只有三成是咱们出去做生意的出息,这……这还是马匪?”
账房看着这册子,整个人都感觉有点三观尽碎的感觉,放下指了半响的册子,随即又开始摆弄手指掐算。
“昨儿下头来报,说是咱们这几个兄弟家来投奔的老人又看好了东面的一些地,说是要开出来种麦子,那一片我知道,怎么也能开出三十亩来,哪怕只是种上一季呢,三五十五,15000斤的麦子啊,咱们才几个人?这绝对够两个月的粮食了。加上玉米,豆子,还有那些羊肉什么的,要这么算,岂不是说,到了明年,咱们这光是自己种的,养的,就能把大家伙儿的肚子都塞满了?”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下就是那马匪头子也感觉有点晕了,死撑着说了一句:
“咱们的枪呢,弓箭,马刀呢,这不是钱?这开销是塞满了肚子就能解决的?没咱们出去做生意得来的银钱,哪有如今这样多的东西?就是咱们这兵堡如今新修的四个角楼,没那些抢来的银钱,能起的来?”
确实,这话也没错,这么算好像这生意做的还是可以的,可……
“头儿,咱们如今东面不去,南面因为收供奉也不去,也就西面和北面能做点生意,可西面多穷啊,北面又远,那些蒙古人也不好惹,这生意……唉,如今这生意做得越发的难做了,三五趟的才有以前一次的出息,今年得来的货色,明显比去年少了三成,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别弄到最后,咱们这马匪全成了种地的。你说要不,咱们……”
东面?一说东面,那马匪头子浑身就是一阵的难受,每次去东面,他们这些马匪就要不损兵折将,这地方和他们犯冲啊,他都有些怕了,怎么可能还去东面?可这话不是他一个马匪头子能说的,让人知道他这样胆小,只怕这人心都能散了。
“龅牙啊,咱们虽然是马匪,可咱们也要讲道理啊,是,东面是看着比周围其他人家富裕,可东面是谁家?那是山窝子,外头的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清楚山窝子是咋回事儿?这高产的种子,那可都是他们弄出来的,有了这样的好东西,人家没藏着掖着,也没黑心黑肺的卖高价,光是这一点,让多少人家得济?多少人挣了钱?就是南面那些村子,为啥如今这供奉给的这么利索?一次都没拖欠?还不是因为亩产高了,有底气了?这样一算咱们也算是得了人家的好处的,好意思下手?再说了,就那邱家,就凭这些种子,说一句万家生佛也是可以了。这样的人家,真去了,祖宗也看不起我们那。”
这情怀说的,多讲究啊,说的那账房都忍不住跟着点头,确实啊,这山窝子的人实在是积德的很,这样的积德人家,他们下手,确实不怎么道义。正想跟着也说几句好话,不想转头,那头儿又凑上来,贴着耳边说道:
“再说了,早年那边是啥样?如今又是啥样?围着那村子的林子都扩开了有一二百米宽了,这是什么样的本事?那气运,按早年间那些神神道道的说法,那就是有神灵庇佑啊,以前咱们不知道,不熟悉,损兵折将了这么几次了,如今都摆在眼前了,还能不知道这些人的本事厉害?”
这一说,账房背心也是一凉。因为不属于战斗人员,这账房可以说是这兵堡里呆的时间最长的人了,周围那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所以让这头儿那么一点,也发现了这山窝子的不同寻常之处,忙跟着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