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丰连连摇头:“听驾车的车夫说起,一路上都好好的。进了皇城,溪夫人还问过有多远入宫,说是要整理一下衣饰,才不至于失礼。那时候也都好好的。谁知道入了宫,准备扶夫人下车了,赵昭华都来了,马车里也没有动静,掀开车帘,看见夫人平静的靠坐着,表情还带着喜悦,只是眼神却空洞,还是赵昭华发现夫人咽了气。”
“那马车从入皇城到进宫,可有什么人接触过?”宛心皱眉问。
“车夫回话,说中途没有听过车,只是入宫门的时候,停了一下,夫人整理过衣饰,但由始至终,夫人都没有下车。宫门外的戍卫检查车上的时候,也仅仅是掀开看了一眼,不曾与夫人多说什么。当时夫人还是好好的。”颂丰也是没想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都进宫了,却忽然就咽气了。
“皇后娘娘,车夫没有撒谎,娘亲是才走的。”赵翎兒边哭边说:“我握着娘的手,娘的手还是热的。娘的身子也还是暖的,怎么就忽然咽气了,这不可能,不可能的。皇后娘娘,臣妾求你,马上宣御医来给娘看看,说不定,说不定娘只是一时闭气,昏死过去了而已。皇后娘娘,臣妾求求您了……”
“让我看看。”腾芽皱眉走了过去。
左清清少不得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妹妹你才诞下公主,身子还弱呢,你别去……”
言外之意,是不想让腾芽跟这件事车上关系。怕就怕这赵昭华另有目的。
“不碍的……”腾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鹰眼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属下拜见皇后娘娘,给诸位娘娘请安。”鹰眼恭敬的行礼,脸色格外不好:“皇上听闻出事,已经让属下带了御医过来。”
“也好。”宛心这才稍微点了下头:“那就赶紧看看夫人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
御医连忙上前,径直走到马车上去看那位夫人。
赵翎兒一双眼睛里都是泪,模糊的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她悲痛不已,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左清清却格外警惕的一直盯着赵翎兒,她总觉得,赵翎兒未必不会杀害自己的母亲,去污蔑腾贵妃。所以,不让腾贵妃接触那位夫人,只最有效的避免方法。
“御医,我娘亲如何?”赵翎兒看着御医摇头丧气的走下马车,心急如焚的问。“可还能医好吗?”
“请赵昭华恕罪,夫人已经咽气,微臣只怕也束手无策。”
御医的一句话,让赵翎兒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母亲满心欢喜的入宫,我期盼了好久的团聚,怎么可能在母亲入宫的途中,母女情分尽,我只能摸着母亲还温热的手和她诀别,这怎么可能……老天也未免太残忍了,不会是真的,不会……噗……”
赵翎兒居然仰着头喷了一口血,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赵昭华……”宛心被她这样子吓的心跳加速:“这是怎么回事?快,御医,赶紧给看看。”
泊天这时候才从马车边爬起来,顾得上去扶赵翎兒:“主子,您醒醒啊,主子,您这样子,皇上若是见了怕要难过伤心,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皇上保全自己啊。”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宛心走过去看赵昭华的时候,一个不下心就踩在了她的裙摆上。明知道自己踩到了她穿在她身上的华贵料子,却并没有想过抬起脚。“还是先扶赵昭华回宫吧,至于溪夫人……只有送去大理寺请专人查验尸首,并且追查凶手。腾贵妃和左惠妃可觉得妥当吗?”
“皇后娘娘的安排,自然是妥当的。”左清清率先开口:“只是臣妾许久没见到这样的事情,只觉得胸口窒闷。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怕是不能陪着娘娘追查此事。”
“罢了,你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宛心原本也没打算留她在这里。
“腾贵妃娘娘,可否送臣妾回宫?”左清清蹙眉与腾芽目光相触:“臣妾心口窒闷的厉害,还得劳烦贵妃娘娘给臣妾看看。”
如果是平日,左清清不会称呼自己贵妃娘娘,腾芽这么一听,便知道她是对这件事情有所思虑,于是点头:“也好。”
“臣妾告退。”左惠妃利落的朝皇后行礼,愁眉不展的拉着腾芽一并走了。
“雪桃,把所有接触过溪夫人的人,都送去大理寺,彻查此事。”宛心总觉得这件事情和腾芽脱不开关系。
“奴婢明白。”雪桃吩咐人去办,随后扶着皇后慢慢的往碧波宫去。“主子别担心了,这事情不管是谁做的,大理寺的官员们都会彻查的。毕竟赵昭华现在算是宫里的红人。皇上因为她身子不好,经常去倾波宫陪伴,自然没有人敢怠慢她的事情。”
宛心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返回了碧波宫,仍然愁眉不展。
“主子,您没事吧?”雪桃担忧的问。
“看见赵昭华哭成那个样子,本宫就抑制不住的想起自己的母亲。”宛心眼底的泪水,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无法控制的涌出眼底。“本宫从来没想过,母亲会撇下我就那么走了。我还幻想着,我出嫁,我登上后位,我诞下麟儿的时候,她都能陪伴在我身边。这一切都是被腾芽那个贱人给毁了。眼下,她已经贵为贵妃,还产下了女儿,她昔日亏欠我的决不能算了。”
“皇后娘娘放心就是。”雪桃沉眸道:“不管溪夫人是谁杀害的,只要咱们把这罪名推到腾贵妃身上,并且坐实证据就可以了。赵昭华从前的身子极好,可是为了救皇上,丢了半条命。奴婢倒是觉得,若她这时候怀有龙子,皇上怜惜她更甚,再若是揭穿了腾贵妃的嘴脸,皇上一定不会宽恕。”
“说的也是。”宛心略点了下头:“但本宫心里却有另一个疑惑。为何腾芽眼见着自己的亲叔叔登基为帝,取代自己的父皇,却没有半点不适……她心里就不怨恨吗?她怎么能做到平静的接受这件事?”
“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雪桃眼睛一亮,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娘娘的意思是,裕皇手里握着腾贱妇的把柄,而这个把柄足以致命,所以腾贱妇并不敢造次,只能眼睁睁的任由摆布。”
“腾贱妇!你倒是很会概括。”宛心听到雪桃这样称呼她,心里不禁暗爽:“那你就替本宫好好查查这件事,务必要弄清楚这其中的要害。”
“娘娘放心,自从腾贱妇来了邻国,咱们的人就开始慢慢渗透到盛世去了。如今盛世之中,也有不少开乐遗民,她们和普通的百姓没有区别,但只要皇后娘娘一声令下便是最好的暗士。”雪桃恭敬的行礼:“奴婢这就送信出去。”
“去吧。”宛心凝神道:“本宫去看看子墨。”
提起大殿下,雪桃才觉得手臂上被他咬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大殿下,一时顽劣,娘娘千万别跟他置气。小孩子嘛,要慢慢调教。”
“唉……”宛心长叹了一声,愁容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宫太过于惯着他的缘故,这个孩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真是能活活把人气死。当着腾贱妇和左清清的面,叫本宫下不来台,还险些……罢了,你去吧。”
“是。”雪桃转身走出厢房,才敢揉了揉被咬伤的地方。心想,这孩子若不是皇后的,真恨不得把他倒栽葱,吊在树上打一顿。
绿水宫中,能支开的人都支开了,可左清清仍然不放心。待上完茶和糕点,她又让樱桃和杨桃都退了出去,亲自管好了房门,才走到腾芽面前,一声轻叹。
“姐姐这是怎么了?”腾芽疑惑的问。
“你这丫头啊,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明知道赵昭华有多可怖,你还要往上凑。”左清清语重心长的说:“我都怀疑你是有多不怕死,连那样的蛇蝎也敢惹。我当时多害怕,其实溪夫人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在赵昭华与她相见的时候,被赵昭华给弄成那个样子的,然后你再靠近她,赵昭华顺势把罪名推到你身上,你该如何分辩?”
“姐姐怎么这么说?”腾芽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是啊。”左清清饶是一笑:“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从你向我透露那个刺客可能和赵翎兒有关,我便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说来也是凑巧,前些日子,母家来人给我送东西,也就是远远的看了赵翎兒一眼,居然就认出她来了。说她曾经和一个男人一起在圩城附近住过一阵子。我那个家奴,是刚从圩城为母亲守孝三年,返回府中伺候的,她曾经是我的乳母。她说她没有看错人。于是我就让宫里见过那名刺客的戍卫,把劫持你的那刺客的样子画了下来,我的乳母说的确是这个人。”
“也就是说,赵翎兒和那个人有情在先……”腾芽不由得后脊梁发冷。
“可不是么。她连相爱的伴侣都能亲手刺杀,未必就怒能刺杀自己的母亲。再说,这里面有什么内容,咱们又不知道。她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左清清心里想着另一件事,脸色又阴沉几分:“妹妹,你今天可注意到大殿下心口的胎记了吗?”
“注意到了。”腾芽皱眉:“是姐姐提醒一句,我才仔细看的。”
“不错。就是那个胎记,一半红一半黑,格外的不同。但是咱们一同侍奉皇上,皇上身上并未有这样的胎记。”左清清沉眸道:“自然,父母的胎记不一定会遗传给孩子,可也有机会遗传给孩子。我只是奇怪,当我发现子墨胸口的胎记,皇后似乎是在怕什么,且当时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把我吃掉一样。我和她争斗这么多年,她对我恨之入骨我自然明白,可是今天这个眼神,却丝毫不加掩饰的宣泄她想要我死的心情。就在那个瞬间……这反而勾起我的怀疑。为什么她那么怕这个胎记被人发现?”
“身上有胎记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算父母有没,孩子出生就带着胎记,也是很常见的。你说皇后娘娘很怕……”腾芽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当时的情景,果然想起宛心当时那种恐惧的表情,心突突的跳。“这胎记一定不同寻常,联想到当日,毛贵人以及她的姘头向皇后寻仇的动机……会不会是当年从盛世返回开乐,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
“不错。”左清清皱眉:“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好奇,当年皇上对你一心一意,还承诺许以后位。怎么会忽然就娶了身怀有孕的宛心公主。她是怎么和皇上有的那个孩子?且这些年,我留在皇后身边的人,也不断向我回禀,皇上不曾与皇后有过肌肤之亲。”
“是。”腾芽也不隐瞒:“这一点,我也知道。是皇上亲口告诉我的。当日宛心公主在英府……而皇上被焸公主下了药,才会和她……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皇上特别排斥和宛心的这段情。又因为受到威胁才和她成婚,皇上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至今都不想和她有夫妻之实。”
“你的意思是说,宛心当年离开盛世的时候,并不能确定有了身孕?”左清清很能抓住重点。
“是啊。”腾芽蹙眉道:“我们都是之后才知道宛心有孕,皇叔说过,就连皇上也是事后才知道。并且宛心离开盛世的时候,已经对皇上说不会再强迫他娶她为妻,更愿意划清界限。”
“有没有一种可能?”左清清与腾芽对视一眼。
“皇后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腾芽眼眸一紧,不由得兴奋起来:“如果是真的,那她的皇后宝座算是坐到头了。”
“话虽如此,但这件事情,必须有证据。”左清清不得不提醒一句:“这可是关系到皇家血脉的大事,弄不好,伤不到皇后,却会让皇上颜面扫地。”
“天不藏奸。”腾芽微微扬起下颌:“若果然如此,就一定有证据!”
第280章 引火烧身
>> 已经傍晚了,面前的各色小菜早就凉透了,可是要等的人仍然没有来。
冰玉不想惹公主不高兴,几次想说让公主先吃,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倒是小河子耷拉着脑袋,一脸失望的样子:“主子产后身子还没调养好呢,晚膳要按时吃才好。不如让冰玉姐姐拿去热一热吧。”
“也好。”冰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小厨房里还有些爽口的小菜,是公主喜欢的,奴婢等下一起端上来。”
“不吃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腾芽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你们端去吃吧。都是新鲜的时蔬,荤菜也是费了火候炖的,别浪费了。”
“公主,不吃怎么能行呢。您身子弱些,得好好调养。”冰玉少不得宽慰:“许是有要紧的事情,皇上才不能过来的。但若是皇上得知公主没有按时用膳,必然要担心的。”
“担心?”腾芽撇了撇嘴:“他若是会担心我,怎么会好几日都不打照面。你早起就去请过,他是点了头的。君王不是一言九鼎吗?怎么的偏是他能食言?”
“主子,您可别这么想,皇上日理万机,这时候朝廷……”
“什么日理万机,什么朝廷。”腾芽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里透着不满:“摆明了就是皇上答应我的时候,还没遇上赵昭华母亲的事,如今她伤心欲绝需要人关怀心疼,皇上自然就把我遗忘脑后了。这不过是个开始,往后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我是该好好的习惯一下。”
“公……公主……”冰玉抬起头,看见门外一道颀长的身影,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奴婢给皇上请安。”
小河子一听是皇上来了,也吓得赶紧就跪了下去。“皇上金安。”
腾芽的脸色仍然没有好转,她朝凌烨辰行了个礼,不等对方开口,身子一拧就走到软榻上落座。“臣妾产后,时常觉得头晕目眩,未能拘礼,还请皇上恕罪。”
凌烨辰快步走了进来,对冰玉道:“去吧饭菜撤下去热一热,朕陪贵妃用膳。”
“是。”冰玉连忙给小河子递了个颜色。
小河子赶紧召唤门口的婢子们进来帮手,不一会,面前的膳食都撤了下去。
“生气了?”凌烨辰走到腾芽身边,拉着她的手轻声问。
“何止生气,臣妾简直是醋上心头,满腔妒火。”腾芽抽回了自己的手,别过脸去:“臣妾无福,没能给皇上诞下皇子。公主身子又不好,整日要精心调养,不能和别的孩子一样,成日里送去九銮宫讨皇上欢心。我们母女俩,就该躲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其实能安静度日也是福气,臣妾该知足才是。”
凌烨辰从来没见过她生气吃醋的模样,看着看着,就笑着把她揉进了怀里。“傻丫头,朕如何待你,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吗?这几日没有过来,是因为翎兒她受了风寒连带着旧疾发作,朕实在不忍心她独自承担,才会每日过去陪她疗伤。即使朕没有过来,心里也一直都惦记着你。午后,不是还让颂昌给你送了糕点来嘛?那是朕吃着还不错,特意让给你做的。”
“那是玛瑙枣糕吧。不是盛世和邻国的传统糕点,想来是皇上在赵昭华那里吃着还不错,于是把剩下的给臣妾送来?”腾芽笑里透着不满:“也是难为皇上了,能这样惦记臣妾。”
“芽儿……”凌烨辰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邪火,少不得抱住她往自己身上贴:“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性子了。朕惦记你难道还能有假?不管是哪里的糕点,朕只是希望你能尝尝鲜。”
“很可惜,臣妾一向喜欢吃盛世的豌豆黄,芙蓉饼,邻国的茶果,琼叶酥,偏偏不爱什么玛瑙枣糕,白费了皇上一番美意。”腾芽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臣妾知道,从前是左惠妃,后来是臣妾,往后是赵昭华和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姐妹,这也很正常不是么。只是臣妾从来都没尝试过这种滋味,还需要慢慢的适应。”
“芽儿,朕说过,会对你好,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诺。翎兒她若不是为了救朕,也不会弄成这样子,哪怕她只是朕的一个妾室,朕照顾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朕知道你一向心善,怎么这次会这样生气?”
“皇上怕是忘了,臣妾也只不过是您的妾室之一。”腾芽的话音落,冰玉已经领着婢子们将晚膳端了上来。
“皇上,公主,饭菜已经热好了,可以享用了。”冰玉觉出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说话赔着小心。
“我没胃口,皇上慢用。”腾芽朝凌烨辰行了个礼,蹙眉道:“臣妾去看看佳澈。”
话说完,她边自顾自的走了,丝毫没有半点留恋。
凌烨辰十分尴尬的站在原地,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罢了,朕回九銮宫了。”
“恭送皇上。”冰玉紧忙行礼,着实满头雾水。
出去的时候,小河子看见皇上一脸的不高兴也不敢多问,依足礼数送走了皇上,才跑过来问冰玉:“姐姐,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皇上怎么满脸怒气的。”
“八成是和公主闹不愉快了。”冰玉叹了口气:“皇上好几日都没来看望公主和小公主,这一来,又这样晚。也难免公主不高兴。”
“姐姐快去看看主子吧。别再气坏了身子。”小河子忙不迭道。
“也是,我去看看。”冰玉叹了口气:“叫人把晚膳撤了吧,公主说不吃,就不会吃。你们分着吃了吧。”
“好嘞,我给姐姐留个喜欢的菜。只是用不用叫小厨房给主子另做点什么?”小河子不放心的说:“这个时候不吃东西,主子的身体怕吃不消呢。”
“放心,我会准备的。”冰玉叹道:“都说生了孩子,性子会变,我看这话一点也不错。”
房里,腾芽怀抱着幼小的女儿,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小女儿睁着圆圆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公主。”冰玉轻轻的进来,走过来行礼:“皇上走了。”
“哦。”腾芽满不在乎的样子,丝毫没多说一句。
“其实咱们都瞧得出来,皇上是很在意您和小公主的。”冰玉有些担心的说:“您这样发脾气,把皇上气走,他保不齐又要去赵昭华那了,皇上好不容易才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