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高挑挺拔,步子跨度又大,苏宓被他拽着, 远看就像是个小尾巴, 她要跑着才堪堪能赶上。
“督主.....”苏宓腕上吃痛, 嘤咛了一声。
秦衍的脚步不停, 不过终究还是缓下了步伐,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如水,看的苏宓不敢再多问。
一直到出了宫,快至督主府的马车时,秦衍一句话未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紧锢在胸口。
冯宝打着呵欠,预想中督主不该那么早出来,他也就放松地坐在车前板,所以看到秦衍的身影时,他还有些不可置信,今日的恩荣宴结束的那般早么。
“督主,是不是现在就回——”
督主府三个字还未说完,秦衍已经抱着苏宓进了马车,“回府。”
“是,督主。”
秦衍一看就是心情不好,冯宝不敢多问就赶起马车来。
马车内,秦衍抱着苏宓尚未松开,苏宓掰扯了几下腰间的手,可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秦衍,只能安坐在他的身上。
“督主,你怎么了,恩荣宴才刚刚开始呢。”
秦衍本来不想多言,可一想起苏宓看着那个书生的痴迷样子,他平日在苏宓面前收敛起来的狠厉就纤毫毕现。
“你想我留在那,把那个书生的脖子扭断么。”
秦衍的眼神像极了山林里发怒的大山猫,苏宓这才忆起秦衍那恐怖的占有欲,当初把李修源的手折断时候,他也是这种神情。她了解秦衍的性子,心里一急立刻解释道,“不是的,督主,我看那书生只是觉得他像我弟弟。”
秦衍闻言竟是笑了一声,他收紧苏宓的腰,逼着她与他对视,两人鼻尖相对,他因为喝过酒,有淡淡的酒香味,很浅,兼带有杏子一点苦涩的味道,可又并不会与秦衍身上的檀香味相冲,反而恰好半隐匿于其中,很是醉人。
他的气息炙热,“你喜欢他,怕我伤了他是不是。”
苏宓无奈,她怎么说了那句,督主一点都没听进去啊,“督主,我真的是觉得他像我的弟弟。”
“呵,你何来的弟弟。长得相似,便觉得是弟弟了。”
苏宓百口莫辩,当初她是觉得有胞弟一事也算是一件苏家的伤痛,而且没什么必要和秦衍说,是以就从没提过,秦衍平日里公事繁忙,更加不会想到去无端查十几年前苏家的事,所以此时突然说起,哪有什么信服力。
“督主,我出生的时候----”
苏宓想继续更清楚地解释,秦衍眸色一暗,已经欺身吻了上来,他身上强劲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般地袭来,让苏宓根本招架不住,她的身上是秦衍的手在游离,从腰际往上,顺着凹凸玲珑的身段上下求索。
“督主,你先听我说完...唔....”
秦衍惩罚性地咬了她的樱唇一下,嘴边的血腥味刺激得他的动作更甚,“以后再说。”
他原本来的时候就忍了一路,她还敢当着他的面去盯着别的男子,看来还是那日之后隔的太久,她都快忘了,她是他的人。
秦衍生气的时候,欲望便占起了上风,他单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开始解开苏宓衣裳的襟扣。
太久没有和秦衍亲密,苏宓的身子经不起撩拨,一下子就瘫软伏在他的肩上,任由他的手探进胸前的丰盈。她是想好好说话的,但只要稍微想开口,秦衍的的力度都会加重,手上似是带着火,烧的苏宓全身发烫,渐渐地无暇顾及其他。
“督主...我怕..”
秦衍的声音嘶哑,解衣的手势不停,“多几次就不痛了。”
苏宓用尽最后力气拽着秦衍的衣领,红着脸低声道,“督主,我不是,不是怕痛,我怕万一有了,要是被人知道督主的身份。”
这句话,应该早一些说,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秦衍又没再碰她,她面子薄一直就没提,今日临了,虽说有些煞风景,但她还是担心。
“所以你才在床上一直躲着我?”
苏宓听到在床上三个字,脸上红的不似样子,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她娇羞的姿态,像是鲜红欲滴的果子,明明身体每一处都敏感的通红,还在强自忍着想为他‘着想’,那模样实在太过诱人采撷,秦衍想让她深刻地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为他着想。
他没有再给苏宓说话的机会,往下伸手一扯,早已被解开衣襟的外衫和中衣便被拉下,露出淡粉色的亵衣,将春.光遮遮掩掩,更加旖.旎动人。
“督主,那能不能等回去.....”
秦衍解开腰间玉带,眼眸深处如火燎原,他的声音低沉喑哑,覆在她的耳边,
“不能。”
....
初夏夜晚无一丝风,好在马车行的快,带起的风声能稍微遮蔽一下马车内的呻.吟,但还是偶有女子的轻吟溢出。
冯宝坐在外头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能默默地赶着马车。
可路总有尽时,快到了督主府,车速自然会降下,
“不许停。”
冯宝就怕听到不该听的,屁股往前座愈挪了挪,拼命开始赶路绕着圈,“是,督主。”
...
乾清殿里,张月儿只穿了一层睡袍,躺在龙纹紫檀大床上,春狩之后皇上从未招过她侍寝,更加没在储秀宫留宿过。
所以今日吕公公宣她的时候,她丝毫没有预料到,当然她还是极其高兴的。
可这高兴了半晚,还是她一个人躺着,皇上命人撤了那道屏风,就坐在宝座上远远看着她,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快过子时,张月儿忍不住说道:“皇上,您不睡么。”
“嗯,再,等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迷了什么心窍,今日心里不高兴,就让吕德海招了她侍寝,可现在,他又开始后悔。
张月儿往里侧挪了挪,“皇上,我不会碰到你的,你还是快些睡吧,不然对身子不好。”
她已经说到如斯,朱景煜没有再坐下去,他起身走到了床沿,褪了中衣之后躺在外侧,背对着与张月儿隔着远远的距离。
虽说方才话是那般说了,但张月儿还是壮着胆子凑近,反正不碰到就好,又没说不能靠近。她见朱景煜背对着似是在想事察觉不到,继续又凑上前了些,隔了半寸的空隙,在他的背上描绘轮廓。
“你...”
张月儿慌忙收回手,还以为是他发现了,心里噗咚噗咚乱跳着,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朱景煜只是声音很轻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状元。”
张月儿没想到他会问此事,想了想老实说道:“嗯,喜欢的。”
“好。”
朱景煜低垂眼角,心里是酸涩发紧,她明明上次说了喜欢他的....她就不怕他生气怪罪么,哪怕,骗骗他也好的啊。
也是,简玉珏生的极为俊俏,哪像他,病蔫蔫了二十年,就算现在不再服用那些药,一时也根本调养不过来。
她当初对他说的喜欢,分明只是可怜他这个毫无权势的皇帝而已。
张月儿方才还未说完,此时继续道,“我觉得他和苏姐姐感觉很像,我喜欢苏姐姐,当然也喜欢他了。”
“不过我喜欢皇上和喜欢他们不一样。”
朱景煜心里一喜,猛地侧过身,正好对上偷偷凑近的张月儿的脸,他脱口而出道,
“哪里不一样。”
“很大的不一样啊,对皇上的喜欢,只有一个,对苏姐姐那样的喜欢,我可以有好多好多。”
朱景煜闻言愣住,张月儿却好似只说了一句平常话一般冲他笑笑,“皇上,我要睡啦,你也早点睡吧。”
“嗯...”
朱景煜看着张月儿呼吸渐稳,他那次让吕德海查过,月儿最期望的事,就是能回江陵城的县城里陪她娘亲。
他曾想过把她送回家乡,去过那些有血有肉的自由的日子,但现在,他发现他不舍得了。
“月儿,你可不可以呆在皇宫,陪我一辈子。”
张月儿已经半睡了过去,翻个身迷迷糊糊地说道:“皇上,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要在宫里一辈子的。”
朱景煜扬起嘴角笑了笑,闭上了眼睛,“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吧。”
第九十章
苏宓迷迷糊糊的醒来, 身上酸疼的紧, 唯有脖子还能灵活地朝向四周,门窗都阖着, 只能隐约看到外头有亮光, 却不知道到底是何时辰。
秦衍就躺在她身侧,没有像第一次那般离开, 这让苏宓莫名地感受到安心。
她依稀还记得昨晚秦衍抱着她从马车下来之后,就直接带着去了净室,替她清洗。
这般折腾了大半晚,她沾了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虽说比起第一次, 秦衍的动作已经收敛了许多,但苏宓还是有些吃不消他那么蛮横的冲撞。
苏宓侧躺在秦衍的臂弯, 他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而有序的摩梭,她便猜到秦衍也是醒了。
“督主,”苏宓继续贪恋地往秦衍的怀里钻了钻, 低低地询道, “督主,我要不要让春梅去, 去抓一副避子药。”
在马车里的时候, 秦衍没回应她的烦恼, 虽然她也不想喝苦涩的药汤, 但秦衍厂督的身份是事实, 此时想想, 好像只有吃药规避掉这一个办法。
秦衍在听到‘避子药’三个字时,手猛地收紧把她缠进胸口,带着鼻音的低沉嗓音幽幽传来,“你敢。”
“....可是..”
“别说话,再睡一会儿。”
秦衍不容置疑的语气,苏宓自然不再继续说下去,反正督主定是有他的考量,苏宓只得先把避子的事放一放,转而想起昨晚看到的简玉珏。
这是于她更要紧的事,昨晚没来的及在席上和简玉珏碰面,今日可一定要去书铺,问问李掌柜,到底简玉珏是不是他的外甥。
“督主,你多睡一会儿,我想先起来去下旧书铺子,问问简玉珏的事。”
昨晚苏宓累的求饶的时候,断断续续地哭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通,所以等于是零零散散地交代了遍,虽说最后秦衍是没放过她,但总算是知晓了此事。
苏宓说完见秦衍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累的睡着了,于是她强忍着全身像是被撵过一次的无力感,撑着手肘起身向外准备下床。
然而上半身好不容易探出一点,立马就被秦衍横亘出的手臂压了下去。
秦衍揽着苏宓,倏尔睁开双眼,“等我替你上了药再去。”
上药?她哪里受伤了?
苏宓蓦然反应过来,小脸一红,昨晚清洗完被抱上床之后,她感受到身下清清凉凉,迷瞪之中就看到秦衍在替她那处涂药,那时她半睡半醒的没力气推拒,现在大白日,让她清醒的看着秦衍帮她上药,那该多羞啊。
“督主,我已经不疼了,不用上药了。”
“真的不疼了?”
“不疼,一点都不难受。”苏宓用力点了点头,其实哪会一晚就养回来,只是一来她面子薄,二来,她也确实是急着想出去。
“那正好。”
苏宓时不时向外张望,没在意秦衍突然的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上方,他身下不知何时扬起的硬.杵,隔着轻薄的衣料就抵在苏宓的夭.禾处,让她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