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并不是他们随身携带的物品,应当是这座宫殿里的东西,虽经过了千年的洗礼,但保存得完好无损。
当慕秋阳用帕子擦掉上面的灰尘后,它的纹路、它的刀工,精致得令人赞叹。
慕秋阳将箱子放在地板上,又去拉了两条长板凳过来,将云夙抱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并着的长板凳上。
若是担心云夙在地上着凉,特地给云夙挪了个地方,倒也说得过去,可他突然扯下了云夙的腰带,徒手撕开,一分为二,将云夙的手脚死死地绑在了凳子上。
云夙震怒:“你……做什么?!”
只绑住手脚俨然有些不够,他的身子还能艰难地扭动。
慕秋阳冷冷地看着他,在他震惊的眸光下,扯下了自己的腰带,把他的腰肢死死地固定在板凳上。
云夙勃然大怒:“慕……秋……阳!”
慕秋阳冷漠地搬来一个小案桌,将箱子搁在了案桌上,将蜡烛点在了箱子旁,随后,借着蜡烛微弱的光,他打开了铁箱:“没想到吧,这里竟然有一间古老的药房,丹药已经化成灰了,可别的东西还在。”
云夙憎恶地看着他。
慕秋阳什么包袱都放下了,也就不再惧怕他的眼神了,从前他这么看他一眼,他得哆嗦老半天,而今,他只觉得讥讽。
慕秋阳晃了晃剩下的半瓶神泉:“没错,这点泉水救你是救不活了,但如果给我——”
后面的话,慕秋阳没说了。
可他不说,云夙就不会猜吗?
云夙的眸光狠狠一颤:“你……想……做……什么?!”
慕秋阳拿出了刀子,割破他衣裳,对准了他的丹田:“你不也是这么成为血魔的?抽了血魔的血髓,再拿到小卓玛的血。我就不必这么麻烦了,你都已经凝结出血丹了,抽了你的血髓,再挖出你的血丹碎片,我就能成为一个强大的血魔了。”
什么叫养虎为患,这就是了。
云夙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唤作惊恐的东西。
他万万没料到慕秋阳会有这样的野心。
又或许,他不是真的没有料到,只是自负地认为自己能轻松地磨平慕秋阳的野心。
显然,他失策了。
被压制了血魔之气,本就较常人更为怕疼,再挖出他的血丹,那他感受到的将会是十倍、百倍的痛楚。
血魔是怎么被生生凌虐致死的,他虽亲眼瞧见,不过也快要亲身体会了。
他不要那样!
苍鸠……苍鸠在哪里?!
慕秋阳用帕子堵住了他的嘴,他可不希望他的叫声暴露了藏身的地点。
云夙气得浑身发抖:“唔……唔……”
“准备好了吗?我要动手了。”慕秋阳冷冷一笑,一刀划下去!
云夙疼得眼珠都凸起了:“唔——”
慕秋阳专心致志地动着自己的小手术,浑然不知一道较常人高大许多的暗影,悄咪咪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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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悄咪咪的人是谁呢?鬼王还是鬼帝呢?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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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大结局
油灯如豆的屋子,云夙大汗淋漓地躺在一对并排的长凳上,他自出生便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便是让那小傻子几番折腾,也没眼前这般屈辱过。
他简直……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慕秋阳逆着光,容颜晦暗一片,只眼底奕奕跳动的波光,像是终于得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的苍狼。
他斜斜地勾着一侧的唇角,整张脸都写满了报复的快感。
云夙的鲜血吧嗒吧嗒地滴了下来,混合着皮肉被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听来,说不出的阴森与怪异。
可更怪异的是慕秋阳的神色,知道的说他在取云夙的血丹碎片,不知道的,还当他在优雅而虔诚地摆弄着什么东西。
云夙疼得死去活来,偏偏嘴里被塞了帕子,想叫都叫不出来。
他只得死死地咬住嘴里的帕子,连牙根都压迫出了血来。
慕秋阳瞧出了他的难受,老实说,云夙虽落到了这步田地,可到底余威还在,慕秋阳做出这种不可饶恕的事,要说一丝心虚都没有也不尽然,可更多的,是那股触碰禁忌所带来的刺激。
这丝刺激,将报复的快感提升到了最高。
不是拿他当条狗吗?
不是想扼杀他的野心吗?
这下,到底是谁被谁扼杀了?
慕秋阳讥讽一笑,既紧张又痛快地说道:“抱歉,第一次,难免有些手生,还请教主多担待担待。”
云夙痛恨地看着他,只恨不得将撕碎碎片!
慕秋阳很快搜刮完了他的丹田,又拿出一根长钉。
看到长钉的一霎,云夙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眸子里不由地涌上一股惊恐。
慕秋阳抓起云夙的袖摆,轻轻地擦了擦手里的长钉:“现在知道怕了吗?当初何不对我好点?或许我会念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给你个痛快。”
这当然只是气话了,他既打定了主意取他血髓,怎么可能给他痛快?人一旦死了,血髓也就没用了。
云夙冷汗直面,眼神怨毒:“唔……唔……唔……唔……唔!”
“想说我不得好死?”慕秋阳淡淡地勾了勾唇瓣,“我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确要不得好死了。你也别怪我,怪就怪你自己作恶多端,我只是……把你做过的事再对你做一遍罢了。”
云夙猛地抬起头来,想要一口咬死慕秋阳。
慕秋阳明知他被捆在了凳子上,可在他动弹的一霎,仍是惊吓得王后退了一把。
云夙当然没有得逞,只脑袋能动有什么用?身子可全都被绑住了。
慕秋阳猖狂地笑了:“你还有什么辙?嗯?什么辙?”
云夙没辙,只能眼睁睁忍受着那根长钉钉入自己的身体,随后,慕秋阳不知往里放了什么东西,他浑身都疼得抽搐了起来。
许是疼得眼花了,乃至于他在慕秋阳的身后看见了一道“鬼影”,“鬼影”悄咪咪地站在慕秋阳的身后,如影随形。
慕秋阳转过身,他也迈一步转身,慕秋阳望向云夙,他继续望向云夙,总之,不论慕秋阳做什么,他都仿佛始终贴在慕秋阳的背上。
而慕秋阳对此,毫无察觉。
地宫压制的是人的内力,又不是人的感官,以慕秋阳的警觉,怎么可能让人贴在背上了都不知道?
所以真的是他眼花了,云夙绝望地想。
失去血丹的云夙,对疼痛完全没了耐受力。
抽取血髓对他而言,不亚于将弑神针与镇魂钉翻来覆去地扎了十七八九遍,云夙疼得死去活来,然而他对此毫无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云夙的整个身子都瘪了下去,慕秋阳也终于得到了他做梦都没敢奢望过的东西。
血丹、血髓、神泉水,从今往后,他就能成为一个强大的血魔了。
慕秋阳满意地看向了云夙:“教主请放心,你留给我的东西,我全都会物尽其用的。”
云夙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慕秋阳懒得去他是不是已经咽下最口一口气了,一个人若是连血髓都没有了,也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
随后,慕秋阳开始打云夙其他宝贝的主意了,他把云夙所有的宝贝都搜刮出来,最好,能多搜刮出几份地宫的地图,因为慕秋阳发现,云夙方才给他的那一份只涵盖了这一块地方,而地宫绝不可能这么小,也绝不仅仅只有神泉一处宝藏。
就在慕秋阳抱着罐子,寻思着打哪儿搜比较方便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道悄咪咪的声音:“吼~”
慕秋阳压根儿没料到屋子里进了人,还就站在他身后,他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啊!
他身子一抖,手一松,怀里的罐子掉了下来。
他失声大叫:“血髓!”
吧嗒!
装满血髓的罐子落进了一只宽大的手心。
慕秋阳转过身来一瞧,当即吓了一跳,如果他没有认错,这个戴着头盔、穿着铁甲的男人是——
“鬼王?”
鬼王吐了吐舌头。
慕秋阳是知道鬼王进了地宫的,只是没料到会这么早碰见他,慕秋阳的心里不由地萌生起了一丝退意。
但很快,慕秋阳又回过了神来,地宫每个人都被压制了内力,鬼王也不例外,他如今与自己一样,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念头闪过,慕秋阳探出手,毫不客气地朝着鬼王怀里的罐子抓了过去。
鬼王却没让他得逞,一把转过身,抱着罐子嗖嗖嗖地溜掉了!
忙了半日却给别人做嫁衣,慕秋阳气得都要吐血了,连在云夙身上搜刮宝贝的计划都顾不上了,飞一般地追了出去,可当他追到门口时,却发现空荡荡的小道上,哪里还有鬼王的人影?
……
却说乔薇一行人坐着马车在地宫里细细搜寻着贺兰倾、鬼王以及易千音的身影,马车走得很慢,大白小白珠儿跳下地来,在空气中搜寻着三人的气息。
很快,大白闻到了鬼王的气息,原地蹦了起来。
乔薇眸光一动:“鬼王就在附近吗?”
姬冥修挑开车帘,这里是一条长长的宫道,左侧是一个废弃的花园,右侧是一座名为“朝(chao)音”的宫殿。
这座宫殿从外表上看,比先前乔薇遇上望舒的那座宫殿要小上一些。
“我们……还在那块地形吧?”乔薇略有些担忧地问,虽然能够确定先前的宫殿就是其中一处边缘,可一块地形有八方四面,余下几面的边缘在哪儿,他们一概不知了,要是一不小心踏出去,可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再也见不到她爹和姥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