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孟如一立刻奔了过去,一把抓起了他的手腕。
当触及到他身体里那股熟悉的能量时,她眼眶一热。
他竟真的是云霄!
可还是与她所认识的那个云霄有些不同的,眼前的他一头青丝如墨,身体里的能量虽然躁动不安,却强大得让人不可预测。
“小系,你说云霄他怎么会又回来了?还完全不认得我了。”
而且,他刚才的状态,像极了以前他发病时的样子,只不过,比那时要严重可怕得多。
面对她的疑问,系统一时也答不上来。
孟如一试着摸了摸他的脸,温热的,与她的丝毫无异。
再回想自己踏入那个阵法光圈后发生的种种,一个念头忽然从心中窜起。
她一时顾不得云霄,忙就近将一个昏迷的士兵弄醒,逼问他现在是哪一年。
士兵在她用手术刀恐吓下,老老实实的招道:“仁……仁宗十二年。”
幸好孟如一在藏金国待过一段时间,特地探听过关于虚弥秘境现世的那段时间的大小事件,对于仁宗十二年这个时间点很有印象。
那是虚弥秘境第二次现世的时间!
明白了这一点后,她再度看向昏迷着的云霄,眼睛却一下子模糊了。
原来,云霄给她的礼物竟是这个。
那个阵法,将她送回到了一百年前!
怪不得她在秘境里待了那么久,却一个人也没遇到,她应该是秘境现世以来第一个进来的人吧?
怪不得要让她提前跟亲人告别。
布这样一个阵法应该很不容易吧?
那一年多里,他不知费了多大的心思来做这件事,却不曾跟她提过只言片语。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那么,现在也是该让她好好照顾他了。
孟如一再度将士兵弄晕,随后将云霄放入自己空间,让小黑开启飞行模式,快速离开了伏龙岭范围。
三天后,赤炎国南边某处偏远山谷。
孟如一第二次战败后,只得再一次用迷香将云霄放倒。
第三次,孟如一败!
第四次,孟如一继续败!
一个月后。
孟如一已经记不得被打败过多少次。
云霄身体里那股燥动的能量使得他每次一清醒便会动杀念,凡有靠近他的生灵皆逃不过他的魔手。
孟如一是仗着自己有个随身空间做保障,加上身法快,又有小黑和各种药物暗器做辅助,才敢一次次与他周旋。
虽然每次都在他手里走不过十招,有时甚至还会受伤,好在,每次都能凭借高超的暗算最终将他放倒。
每当他昏迷时,她就用“青玄诀”中的秘法为他疏离经脉,再用秘境中采来的灵果灵药提炼的药物尽量为他净化体内的灵气。
这天,孟如一刚为他疏离完经脉,一抬眼,便撞见一双清洌深邃的眼睛。
他又醒了!
孟如一立刻跳开几步,一把亮出了一根长棍准备战斗。
然而,这一次云霄却没有动,只看了看她,随即皱眉揉起了眉心。
“你怎么了?”见他不对劲,孟如一立刻便担心起来。
云霄没有回她,不知为何,看到眼前的少女,他的头就有点晕。
“今天不打了?”见他还是不动,孟如一试探着问。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云霄稍稍缓过来后,直接便是一通三联问。
“你这是……终于清醒啦?”这是遇到他以来,他第一次和她说话,孟如一欣喜不已。
云霄凝眉看她,眸中带着审视。
灵气暴动后他的身体虽然不受控制,却并非完全没有意识,所以,对于自己这些日子做过些什么他其实都记得。
正因为记得,才质疑。
看他这般神情,孟如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恢复理智,她便不怕了。
她取下挂在颈间的凤符,递给他,道:“这个你认得吧?”
云霄接过凤符神识一扫,眸中立刻掀起一抹难以置信,道:“这里面有我一抹元神和一滴心头血,你哪来的?”
孟如一得意的弯起一抹唇角,道:“当然是你送我的,我知道你来自乾渊界,而我来自这小世界的一百年后,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云霄一愣,作为修真界人士,对于这种短距离的穿梭时空倒也不算太惊奇,但“定情信物”这四个字让他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眼她,不确定的道:“你是说,你是我未来的道侣?”
孟如一脸微微一红,道:“也算是吧,你亲口跟我说的,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说到这里,想到后来那场诀别,她眼中的欢喜便又黯淡下去。
算起来,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再见到云霄了。
虽然眼前的人也是云霄,却是完全与她素不相识的云霄。
“出了什么变故?”不知为何,看到她避开眼神,迅速藏起的黯然,云霄下意识便问出了口。
孟如一倒是很快从怅然中恢复过来,笑道:“不算变故,是好事,你进阶化神,离开了。”
云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出于直觉,他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他以前还从未想过找道侣的事,突然告诉他他以后会倾心于这个人,感觉总是有些奇怪。
“哎呀,你不用为此而紧张什么,这其实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孟如一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些许尴尬,洒脱的道:“毕竟,和我产生感情的是以后的那个你,现在嘛,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你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就行了。”
反正,对她而言,这也算是能够多了解一些他的过去,她已经很欣慰了。
不知为何,听她说跟他没有多大关系时,云霄心里微微感到一丝不爽。
他没有再继续问问题,只是冷声道:“你以后尽量离我远一些,我体内沾染了魔气,不保证不会伤你。”
“无所谓啦,我就当找人切磋了,正好修炼以来也没人跟我对练过。”架打得多了,孟如一已经不在怕的。
反正,她逃命本事一流。
云霄闻言垂眸。
要不是他内心还有一丝清明,极力扼制自己的杀念,她以为她能每次都那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