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我九人的懵逼下取得了游戏胜利。
看着赢的画面,楼连转着电脑椅回去:电影大概什么时候上映呀。
秦方飞随口回答:后期还要制作,可能是明年暑期档。
那还有半年,楼连有些梦幻地说,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出现在大荧幕上啊
紧张?
秦方飞听完最后一个和弦,取下耳机看着楼连,还是期待?
楼连想了想:都有吧。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感慨道,只是觉得好唏嘘啊。
闻言,秦方飞忽然轻轻笑了笑。
楼连抱着膝盖,歪头:你笑什么。
秦方飞摇头,关上电脑,扔给楼连一个罐头。
待后者接过,开啃,他才低声道:我很期待。
转眼又是一周,时间过得飞快。
楼连忐忐忑忑花了一个上午搭配衣服,穿完衣服蹬靴子,蹬完靴子理发型,往镜子前一站,里头的少年看起来精致又帅气,宛如一只小王子。
然后就被一件鼓鼓的棉袄怼在了镜子前。
楼连:呜喵啊!
穿上。
等他好不容易把头从棉袄中拔.出来,就听到秦先生如斯冷酷道。
含泪变成一只猫球。
客洲会所很大,里面的打扮是一股子烧钱的味道。
杀青宴,偶尔也叫庆功宴,换言之就是散伙饭。看来是真的有投资商来了,否则宋导绝不会让在这里吃聚餐。
楼连跟在秦方飞身后,紧了紧围巾:先生,我们就这样一起进去吗?要不要避一下,我等会儿再进?
不用。
见楼连步子稍慢,总是落后了几步,秦方飞又停了停,跟紧。
楼连看着对方与自己的同款围巾,虎牙磨了磨下唇,笑了:好呀。
两人朝前走去,雕龙画凤的某个包房门柱子边,一道略微眼熟的身影忽然一闪而过。
楼连一愣,下意识停下脚步,目光望去
那厅房里面是空的。
看错了吧,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吧。
秦方飞忽然道:你想去?
楼连回过神:啊?
他目光一偏,忽然发现那厅房旁边就是大门敞开的、装饰得高端贵气的厕所。
楼连:不,不想。我只是好奇。
说完楼连又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什么叫只是好奇啊,好奇啥啊。
看着秦方飞欲语还休的目光,楼连头皮都要没了。
好在这时离包房已经很近,半分钟后他们就看到了熟人,宋导招招手:你们来啦。
楼连快步走过去:宋导,好久不见啦!
宋导乐呵呵的:这不才半个月不到呢嘛,啊哟,楼连小朋友你好像又长高了点啊。
楼连自己都没察觉:真的啊?
他比了比,发现是真的。
宋导是典型的南方男性身高,刚进组的时候楼连只比他高一点儿,现在已经高出大半个头了。
楼连当下很严肃道:我不小啦。
宋导于是用哄小孩的语气从善如流道:行,楼连大朋友。
宋导又转而询问在一旁看戏的秦方飞:猫猫最近好吗,好久不见它了!
楼连:
哦豁,梅开二度,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秦方飞抿唇:很好。
这个唇角紧绷的弧度,楼连知道他是在忍笑,宋导却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神色顿时焦急起来。
他边把两人迎进去,边还试图凿消息:猫猫怎么没来啊?大家都很想念它的,还以为今天能看到呢,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们
楼连持续在心中翻白眼,给宋导打了个招呼就一溜烟跑了。
用了尿遁的理由。
秦方飞回头看着身后乱晃而逃的圆溜身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导懵了:问你话呢,笑什么,笑嘻嘻笑嘻嘻不是个好东西。
秦方飞笑够了,说:他好得很,当然还记得你们,只是不想来。
宋导才放心了,打开手机,开始透过曾经偷拍的照片云吸猫。
另一边,楼连又在刚才经过的厕所附近兜了一圈。
刚刚那道眼熟的身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属于原主林朗的那个智障冤家的。
成家唯一的太子爷,三代单传的独苗苗,成贺。
以后就是霸总标配,可惜现在还是个中二期小沙比。
楼连叹气。
成贺与林朗的关系甚至连郎寰都知道一些,可见这段纯洁的辅导数学情,在别人眼里,或许并不是这样。回想起对方当时放的狠话与威胁,虽然后来并没有产生实际卵用,但楼连的心情仍旧复杂。
成家貌似还真是投资商之一。
这种复杂的心情,在楼连兜了一圈毫无发现、重新踏入包房后达到了顶峰,并且质变。
穿着一身修剪合身、崭新西装的青年正在发表简短的讲话,面容是十足的年轻以及桀骜不驯,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子这顿饭老子赏你们的!的味道。
楼连:
淦,出现了!
好死不死还刚好在他去方便的时候开始演讲,导致现在只有他一个不在位子上!
楼连绝望地低着头,顶着各方目光,快速窜到秦方飞身边的空余位上,缩在椅子里,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成贺这厮还故意在中间停顿,等楼连归了座,才重新开口,像是在等待后者落座,有礼貌极了。
同桌的几人纷纷望过来,目光各式各样毕竟这一桌都不是一般人,或多或少都有消息渠道,楼连毫不怀疑在别人的故事里,大概率还有成少给昔日小情儿电影资源当分手费的版本。
真相则是辅导学习的小情儿吃了太多鱼羹一时热血上头,对金主不屑一顾的同时爆锤了金主一顿,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楼连的内心忽然充满了对成少的愧疚。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换位思考,他是成贺,被自己认定的金丝雀狂扁了一通,大概也会觉得惊人的耻辱。
妈的,怎么当时就管不住这胡来的右手。
成贺发表完非常套路的开场白,就表示大家自便吧,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拘束。
酒过三巡,不一会儿,场面便活络起来,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交友的最好时机。
基本各桌边都有人,敬酒寒暄不一而足,喧闹极了,反而是楼连在的这一桌还安静一些。
秦影帝是一贯的寡言少语,跟个全自动制冷机器似的,楼连则从头到尾像极了一只小鸡,除了低头啄米,没有多做一个动作。
还好菜色比较合胃口,甚至还有一道太湖三白羹。
宋导倒是闲不住,举着杯子过来跟秦方飞碰酒,顺带要楼连也来一杯。
楼连刚举起滚着澄黄液体的高脚杯,与宋导碰了一下,从旁忽然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目标竟都是他的酒杯
楼连愣了一下,下意识把杯子朝左边挪了挪,于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顺势托住杯肚,递到自己唇边,小小抿了一口。
宋导呆住了,楼连也呆住了。
少年杯中的洋酒不多,几口就落了肚,秦方飞悠哉哉将玻璃杯放回去,淡淡道:小孩子喝什么酒。
他虽是说着这话,目光却不是望着楼连或是宋导的。
而是在另一个方向。
楼连顺着那目光僵硬地转过脖子,右手边,赫然立着不知何时过来的成贺!
后者的右手正缓缓收回去,显然,先前那个来自右方的手便是这位的。
宋导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傻了。
楼连回味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忽然明白过来,年少有为的成少再一次装逼失败了。
完全不是他家饲主的对手。
有点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宋导:我是越看越不顺眼,你到底要站在谁那一边?
猫猫:中间!
花花: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明天应该也会有更新哒w
第71章 欲天之落(7)
四个人都在桌边站着,呈一个菱形,顷刻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还好这里没有狗仔。
发生了个小插曲成贺也不尴尬,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过一周,与宋导打过招呼后,冲秦方飞伸出手,一挑眉道:这位就是主演秦老师吧,幸会。
秦方飞静静注视了成贺会儿,才握住那只手:成公子。
出乎楼连意料的是,那两只手并未作妖,一触即分。
成贺看着楼连一眼,笑道:小连脾气不好,但从刚才来看,在剧组时,秦老师跟小连的关系一定是相处得很好了。
秦方飞仍是没什么表情:楼连很好相处。
是吗?成贺耸肩,那可能他就只是对我耀武扬威吧,以前补习课上就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像只小野猫。
楼连:
这人果然对被打晕一事耿耿于怀,于怀耿耿。
成贺忽然好哥们似的搂了一下楼连的肩膀:不过秦老师,小连可不小了,怎么能叫小孩子呢?而且,擅自做决定的话他不会开心的,你说对吗。
随着沉闷的一声响,肩膀一痛,楼连转而对其怒目而视。
怎么办,好像又有想战斗的热血燃烧起来了。
这个憨批长得就看起来很好揍的样子。
宋导出来打圆场:哎,大家叫习惯了
在我眼里,秦方飞忽然开口,语调平平,你们都还是孩子。
不是强调,也不是嘲讽,只是再平淡不过的陈述。
但杀伤力巨大,因为成贺的年纪与楼连的壳子不相上下,甚至更小。
那挂着假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活像是吞了苍蝇。
楼连在心中狂笑,尝到了身为年长组的胜利果实。
他清了清嗓子:成公子,请问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成贺才回过神来,似笑非笑:我来看看你。
说着,他低头去看桌上菜色,楼连面前的转盘上刚好是那道太湖三白羹,而楼连的碗里也有羹汤的油渍。
见状,成贺的嘴角一下子舒展开来,甚至上扬了弧度,他压低声音道:好吃吗?这是我特地为你点的只为你。
最后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才吐出,但楼连感受到的却不是情意绵绵,而是一种毛骨悚然。
说完这句话,成贺头也不回地走了,毫不留恋。
周遭的人见没有好戏可看了,也纷纷四散而去。宋导看样子想跟秦方飞说些什么,但在后者愈发强化的制冷被动下,咽了口唾沫快速走了。
楼连顶着莫大的压力,讪讪道:先生
秦方飞说:嗯。
楼连:是这样的,我跟他不熟,只是辅导过他的学习。
秦方飞:哦。
楼连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时间线包括了先前的林朗和后来的自己,絮絮叨叨说完后,喝了一口果汁,总结道,所以我跟他其实一点儿瓜系都没有。
秦方飞一直保持着缄默,等少年终于交代干净了,才缓缓开口:你学业很好?
楼连:嗯嗯?!
秦方飞道:还能辅导别人高考,真是不可貌相。
文化课堪堪过及格线的艺考生楼连瞬间安静如鸡,并且在心中落下了属于学渣的泪水。
一个多小时后,菜基本都吃完了,杀青宴也要结束了。
在道别声与告别泪中,大家纷纷离席,醉的比没醉的还多,大家七手八脚地打电话通知经纪人或是助理,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半醉的宋导在发疯,拿着手机当单反,要求给几个主演拍照片,说什么角色的前世今生。大家拗不过他,只好摆出几个姿势,以满足宋导诡异的拍摄欲。
一切结束后,差不多人都散光了。
秦方飞已经整理好一切,楼连打了一个哈欠,忽然很想放个水。
跟先生打完招呼,楼连揉着眼睛往厕所走去。
到了门口才发现里面人满了,还有好多醉鬼在呕吐,那味道与特意放的香水融在一起,说不出的酸爽。
刚好有个服务人员路过,楼连连忙拉住他,询问这附近有没有别的厕所。
服务员说有,并且指了个方向。
楼连快步往那边走去。
可喜可贺,会所大概想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下一个厕所并不遥远,很快就走到了。
里面几乎没人,楼连在小便池前解决完生理问题,边洗手边打哈欠。
无忧无虑的日子过惯了,吃多了就条件反射犯困。
他揉了揉太阳穴,刚想抽张纸擦手,忽然僵住了身子。
眼前的镜子里,映出了一个熟悉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是成贺。
妈的,阴魂不散。
楼连瞳孔一缩,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毫无所觉。他竟然对一个人的出现毫无所觉。
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自身经历缘故,楼连的觉察心和警惕心一直不弱,这辈子托生成猫后更是警觉不已,可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