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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黎夜承认了,他不敢见舒年,才远远地跟着,直到刚才舒年发生危险时才不顾一切地冲出来。
  舒年故作冷淡道: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谢你?
  对不起。黎夜心脏一颤,喉头滚动,咽下发苦的声音,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
  去哪儿啊?
  到他真要走,舒年再也不装了,从背后紧紧拥住他:别走,阿夜,我没说我不愿意看见你。
  黎夜心高气傲,却非常单纯,在游戏世界中舒年就喜欢逗他,刚才又没忍住把他欺负了一通。
  他踮起脚,吻了吻黎夜的后颈,轻咬他的项圈:你走得这么快,是一点不想我吗?亏我还这么想你
  黎夜僵住了,被狂喜冲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耳尖到脖颈全红透了,难以置信地喃喃问:真的?你真的想我?
  舒年觉得,真的不能怪他喜欢撩拨黎夜,明明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黎夜怎么还能这么纯情?真是让人忍不住地想欺负他。
  真的。不过现在,舒年没有再欺负他了,声音甜软地说,我不恨你,刚好相反,我还很喜欢你。
  喜欢你,阿夜。
  这是黎夜做梦都不敢奢望的,这个瞬间,他幸福得快要晕倒了,直到他听到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年年,我到你哥哥了,你要去见他吗?
  才刚刚和舒年独处了不到五分钟,就被不速之客打断了,黎夜不爽地扭头,正好对上夏星奇的一笑,怎么怎么刺眼。
  夏星奇保持微笑。其实他也超级不爽,他才不想看到舒年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可是直接把他们拉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这回他学聪明了,利用江云川来转移舒年的注意力。
  随着魂魄逐渐聚齐,这两天他悟出了一个道理。
  他们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外表和性格迥异,更像是七个人,在舒年心中的地位总要分个高下。
  不管怎么他都争不过江云川,江云川在年年心中的地位是特殊的,打不过就加入,要是他能和江云川交好,年年爱屋及乌,也更喜欢他吧?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舒年被吸引了注意力,离开黎夜的怀抱,高兴地问:我哥哥在哪儿?
  跟我来。
  夏星奇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他和左朝见就在附近。
  黎夜脸色难看,他和夏星奇是初次见面,但他已经光速厌恶他了,更过分的是夏星奇还甩给他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好像是在说舒年是属于他的。
  我也知道他们在哪儿!
  他不甘心地握住舒年的另一只手,甚至想将舒年抱起来:我可以抱你过去。
  不用了。
  舒年敏锐地意识到气氛不对,虽然没闻到幽幽茶香,但他知道黎夜不心了。
  秉承着公平原则,他把两只手都抽了回去,让他们谁都握不着:谢谢你们,我可以自己走。
  碍事!
  夏星奇和黎夜不约而同地暗骂一声,彼此更加不顺眼。要不是舒年跟在身后看着,他们能当场打起来。
  不过生气归生气,给舒年带路时他们还是很谨慎的,逐一避开溶洞,将舒年领到了一池潭水前。
  三道人影背对着他伫立,眺望着前方苍绿幽深的潭水,除了江云川和左朝见外,剩下的背影舒年也极为熟悉,一下就红了眼圈。
  百般情绪在心底蔓延,委屈、喜悦、心疼、内疚
  是他的小航,他的师兄。
  也是个大骗。
  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呢?瞒了他这么久,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他是不是还要继续瞒下去?
  江云川若有所感,转身回望,流露出温柔笑意:小年,你来了。
  哥哥!
  舒年忍住心中的酸涩,扬起笑容,飞奔过去,扑进哥哥怀里:我好想你!
  我也想宝宝了。江云川爱怜地亲吻他的额头。
  他的双唇落在舒年的肌肤上时,夏星奇和黎夜都死死盯着,心中涌起了想把这张嘴撕烂的冲动。
  可惜不行,谁叫江云川走运,居然转世成了舒年的义兄,为什么他们就没这运气?
  左朝见静静地注视着舒年,舒年抱了抱哥哥,又去拥抱他,亲昵地蹭蹭他的颈窝:朝见。
  左朝见淡淡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发:累不累?
  爬山爬了很久,舒年确实身体疲惫,但他的精神很亢奋,便摇了摇头:不累。
  江云川拿出随身携带的巧克力糖投喂舒年,舒年边吃糖边和他们说话,心里高兴极了,直到他的目光触及到郁慈航的背影时,却是陡然不见,甚至成了淡淡的酸涩。
  小航没有回头看他。
  是因为他说过不想见他吗?
  舒年的目光暗淡下来,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被他刺穿胸膛,又听了他那些绝情的话,小航那时该有多伤心?
  他咬了咬下唇,绕到郁慈航面前,对上了那双熟悉的重瞳。
  但仅仅一瞬,郁慈航就闭上了眼睛。
  他一句话不说,却轻易让舒年染上了哭腔:师兄。
  他紧紧贴上去,轻抚郁慈航的眼尾,轻颤着口。
  师兄小航。
  你我。
  睁眼睛我一眼,好不好?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八十三
  三号:你们说,我们在年年心中的地位排名是什么样的?
  四号:自取其辱的问题。
  三号:你以为你不是?
  三号:虽然不想承认,但第一名肯定是五号吧。
  五号[管理员]:我不确定。也许小年最喜欢的人是一号。
  三号:算了,反正你们两个是前两名,第三是二号吧。
  六号[群主]:也许是我。现在我是舒年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三号:你别说了,每次一提到这个我就想杀了你!
  六号[群主]:抱歉。
  六号[群主]:我努力提高我在舒年心目中的地位,假以时日,我未尝不能变成他最重要的人。
  七号:野心勃勃啊。
  三号:接下来的人是
  七号:你和四号菜鸡互啄。
  三号:你才是菜鸡,区区的倒数第一嚣张什么?瞧不起谁啊?
  七号:我需要地位吗?
  七号:我活好就行。
  第84章 阴差过路(三)争宠
  郁慈航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清晰地映了舒的面容。
  四目相对,视线纠缠。
  他的也在望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水光盈盈,似欲流泪,充满了对他的依恋、内疚与疼惜。
  叫他小航。
  郁慈航呼吸一滞。这个称呼他多久没听过了?祖母和眷皆唤他七哥儿,仆役唤他七少爷,求他办事的权贵尊称他为先生大师
  只。
  只会叫他小航。
  自魂魄受损后,他再曾听过他这般唤他,直到今日,近百的岁月光阴流逝,他终于又听到了这声熟悉的小航。
  他竟还愿意叫这个名字。
  愿意原谅他的意思吗?
  郁慈航问口,尽管他早已死去多,但这一刻竟到了五脏六腑如被压迫的窒息与疼痛。
  他仍记得那晚舒看向他的目光,比冰还冷,比刀锋更锐利,落在他的上,恍他仿佛到了被凌迟的那一夜,上的血肉被一刀刀剜去,痛到极致。
  将舒送游戏世界后,他在黑暗的虚空中伫立良久,浑的血肉融化,鲜血在脚汇集蔓延,可他痛得什么都觉到了。
  被他的挚爱彻底地厌恶抛弃了。
  他只能告诉自己,没关系,习惯了,过去的三中,他以厉鬼的份接近舒,早就无数次地见过他警惕嫌恶的表情。
  每一夜他都在疼,却也喜悦的,至少舒终于苏醒了,充满了生气,他承负了他的罪业,从此以后,舒再厉鬼,与普通人无二致。
  这便够了,舒过得好比任事都重要。
  况他还贪心地骗来了本属于他的东西舒的眷恋与爱慕,他曾短暂地得到过,即使转瞬即逝也该难过,昙花虽一现,可对他而言,灿烂的刹那却胜过无数永恒。
  至于现在,舒要他活他就活,要他死他就死,要他消失见,他便消失见。
  舒对他说过的任一句话,他都甘之如饴。
  从那晚到如今,他以为自己学会麻木了,可此时此刻,被舒纯净的目光望着,他竟又一次心痛了,他很想再闭上眼睛,可舒叫他睁眼看他,他只能去看。
  他愿意原谅他吗?
  郁慈航竟到了久违的恐惧,他害怕听到的答案与自己的期待完全相反,所以最终他只轻声问。
  你愿意见我吗?
  他的眸光似支离破碎的月色,美得令人心悸,舒撑住情绪,掉眼泪,哽咽地说:我愿意啊。师兄,我好想你。
  他用力抱住郁慈航:对起,师兄,我错了我该伤害你。
  我喜欢你,师兄、小航,我好喜欢你,我会再说那些话了,我想见你,我想离开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师兄,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郁慈航没问的话,舒却问了来。
  他同样害怕郁慈航会原谅他,但那一定他做得够好,如这一被拒绝了,那么还会次、次,他会用努力换来郁慈航头。
  郁慈航怔住了。
  他从未设想过舒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可他又清楚地知晓这并非梦境。
  他会梦见舒向他道歉。他的会被他千娇万宠,被他宠坏,绝向任人低头,更况都他的对,怎么会轮到道歉?
  可的的确确说了对起,因为他心疼他、在意他、喜欢他。
  如被烈火灼烧的肺腑仿佛在一瞬得到了绵绵春雨的浸润,郁慈航低头,慢慢抱住舒,双臂收紧,哑声道:我怪你,,你的错。
  我好,我害了你,骗了你。
  冰冷的水滴落在舒的脖颈上,像雨水,但他知道这郁慈航的眼泪。
  他的小航明明比他高、比他成熟了,可恍惚之,他依稀看到了当的小男孩,蜷缩着环抱膝盖,影伶仃,坐在偌大的乱葬岗中,安静得如若死去。
  于他鬼使神差地走了去,提着一盏红灯笼,来到了男孩面。
  还他的小航。
  舒的心越发柔软,将郁慈航抱得更紧,温柔地说:我也没怪你。
  谢谢你,小航。
  那个夜晚,他救了小航。
  后来小航也拯救了他。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氛围越来越甜蜜,其他人看去了,夏星奇故意声打断:你们为什么站在水潭边?
  我们发现水潭少水鬼。
  江云川道:鬼门关附近一带,为了防止生人靠近,常阴差巡,阴冥震慑,该生水鬼,所以我们推测水或许地府的裂隙,它们从地府逃的鬼。
  我们需要找到这样的缝隙记录来,准备更多后路。
  进地府?
  舒的脸上仍泪珠,惊讶地抬起头来:你们要进地府?
  难道为了轮转世?如转世,那一条去无的路,哪里还需要记录入地府的缝隙,所以小航他们要做什么?
  舒非常担心,听到郁慈航向他解释:魂魄融合必须在地府进行,但我的魂魄四分五裂谴所致,能光明正大地融合,只能另想办法。
  而且也为了你。他轻抚舒的头发,也与你关系。
  我?舒意。
  郁慈航笑了笑:之后与你细说,先去吧,面很冷,小心冒。
  好!
  舒用力点头,牵住郁慈航的手,心中甜蜜。他好喜欢师兄啊,一点也想离开他。
  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格刺目,如视线能化成刀,郁慈航的手指早就被砍成几十截了,明明同一个人,却一个处堂,其他几个跌入了地狱。
  他们返林中小屋,发现李岱并在屋中。山中通信号,发了消息,李岱留了一张便签,说他要做些布置,晚些时候来。
  六个人走进了温暖的小屋,小屋面积大,大约六十平米,修成了两室一厅的格局。
  走阴差通常只一两人,居住起来已经很宽敞了,可一子多了这么多人,整屋子瞬变得狭小.逼仄起来。
  尤其他们的高个个矮,最娇小的舒站在他们面,后都被堵住,又被他们注视着,瞬压力倍增,坐立难安。
  刚才他心情激动,觉得什么,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上次他和南宫约会时面对的三个人就够他受的了,这居五个他还能活着走这屋子吗?
  舒头皮发麻,到底还江云川疼他,见他脸色好,贴心地问:晚饭想吃什么?你尽管提要求,地窖里储备了许多食材。
  哥哥做什么都好。舒松了口气,凑到了江云川边。
  江云川在世时他纪还小,但他依记得哥哥的厨艺多好,每次哥哥厨,他都能吃两碗饭:要么哥哥多做几道素菜吧?我师父他一般只吃素斋。
  好。江云川笑了笑,我多做一些你爱吃的。
  我去打厨吧!舒自告奋勇。
  用了,你好好休息。江云川摇摇头,他担心舒会伤到手。
  今人数很多,他一个人忙过来,左朝见去给他帮忙。
  厨房在室,他们两人去了,夏星奇拉着舒坐,洗了水给他端来:要要吃草莓?蜜柑呢?都很甜。
  谢谢。
  舒本想拿一个蜜柑,夏星奇却先一步给他剥好了皮,塞进他手里。
  接着夏星奇又烧水沏茶,给舒按摩小腿,脸上始终保持着灿烂的微笑,好像刚才想把郁慈航按进水里淹死的人根本他一样,纯良无辜得很。
  你看力道行吗?夏星奇边按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