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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念墨的眉头在出事后第一次皱得那么紧,谁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答案只有叶家人,那么叶家有人跟着吉普里应外合?
  下午,整个叶氏就宣布将赔偿吉普三千万的决定,晚上饭桌上,得到消息的付凤仪满是不同意,“这三千万我看赔的蹊跷,能不能走个关系?”
  傲雪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丁依依,叶念墨城府太深她看不透,可是如果丁依依撒谎她就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刚吃完饭,丁依依就找到叶念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要忽然放弃追查下去。”
  “去看文件。”叶念墨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
  手里的书被抽开,丁依依愤怒的瞪着他,“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明知道对方有猫腻却不去追查。”
  “依依,三千万叶家负担得起。”叶念墨伸手捏了捏鼻梁。
  丁依依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失望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她跑开,离开时失望的眼神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叶念墨将视线投回书本,好半天却一页也没有看进去。
  “真的能拿到三千万!”吉普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叶家那么狡猾,会不会有陷阱?”
  严青岩也很高兴,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可以拿到那笔钱,他笑道:“放心吧,这个消息是叶念墨的女人告诉我的,绝对的真实可靠,你就等着收钱吧。”
  酒杯与酒杯在空中轻轻触碰,带着算计的意味。
  半夜,酒店里一个身影一晃而过,他带着鸭舌帽,但还是不难从身形看出是个魁梧的外国男人。
  男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往东江市的地下赌場而去,在赌場里一掷千金,很快就输得血本无归,却不知道一直有人在黑暗里盯着他,向另一个男人报告着他的行踪。
  “没有错,吉普在阿拉斯加欠了一大笔的赌债,他已经把公司抵押出去了,还剩下大概一千多万的外债。”
  “去搜查一下,最近和他接触过的所有华人。”
  挂下电话,丁依依也跟着放下手里的文件,“你们这叫引蛇出洞?”
  叶念墨轻声,神色却忽然一冷,“不,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引蛇出洞。”
  半夜,一个身影悄悄的关掉安防系统,傲雪心惊胆战的躲过摄像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一直呈现没信号的状态,她必须亲自出门去告诉妈妈叶念墨的计划。
  她刚走到玄关处,屋内忽然灯光大亮,叶念墨的声音冷得出奇,“这么晚了还想去哪里?”
  “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傲雪很快镇定下来,转过身扬起笑脸,“念墨你还没睡吗?”
  叶念墨瞥了一眼在楼梯口偷听的丁依依,漫不经心道:“你想去哪里?吉普那?”
  “你在说什么念墨,我听不懂。”傲雪还存着一点侥幸,只要叶念墨没有发现妈妈的存在,一切就还有救。
  叶念墨没有耐心再和她周旋下去,扬手道:“把她看管好。”
  “念墨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能这么做,是不是丁依依让你这么对我的?”她故意大喊大叫,想引来老夫人帮忙。
  叶念墨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狠狠钳住她的下颌,“傲雪,你最好收敛你的行为。”
  松手,两名保镖把人拖走,丁依依从楼梯上走下,“你觉得是她?”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叶念墨冷漠的眼神再看到她后才稍微转暖。
  次日,叶博就查到了消息,“少爷,是一个叫严青岩的男人一直在和吉普联系,而且在国内他们私自碰过几次面。”
  叶念墨接过传真机传送过来的照片,神色有一丝诧异,是酒酒阿姨的丈夫。
  这个男人小时候妄图绑架他来获取财物,后来坐牢出来以后就不见了踪影,本来因为酒酒阿姨不想再去追究,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再见到他。
  “怎么了?”丁依依凑过来盯着照片上的人看,嘀咕道:“这人怎么长得有点像严明耀啊?”
  叶博沉声问道:“少爷,抓不抓?”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犹豫,“抓!”
  酒店走廊,几名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推開房门,房间里十分脏乱,窗户大开着,应该在的人却失踪了。
  “呵斥呵斥。”严青岩小跑着,担心叶家派人在路上拦截车辆,他连计程车都不敢坐,边跑边哆哆嗦嗦的打电话,“你这个女人害惨我了,叶念墨发现了我了,他现在派人到处在找我。”
  “那你有没有说出我。”斯斯声音一紧。
  严青岩喘着粗气,“没有,我听见风声就逃跑了,以前我绑架过他,现在他不可能还会放过我!”
  话应刚落,电话已经被斯斯挂断,他咬牙切齿道:“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终于跑到了酒酒的家里,客厅灯管大亮,酒酒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神色安详。
  他的眼眶忽然有些泛红,都怪他当初财迷心窍才会去坐牢,让酒酒独自一个抚养着严明耀,本来想给她好一点的生活,没有想到又弄砸了。
  “爸,来看妈吗?”严明耀正好回家,看到他很高兴,拉着他的手腕就想往家里走。
  严青岩急忙挣脱他的手,把手里提着的包递给他,“明耀,这是爸爸这些年一直想要给你的礼物,爸爸有事要先走了。”
  还不等严明耀说话,他就急匆匆的往小巷口跑。
  “爸!”严明耀追了几步,酒酒出来查看情况,看到了严青岩跑开的背影。
  “他又要走了吗?”她静静的站在原地,神色里有些悲伤,这个男人没出息了一辈子,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恨过他,只是生气,气他为什么不好好的爱惜自己。
  严明耀提着重重的提包走回房间,拉开拉链,里面的东西很杂,变形金刚,一个本子,一块手表或者是一部手机。
  他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刚刚好28件礼物,包袋的最后面压着一封信。
  他痛苦的揉了揉眼睛,将眼泪从酸软的眼眶内逼退,这才打开信,
  儿子:
  爸爸很爱你,也很爱你的妈妈,可是爸爸以前做了错事,所以不能陪在你和妈妈的身边,现在爸爸有急事要先走,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妈妈。
  还有,不要和那个叫傲雪的女人走得太近,她这个人心术不正,比爸爸还要坏,她逼死了叶家二孙子叶初云,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千万不要陷进去,否则有一天你也会被她算计。
  放下手里的信件,严明耀身体往后倾斜,让自己完全陷入沙发里,爸爸走了,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叶初云在弥留之际都要杀死她了。
  严青岩一跑掉,吉普也不敢嚣张,第二天就跑到叶氏楼下交给前台一份文件,文件里是他决定不追究的声明。
  刚出了叶氏大厦,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冲出两个人,他被抓住塞进了车里。
  酒店里,付凤仪坐得端正,比面前五大三粗的男人还要有魄力。
  “我们叶家通常与人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叶家也不是吃素的。”她缓缓说道,眼神凌厉的扫过吉普,“我调查过你,是谁把叶家的消息告诉你?”
  吉普本来不想说,他觉得一个小老太太激不起什么风浪,付凤仪神色更加严肃,声音威严,“把他给我打一顿,我看他说不说。”
  吉普呗打倒在地上,龇牙咧嘴求饶:“我说,你们等等,我说!”
  “是叶念墨的女人告诉我这些消息的。”他把以前严青岩对他说的话照搬了出来。
  叶念墨的女人?那不就是丁依依?
  付凤仪拍案而起,气愤道:“好一个丁依依,抢我叶氏不说,还要配合外人掏空我叶氏,给我把她抓过来!”
  叶氏
  丁依依收拾和东西,新上任的秘书来敲门,“丁总,大家已经到齐了。”
  “好的,谢谢。”
  到了会议室,杰森不满道:“这次的事件应该足够警醒丁总,什么事情都需要好好斟酌,不能因为年纪小就毫不在乎。”
  他的话火藥味十足,丁依依也不生气,依旧笑道:“在我任职的时候,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我不配做你们的上司。”
  他停顿,目光扫了一圈才继续道:“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到今天,所以我想现在是我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现场的人面面相觑,这么好的资源,那么高的地位说离开就离开,未免心胸太过于宽广。
  丁依依朝着大家鞠了个躬,昂首挺胸的走出会议室,门外叶博站得笔直。
  “就像一场闹剧啊。”她笑着转头看向他,“世界上只有叶念墨才能领导好叶氏,让他继续辉煌下去。”
  再次抱着自己的物品走出叶氏,她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那是一种把包袱甩在身后的畅快感。
  叶博跟了出来,刚想叫住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猛然停下,再次离开的时候地上散落着各种物品。
  头套被人拿了下来,丁依依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看到沙发上的人后疑惑出声,“奶奶?”
  “住口!你不配叫我奶奶!”付凤仪细眉一挑,开始数落她,“怎么会有你这样坏心肠的女人,害死我孙子,把小雪关在地下室里准备饿死她,抢了叶氏,现在居然勾结外人准备把我叶氏给挖空!”
  “奶奶你在说些什么?”强光刺得丁依依眼睛难受,她只好眯着眼睛躲避光亮,这在付凤仪看来就好像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