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一涵起的很早,她把和海志轩一起的这次旅行当成是为了和叶子墨早日在一起的奋斗,所以她很积极。
收拾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她看到母亲也给她准备了小行李箱,还有眼膏牙刷毛巾浴巾之类的,都给她准备的很妥帖。
夏一涵觉得自己重新拥有母亲,真是太幸福了。
因为有了海志轩的叮嘱,酒酒一大早就起来去报纸箱拿到了报纸。那时她没看到夏一涵起床,酒酒把报纸拿到了饭厅里。
李家的报纸很多,她挨个查看,看看海志轩不想让夏一涵看到的是什么。
看到东江都市报时,她的目光定格在企业家专栏上,只见题目写着:付氏总裁叶子墨专访。
她快速浏览里面的内容,前面一小段都是写叶子墨怎么把付氏发扬光大的,后面就开始写他的感情生活。
采访他要做爸爸是什么感觉,他的回答:很幸福!
只看到这里,酒酒就不能淡定了。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报道的最后一段还有叶子墨出车祸等等……她的视线又往下移,看到一张叶子墨搂着宋婉婷的照片。
“什么狗屁太子爷,太混蛋了!”酒酒嘟嚷一声,啪的一下拍响了桌子。
“酒酒?”夏一涵循声而来……
“酒酒,墨怎么了?”夏一涵问道,已经走到了酒酒身侧。
还墨呢!她把人家当成最心爱的人,哪怕是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了,她还是执着地要跟他在一起。
他呢?他让人采访,还对所有人说他对那个孩子充满期待。他甚至让人看到他和宋婉婷那么亲密,他什么时候顾虑夏一涵的感受了?
酒酒太生气了!真为她的好朋友不值得!
她想,怪不得海志轩要她提醒夏一涵,叫她不要看报纸。他恐怕是怕她伤心吧?你看人家海志轩是多体贴的男人?
夏一涵还没为他付出什么,他就对她这么好,她想想就觉得敬佩。
不行!海志轩不让夏一涵知道叶子墨多可恶,她酒酒不能眼睁睁看着好朋友还被那样一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男人欺骗。
这么想着,酒酒就把报纸一拍,对夏一涵气愤地说道:“你来看,你看他怎么了?看看这张照片多恩爱?看看!”
夏一涵怔怔地朝着酒酒说的地方看去,她的目光首先落在宋婉婷凸起的肚子上。还有她幸福的表情,这些都让她心里忍不住有些难受。
但她知道,这说不定是叶子墨迫于压力,才故意让人拍的,想给人一种假象,所以很快她又镇定下来,脸上显出一种平静。
“好了,酒酒,不要生气,有时候眼见也未必是事实。我相信墨,他心里爱的是我,不会是宋婉婷,他没有理由爱那样一个女人的。”
夏一涵的平静还有她为叶子墨做的辩解让酒酒更气,她指着报纸又激动地低喊了声:“夏一涵,你清醒一些行不行?你看到没有,他说他对这个孩子出生充满期待呢。我看你就是不了解男人,男人都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爱上宋婉婷那样的女人,她长的漂亮,出身又好,还会撒娇。就算是很坏,男人未必觉得啊,说不定男人会认为那是因为她执着呢。你别被他骗了,一涵?”
酒酒念叨夏一涵的话说到这里忽然看到夏一涵脸色变了,她的脸就在一瞬间变的灰白,嘴唇也在颤抖。
“车祸?”夏一涵低喃了一声,慌忙放下报纸就往饭厅门口跑。
“什么车祸?”酒酒疑问道,随后往下面又看了两眼,才发现底下的确是写了叶子墨出车祸的事。
她也没心思细看,把报纸一丢,就急匆匆地去追夏一涵了。
夏一涵慌乱地往楼上跑,她要去拿手机,她要打电话给叶子墨。
一边跑着,她脑袋里面一直在胡思乱想,不知道他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她的腿直打颤,好几次都差点站不住,只能扶着楼梯才能继续往前。
叶子墨,你应该没事吧?是宋副会长害你,还是我父亲?
夏一涵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眼睛里面奔流而出,她根本就顾不上擦,一门心思地担忧着那个男人。
凌晨时她还收到了他的信息,他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人是清醒的吧。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一定!
“一涵怎么了?”正在夏一涵房间为她准备生活用品的赵文英见女儿脸色不对,忙停了手上的事,直起身子问她。
“墨出了事,妈,我先不跟您说,我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一会儿跟您说!”夏一涵哆嗦着说完,已经跑到床边,拿起她的手机,颤抖着手拨号。
太过于激动,她硬是按了好几遍都按不成功。好在叶子墨的号码,她设了快捷拨号,总算不用按键太多。
接通了!
夏一涵紧张地等待着叶子墨的反应,可是半天都没有反应。
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夏一涵心里一遍遍地想着,他不接,她就在猜测是不是凌晨给她发信息的人不是叶子墨本人,是不是他出事了?
她越想越怕,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她快被自己的猜想吓死了的时候,电话总算接通了。
“墨,你没事吧?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出车祸了!你现在怎么样?”她焦急地问,不管怎么说,他只要接电话就好了。
夏一涵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哽咽,她在担心他。
该死的海志轩,不是让他保证她看不到报纸了吗?他怎么办事的?
叶子墨眉头一皱,脸一沉,而宋婉婷正坐在他身旁,停下了吃早餐的动作,看着他。
“我怎么样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昨天竟然带莫小军和海晴晴来伤害我的孩子,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人已经再不可能了。”叶子墨清冷地说,夏一涵又是一愣。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是故意和她说冷淡话时的那种特有的冷漠的声音。短暂的怔愣过后,夏一涵流着泪,咧开嘴笑了笑。
她的叶子墨,他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他意识是清醒的。
她静默了一会儿,想着凌晨叶子墨的态度和现在截然相反,看来是他不方便说话,应该是宋婉婷就在他身边吧。
“叶子墨,你觉得我是故意要带小军和晴晴去的吗?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故意解释道,是给叶子墨更有说话和应对的空间。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伤害到了我的孩子,吓到了婷婷!别再吵了!”叶子墨冷着声音不耐地又说了句,宋婉婷在旁冷冷一笑,对叶子墨说:“子墨,能让我跟她说两句吗?”
“你跟她说,让她永远都别来缠着我!”叶子墨把手机丢给了宋婉婷。
夏一涵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更确认了叶子墨是在做戏。
他还有心情演戏,应该是进一步说明他身体没有大碍吧,她的心再次平静了些,依然握着话筒,等待着宋婉婷的冷嘲热讽,或者是低声祈求。
反正宋婉婷不过就是走两个极端,她已经足够了解了。
“涵妹妹!”宋婉婷低低地叫了一声,夏一涵苦涩一笑,心想,你就这么喜欢表演,他会信你吗?何必呢,自己不累,我们看着也觉得累。
“有事你就说吧!没必要这么虚伪的称呼我。”夏一涵冷声回答她。
“我求你,就别再找子墨了。不管以前是我们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你就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个安静的环境吧。”宋婉婷低低地说,叶子墨低声斥责她一句:“你怎么还求她?用不着,我相信她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死乞白赖的找我了。找我,我也不会理她,别跟她废话了!”
接着,手机被叶子墨抢回去,电话断了。
夏一涵的眼泪还在脸上,她有些无助地听着断线的声音,眼泪也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想知道叶子墨到底怎么样了,他的伤重不重。
哪怕他意识是清醒的,不代表他身体其他地方没受伤啊。
他今天要说这么多无情的话,是不是也代表他不想让她为他担心啊?他要是想让她知道他受伤了,他凌晨就可以告诉她,那时他身边总没有人啊。
“宝贝儿,怎么样,他伤的厉害吗?”赵文英着急地问,夏一涵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妈,我想去看看他,没看到他我不放心。”
赵文英皱着眉想了想,还是轻声劝她:“昨天不是说好了,你要跟海志轩走吗?要是你现在去了,是不是就前功尽弃了?你要是不放心,我看看要不我想办法见见他父母,他们肯定知道他伤势怎么样。”
“不行,妈,不能这么做。万一他爸妈还不知道他受伤的事,这个消息会把他们吓到的。您也看到了,他爸爸身体不太好,激动的时候反应很大。没事,您不用管了,我自己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嗯,好吧,你自己也别急。他能接你电话,应该问题不大。再说叶家的实力雄厚,就算有点儿小问题,应该也很快就能治愈的。”赵文英拍了拍女儿的手,轻声安抚道,夏一涵点点头。
“一涵,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注意到报纸上还有出车祸的内容,海先生都跟我说了,叫我不要让你看报纸。我真该死,这粗心大意的毛病,看来这辈子都好不了,总坏事。”酒酒进了门又是愧疚,又是焦急地劝夏一涵。
“傻丫头,我早晚还不是要知道的。你别自责了,报纸呢?我再详细的看看。”夏一涵问。
“我去拿,我去拿,我也没仔细看,唉!”酒酒叹了一声,又飞快地跑出门。
夏一涵等不到酒酒把报纸拿过来,自己也跟着急切地下楼,听到母亲在她背后叮嘱:“小心!”
“知道,妈。”
拿到报纸,她仔细一看,说叶子墨只是伤到了腿,但报纸上看得到他当时好像伤的很重,后来还包扎了那么大的面积。
她看着那两张他受伤的照片,心被揪的紧紧的。
不行,她非要亲眼去看看,不然她会担心死的。
在她想着能有什么好的方式去看叶子墨时,门铃响了,保姆跑去开门,原来是海志轩到了。
海志轩虽叮嘱了酒酒,让她别让夏一涵看到报纸。不过他多少还是看得出酒酒的性格有些毛躁的,是以他不放心,早早的就来了。
想不到他还是晚了一步,一进门就看到夏一涵的小脸儿上满是泪痕。
那副凄楚的模样,紧紧牵动着海志轩的心,他眉头一皱,不悦地扫向酒酒。酒酒知道是她的错,连声道歉:“对不起海先生,是我太冲动了,是我让一涵看到了报纸。”
“不怪酒酒,志轩,我想去看看他,你能带我去看他吗?”夏一涵替酒酒解释一句,迎上前,仰脸带着几分祈求地看着海志轩。
海志轩是有些为难的,毕竟已经说好了要带夏一涵走,最好是第一时间就走。
昨晚钟会长又把他叫过去一次,这回话说的很重,也是在给他又施加了一道压力。
“听说叶子墨出了车祸,我看这多半是老宋干的。昨天一涵也离开别墅了,要是这个时候你还不抓紧,我真是对你有些失望啊。”钟会长说,海志轩因为已经得到了夏一涵的首肯,他说话也有底气了。
不过和钟会长说话,他是不会那么快就把他最终想法说出来的,他只是轻声说:“对不起,总让您失望!”
“唉!”钟于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你让我失望倒是没什么要紧,我器重你,欣赏你。但你也要想想啊,这省委领导班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要是总这么耽搁下去,工作做不好,想转正可没那么容易。你是懂得轻重的,不要我说太多吧?这女人呢,说白了,都是一些心软的动物。你就说当年的赵文英,也就是一涵的妈妈。多少人觊觎她的美貌,又有多少小伙子暗恋着她,可一看到她就脸通红,这有什么用啊?我看到那些人殷勤地帮她打水,扫地,有时候还给她买点儿吃的,我心里就在想,这些人真没用。征服女人,需要把自己弄的像个奴隶一样吗?女人对男人的感情,都是从敬佩开始的。其实说敬佩都扯远了,人就是人,都有动物的一面。男性对女性,就应该是以征服为目的。不知道你看不看动物世界,在动物的世界中,没有那么多的谈情说爱,想要,就强行。雌性动物最终都会屈服于有力量的雄性动物,明白吗?”
钟于泉绕来绕去的,海志轩当然听得懂。原来他是想要他海志轩对夏一涵用强,在身体上征服她。
见过不要脸的,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到底夏一涵是他亲生女儿,他怎么就完全都不顾虑一下她的感受?
可怜的女人,海志轩在那一刻心里对夏一涵的疼惜又深了一层。
“志轩啊,你这么聪明的人,不需要我把话说的太透吧?”钟于泉抽着烟,笑着问。
海志轩不好再回避了,总不好让会长亲口说出些不雅的话。
“谢谢会长,我明白了,看来我还是方法不对啊。今天我和她的关系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她在叶家受了委屈,我趁机约她去跟我旅行,她同意了。就我们两个人去,跟她进一步接触的机会,多了。”海志轩含义颇深地说,进一步接触这几个字说的相当暧 昧。
钟于泉了然地点了点头,说:“这才像话呢!我看当时叶子墨那小子就用了这招,一涵才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他。别以为女人能有多忠贞,你看看她母亲就知道了。当年赵文英还不是说要一辈子爱我一个人吗?你看看,看她现在又是怎么对李参谋长,我看也很真心吧?”
钟于泉这些话是没地方去说,实际他心里对赵文英是有怨气的。他觉得女人就该从一而终,哪怕他不要她了,她也不该爱别人。就算委身于人没办法,她心里是不该真正爱上另一个男人的。
海志轩脸上笑着,心里却在说,你有老婆还去招惹人家,骗人家,还指望人家一辈子就想着你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志轩,能帮帮我,想个理由去看他吗?”夏一涵又问一句,海志轩点了点头,实在是不忍夏一涵过于担心叶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