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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是装出了一副兄弟情深,想借此,来掩饰内心的无情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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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说到这,谢阑深视线很长时间都盯着那两张机票,嗓音滑出喉咙,暗哑中却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有浓重的讽刺意味:“我母亲在谢家熬了十几年,终于熬到谢临的母亲身患癌症……死的时候,她比当初风光嫁入谢家还要开心,以正室的身份,大操大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姜奈已经将墨镜摘下去看他,眼底滑过微弱的波动。
  谢阑深低笑了两声,继续把这个故事完整的说完:“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场隆重的葬礼也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母亲死于车祸,是在送谢临母亲去墓园的路上被撞。
  司机等人毫发无损,只有她当场身亡。
  后来谢家的人都在传,是谢临的母亲带走了她,两人生前争斗了十几年,死后在阴曹地府还是要继续斗。
  “阑深……”姜奈出声的同时,晶莹的泪珠也直直掉了下来。
  谢阑深说起谢家的事,从始至终眼神都是回避她的,直到她声音颤着唤他,才抬首,坦露出不愿意与旁人提的深沉心思:“奈奈,我厌恶自己是她和父亲婚姻下诞生出的产物……在没有与你重逢前,我已经做好这辈子无妻无子,独自一人孤独终老的准备,我不是有心伤你,当初把你送回申城,原因不是谢氏集团的内部高层要重新洗牌,也不是为了专心照顾谢阑夕。”
  “是因为当你说,想与我生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时,我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与你继续同居又克制不住会想碰你,所以我选择把你送走,有意冷一下彼此的感情。”
  谢阑深克制自身,忍着不去申城找她,那段时间里,想她了,只能透过她的经纪人得知行程消息。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罪受,怪不了谁。
  谢阑深极度压制着胸腔内的情感起伏,去靠近,握住她微颤肩膀,指甲盖上缘泛了白,清晰感觉到她是那样的单薄纤弱,却痴痴怜惜着,比她更强大的男人。
  在封闭的车内,再次出声时,嗓音完全哑了不像话:“你想要爱,我以前却不懂该怎么去真正爱一个人,但我会去学,这辈子都会掏心掏肺对你好。”
  在姜奈哭到无法承受他这份深情告白时,谢阑深将冰冷的脸庞贴近,被她挂在卷翘睫毛上的泪珠也染湿了眼眸,渗了几丝进来,薄唇发出的声,轻而清晰:
  “奈奈……”
  “跟我结婚。”
  第48章 (正文完结)
  当天深夜, 姜奈和谢阑深登上了飞往爱尔兰的航班。
  在头等舱里,四周的旅客都已经深度睡眠,姜奈将顶头的阅读灯揿亮, 借着暖黄的光, 去看闭目休憩的谢阑深,她心中犹豫片刻, 伸出白皙的手很轻覆在他的额头上方。
  薄烫的温度, 与她手心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阑深在发高烧, 体温比她高太多, 也难怪在车上挨近时, 没有察觉到她也在生病。
  姜奈手刚要拿开, 防不胜防地被他手掌心握住,力道很紧, 灯光下加深了他俊美的脸庞轮廓,连神情都比往日要专注的, 温声唤她的名:“奈奈。”
  姜奈内心又开始难受了,努力在调整着呼吸道:“你高烧成这样不知道吗?”
  谢阑深没有意识到自己生病, 甚至不知从昨晚被姜奈拒绝后, 这一整天是怎么浑浑噩噩度过的。脑海中想到的,都是她那些决绝冷情的话。
  想以她的性格,爱他的时候清清白白,离开的时候也会让自己断干净。
  若是这样, 可能他也即将沦为和焉云亭一个下场,不珍惜她的感情,就会被她永远放弃。
  谢阑深在失而复得后, 反而更担心这是场梦,指腹一点点去摸索着她的指骨, 如今的状态里,就像古代里丢城弃甲的君王,将那点筹码都如数为她奉上:“奈奈,我爱你。”
  他自从求婚成功,倒是把爱她这话挂在嘴边了。
  姜奈手被握着动不了,只好主动倾靠过去,红唇去碰了碰他太阳穴:“我叫空姐找点退烧药给你吃?”
  谢阑深感到额头处被一抹柔软碰到,连带心脏都跟着慢下,低声求她:“再亲下。”
  姜奈却顾及头等舱还有其他旅客,摇了摇头,抿唇对他微笑之后,便将空姐唤了过来。
  普通的退烧药,飞机上是有备的。
  姜奈要了两粒和温开水,坚持要谢阑深服用。
  “你体温太不正常了,这样会烧坏脑子。”
  谢阑深在她温柔的坚持下,眉头都不带皱的吞了药,完事了,又想去握她在毛毯下的手。
  姜奈没躲开,将阅读灯熄灭,歪了歪脑袋枕在了他肩膀上。
  一切静下来后,头等舱四周都昏暗不见强光,她今晚混乱的思维也终于有了空闲理清楚。
  在分开一年之久,会选择再给谢阑深爱她的机会,原因很简单,感情上,她除了谢阑深外,从未想过考虑他人。
  只是她没想到过,自己爱他比想象中还有执着。
  几乎在谢阑深说出结婚那句话时,心中已经偏向他了。
  之前二十二年的人生让她居无定所,渴望过上一个普通人温暖的生活。
  姜奈不想在与他心意相通后,去浪费彼此每分每秒的时间了。
  何况她这么努力工作,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这样在历经重逢之后,也能给予谢阑深,最好的爱。
  心是定下,不过有个问题,姜奈还是想问问他。
  “谢阑深?”
  “嗯。”
  ……
  在头等舱里,谢阑深睡不着,一直没主动说话,是想给她安静休息的空间。
  姜奈却靠近他耳边,轻声的问:“当初为什么几个月后,才看那封信?”
  她当初太难过了,无法做到当面跟他分手。
  于是离开酒店时,就留下了一封分手信就回申城,专心投入忙碌的拍戏中了。
  后来在酒局上从顾明野口中,听到他转述谢阑深的话:
  说是在泗城不会有任何女人,她随时可以来找他。
  姜奈态度很坚持,依旧断了彼此的音讯。
  在此期间,似乎谢阑深那个圈大部分人,还以为她和他是在一起的。
  再后来俞睿的出现,给她递了份谢阑深转让的资产协议书。
  姜奈才知道谢阑深迟迟没拆那封信,心存疑惑,想问清楚为什么早早不拆?
  对此谢阑深沉默了许久,而姜奈指尖勾了勾他手掌心,小声说:“你不是让我教你怎么去爱我吗?这就是第一步,不许在把事情闷在心里。”
  谢阑深薄唇扯出笑痕,许是服了退烧药,让他的意识比平日松懈三分,另加上她软言软语,很轻易就放弃抵抗,握紧她白细的指尖,嗓音低低道:“我猜到你是来泗城分手的,不去拆那封分手信……总能让我自欺欺人觉得没有分,后来几月你都了无音讯,就没忍住让顾明野去找你了。”
  结果顾明野把话一字不漏的转达,他依旧是等不到姜奈的回头。
  谢阑深等了数月,才拆了那封信。
  如今想起来,就跟心头刺般,想她一次就往里刺进一寸。
  “所以你后面看了信上我提出分手,就让秘书给我送分手费来了?”因为这个,姜奈哭了不止一次,特别是在专访的台上那次,当着所有媒体记者的面,哭到现场的灯光中途被关。
  事后,她团队花了好大力气,才摆平被录下的视频。
  姜奈那时是真以为,跟谢阑深之间多年的感情真的散了。
  她耿耿于怀这点,用牙齿去偷偷的咬他肩膀泄恨,不过隔着衬衣,也不疼。
  谢阑深修长的指将衬衣领口解开几颗纽扣,溢出薄唇的嗓音混着温热气息,让她别咬衣服,咬这个位置。
  姜奈真咬了,似要将这一年来的心酸委屈,都统统的还给他。
  谢阑深感到痛的同时,内心也得到莫大的满足。
  她永远不知道那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防备之态,说话冷清的模样,是能让他内心彻底慌了。
  不见面还好,见了面,完全受不了被她这样对待。
  谢阑深习惯了姜奈的温顺,如今也喜欢极了她凶巴巴的一面,在半暗光线里,低头去摸索着靠近。
  沿着额头,蜻蜓点水碰到了卷翘的眼睫,鼻梁以及往下一点,就是她的唇了。
  姜奈避开半寸,声音很轻说:“我当初要接了你的分手费,是不是就彻底结束了?”
  谢阑深薄唇还贴着她脸颊,语调极低缓且清晰道:“不会结束。”
  他给姜奈那些资产,想必姜奈是没有仔细去看的。
  是足够让她带资进组,去拿下想演的各种电影角色,也能让她拿去投资内娱的产业。
  “我原先想给你这些,是不能陪你的话,至少能让你生活上过的舒适些。”
  谢阑深说到这,也是苦笑:“结果倒好,你把镯子和给你的无限额卡都还回来了。”
  姜奈用脸蛋去蹭他的脸庞,带着无声的依恋:“我不要你的钱。”
  “我知道。”谢阑深握紧她的手,加重语调的口吻:“一直都知道。”
  姜奈想要的是他被谢家剥夺且扔弃多年的情感,她从始至终都坚信谢阑深即便是在窒息童年里浇灌长大的,却没有彻底的丧失爱人的本能,依旧是那个给予过她温暖的男人。
  “谢阑深……爱尔兰的婚姻制度是不能离婚的,你真想好了?”
  谢阑深想的很清楚,用百年结婚的约定换她一生,这笔买卖是他赚的,同时反问她:“你会怕吗?”
  结了婚,就生生死死都要跟他绑在一起了。
  姜奈眼神坦诚且温暖,看着他说:“从十六岁与你相遇起,但凡与你有关的任何事,我都不怕,也不后悔。”
  谢阑深喉咙缓慢滚动,又有了想亲她的冲动。
  姜奈今晚先前几次都避着,没有让他得偿所愿,这次低下头过来时,没有在避开了,浓翘的眼睫半合下,挡住了一丝羞涩的情绪,在谢阑深仗着黑灯瞎火,将唇舌润到她唇间时,声音断断续续溢出几个字:“会被航班上的空姐发现。”
  谢阑深手臂搂着她的肩膀,起先还算克制,后来就有点越激烈的意思,深吻至她的喉咙处。
  姜奈不敢喘,怕头等舱其他旅客会听见暧昧的声响。
  到最后,是将自己发红的脸蛋,用力紧贴他的胸膛前去小口呼吸,指尖揪紧他的衬衣已经麻木。
  渐渐地谁也没说话,谢阑深抱了她会,才将毛毯扯过来。
  严严实实包裹紧了她微暖的身体,下颚抵着她的脑袋,低声说:“睡吧。”
  姜奈是很累,毕竟下午化妆,又录制了一整晚的节目,都是消磨精神的。
  她迷迷糊糊中陷入了睡眠里,脑袋始终是挨着谢阑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