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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着热水,田宁忍不住打喷嚏,那男人扔了一条毛巾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
  “去洗澡,”
  刚才那样的行径后,她的脸涨得通红,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凌晨跑来,还跟疯子一样抱着人家大哭,哭完又被带回他家,无奈全身被雨淋的全湿,田宁只好拿着毛巾上楼。
  洗了澡后发现不知道该穿什么,原来的衣服已经湿透,犹豫了一会,她走进那男人的巨大衣物间,里面两排整齐地挂着他的西服,衬衫,裤子,各类配件,以往,她的衣服都放在里面一个柜子中,不觉得自己的衣服还会在,也许拿一件那男人的休闲衫穿着吧?
  不由自主地走到角落,手在柜子手把上停顿了一下,拉开,最上面是一件粉黄色的T恤,以前常被她当睡衣穿,后来有一次那男人才说睡衣是丝质那几件,不准她再穿这么卡通的衣服睡觉,眼眶一热。
  “再哭眼睛就坏了,以后怎么给人开刀?”,田宁一回头,那男人靠在衣物间的门边,神色意味不明,她脸一红,自己还围着条浴巾而已。
  不过他径直走进来,迫的田宁只能靠在柜旁,男人抬起她的脸,视线紧紧盯着田宁,
  “为什么来找我?”
  田宁鼓起勇气看向他,面前的双眼,再度成为不可捉摸的深潭,深吸了一口气,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耀扬哥,我,.......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男人神色微微一变,仿佛瞬间冰冷,静了静他开口,”我们以后就当两不相欠吧,“
  过往的恩怨纠缠,如今两不相欠,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但为什么在听他说出两不相欠之后,心竟会这么难受?就像切割的瞬间,剜下了一片血肉,明明根本也没有资格再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收回了手,转身向外,”天亮我送妳回学校,“,
  田宁却忽然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她不想再欺骗自己,既然今晚都已经疯狂的来找他了,为什么不敢说?
  ”耀扬哥,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很想你,“,这才是驱使她的真正原因,因为那颗再也抑制不住的,想见他的心,因为怯懦而一直受到压制的心,这一整个学期都疯狂想着他的心。
  那男人却在愣了几秒后,直接拉开她的手,回过身来,猛地将她放上一旁的领带柜上,
  ”妳想我?“,他的神色冰寒,眼神有一丝嘲讽,”妳当我是什么人?妳原就只是一个玩物,我放了妳,妳还这么贱的念念不忘?“
  早已有准备,今日来,也许便会承受这些,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心脏依然如同撕裂一样的疼,这是自己欠他的,她忍着眼泪,目光没有一丝退缩,
  ”对,我就是这么想你,“,心,明明白白地敞开在他的面前,不再有丝毫隐瞒,因为思念,所以想见他,没有别的原因,即使会受伤也依然愿意承受。
  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雷耀扬不禁心中一紧,她似乎全然不惧尖锐的言语,忍着泪的眼睛就像她刚才抱着他的手那样坚持,分隔的这段时日,她似乎又变得不一样,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我很任性,只因为想你就来找你,你讨厌我也很正常,以后,...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了,能在学校读书我很感激你,等我有能力我会还你钱的,“,
  为什么说了这些心还是依然很疼?泪水再也忍不住,她别过脸,”天快亮了,我可以自己走,“
  语毕,她想跳下矮柜,但却忽然被那男人的双手牢牢固定,
  ”阿宁,我该拿妳怎么办?“,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自己无法决断,女孩的眼神依然干净而纯粹,里面,映着的满满都是他的影子,只不过,他知道,在那颗心的某个角落,依然会有另一个男人,
  然而,自己的心中难道便没有颖佳的位置吗?
  看着男人黑沉的双眸,田宁忽然伸手捧起他的脸,仿佛想要凝视那双眼中自己的倒影,她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爱我,“,她说,
  那个吻,瞬间引爆这半年内心所有的压抑和阴沉,他猛烈地侵略她柔嫩的唇,扯开田宁身上那唯一的一块遮挡,手一下子抚上了那个青春娇嫩的身子,熟悉却又陌生的性感,
  女孩微微仰着头任他索取,细腻的手却解着他的衬衫钮扣,两人第一次做爱,是自己侵犯她,夺走她的童贞,但现在,她虽已不再像初时那样青涩,但清纯中的性感,却更激起他的欲望。
  在柜子上,他没有任何迟疑,架开女孩的双腿,将她压向自己,阳物撑入的时候,田宁忍不住那种酸涨颤栗的感觉,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背,
  ”耀扬哥,“,她叫了一声,随即便是他更猛烈的征伐,大手揉捏她的越见丰满,像是在报复,又像是沉沦。
  回到大床,他欣赏着她已经非常诱惑的曲线,直接用最深入的姿势感受冲撞的快感,汹涌的欲望狠狠贯穿柔嫩的花心,仿佛这样便能弥补两人过去的分离,来回辗磨插弄,想将她彻底撑开容纳自己,缠绵放纵,
  此时,窗外射入第一道薄薄的晨曦,在男人的身子上镀上一层光晕,此时的他,不再是暗夜的撒旦,而是白昼的神祇,掌控了她的身和心。
  许久没有承受这样的欢爱,田宁醒来的时候都下午了,换了衣服下楼,发现桌上有吃的和一张字条,是她熟悉的笔迹,说傍晚回来,田宁这才忽然想起来今天早晨原先要在学校弄一份报告,现在都下午了,估计也来不及在疗养院的会客时间结束前赶到,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先赶回学校。
  一进寝室,艾琳似乎正在埋首作业,不过见到田宁,她看了看周围,确定其他室友都不在立即转为一脸的八卦,“快从实招来!”
  田宁在自己的桌上找到了那份快要完成的报告,准备到电脑室去做,看她一脸诡异的笑容,懒得猜测,直接问道,“从实招来?什么?”
  “还装!”,艾琳不禁重新审视这个舍堂的新生焦点,虽有不少蜂蝶围绕,但向来绯闻绝缘的同学,
  “昨天三更半夜妳跑哪去了?我凌晨起来上厕所就没看見妳了,”,她眼珠一转,“该不会......白师兄又约妳宵夜,一直到现在才回来?“,说到最后那笑容已经属于非常八卦,
  听见这话,田宁有些傻眼,这才想起来昨日确实没想这么多,”天阿,别胡说了,我是自己想起来有点事,回家了一趟,跟白师兄半点关系都没有,这可千万不能乱传,到时候被人听见我可麻烦,“
  见她神色不似伪,艾琳也疑惑,”妳到底是有多害怕和白师兄扯上关系阿?多少人想和他传绯闻,“
  ”总之,我不想,“,既然无意,又何必产生不必要的流言,田宁笑了笑,这棵白大校草这次她还是先pass了,心中忽然泛起一阵说不清的微甜,反正自己有了港大当年的资深校草。
  “喂喂喂,不对劲!哗!刚那是什么笑容?春心荡漾?”,
  田宁收起笑,假装瞪了她一眼才拿起背包,挥挥手,“妳才春心荡漾,我要去电脑室了,周一才回来宿舍,掰掰!”
  系上的电脑室因期末在即,人满为患,田宁只好到校本部打工的实验室去,那里也有电脑可以用,报告基本已经大致完成,只有一些部分需要微调,大概一个多小时便能做好,然而刚打印出来,电话就响了,时间已是傍晚六点,是那男人打来的,田宁说在学校,原想着今晚回观塘,明日去疗养院,不过他却说来接她,让她等一下。
  心情又是微甜,怎么也想像不到一日夜之前,她还在想念中伤怀,此时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将报告收进包里,田宁便向外走,两人约在某个系所的教学楼旁,然而刚出实验室,就看见正从另一间教室走出来的白聪奇,他笑着招呼,毕竟是舍堂的直属师兄,田宁也礼貌回应,
  “阿宁,妳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白聪奇是富家公子,打一年级起就有车,
  田宁摇摇头,“白师兄,谢谢,不用了,我朋友来接我,”
  “朋友?”,白聪奇相当意外,田宁非常低调,好像除了寝室几个同学相熟之外,朋友并不多,而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
  “嗯,”,她微微一笑,并不多解释,因为白聪奇也要走到停车场去开车,两人顺路,不过一路上田宁也只是默默,
  “昨天那本书妳喜欢吗?”,他忽然道,为了送什么礼物,特别偷偷打听了一番,知道田宁喜欢阅读,
  想到那本书,心中又泛起微甜,“喜欢,以前就看过,谢谢,”,
  感觉田宁似乎有些不同,虽说一直很有礼貌,但以往的她给人一种距离感,尤其是对男孩子,所以才会有冻宁的称号,不过,今日的她似乎整个人的气质都柔软许多,脸上什至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虽说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趁着佳人情绪好气氛佳,白聪奇正想多聊两句拉近关系,田宁却忽然转头对他笑了笑,“白师兄,那下周舍堂再见了,掰掰,”
  说罢,她挥挥手,便走向本部楼一侧的弧形长廊,廊道尽头的布告栏前,有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白聪奇顿下了脚步,原先田宁是要去停车场的,现在中途道别,若不是觉得自己太无趣,那就表示她也许是看见了朋友。
  她掂起脚尖走到那男人身后,俏皮地拍了拍他的左臂,随即又站到他的右侧,不过那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思考,直接转向右边,一伸手便将田宁揽过来吻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白聪奇掩不住内心的震惊,原来,田宁已经有男朋友了?
  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样的神情,娇俏可爱,一点也不冰山,而那男人身材英挺,光是侧脸已经很帅,只不过看年纪和打扮实不像学生,也许是校外人士,然而气质却很特殊,似乎,他想不到形容词,危险?
  “耀扬哥,你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说好在停车的地方等吗?
  男人笑了笑,“知道妳会经过这里,就顺便进来看看,”,这里,他也同样熟悉,只不过,回到香港后,这还是第一次踏进来,
  回忆会被深藏,却不会消失,只不过,时光的河早已经向前奔流,雷耀扬牵起她的手,十指交扣,
  “去吃饭,”,他抬头看了一眼远远站在廊柱边的一个男学生,那人的眼神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他早有所觉,只不过那人似乎没想到会被他看见,愣了一秒,
  “阿宁,这一学期在学校有没有人骚扰妳?  ”,心中失笑,看来田宁在学校应该颇受欢迎,毕竟,他对自己的品味没有丝毫怀疑。
  ”啊?骚扰?没有阿,“,田宁不解他这问题从何而来,”我都没时间被骚扰,“,感觉自己的手在他手中,温暖的感觉,与昨日相比,心中仿佛是两个世界,
  “是吗?舍堂里没有一些奇怪的师兄?从现在开始,一周只能在宿舍住四天,”,
  “有很多阿,”,田宁眼睛一转,显得灵动,  “不过你就是最奇怪的那个师兄,”,她随即一笑,
  看着田宁眼里的光,雷耀扬忽然觉得心中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毁了她。
  周日,那男人带田宁去疗养院,母亲的情况有些许恶化,已经完全不认得田宁,口中偶尔喃喃过去的吉光片羽,不过医生说,这是不可避免的,心中有些难受,但那男人说,所以才要趁着清醒的时候,不浪费光阴,去做所有想做的事情,无论是欲望的追求,或者是梦想的实现,至少,都比浑浑噩噩好得多。
  接下来三周,正式进入期末考时期,因为田宁没有读预科就被录取,虽然会考成绩优异,但能进港大的自然都是菁英,她比别人少读一年,自然得更加努力,加上医学院一开始的基础必修课都很重要,是以第一年的底子必须打得扎实,港大的严格远近驰名,许多师兄师姐都说,每学期都有人被踢出学校,然而偏偏这样的学校又极重视学生全方位的发展,不能死读书,因此才有传统的舍堂文化,这令田宁在第一学期每天都战战兢兢,毕竟,能在这里念书,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
  虽答应了一周只能在宿舍住四天,但期末考时候,她几乎全天都在图书馆或是电脑室,有时候甚至回到跑马地都已是凌晨,洗了澡,迷迷糊糊地爬上床,那男人睡觉向来规矩,不过田宁早上醒来的时候,常常发现自己都是手脚并用的抱着他,后来怕她太累了,男人才说期末考结束前可以住在宿舍,周末回来一天,
  两人分别许久,兜兜转转又走在一起,回跑马地的那一天,总是热烈的做爱。
  一月结束前一周,走出教室的田宁终于松下一口气,接下来是一整个月的寒假,期间只需要一周三天来教学医院帮教授做点事情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