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宫老爷子原本便怀疑过,现在,心底的这个怀疑已经彻底的开始发酵。
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轻易一次次的认错,这里面,未免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如果沐麟真的…那就是老天爷真的对他们宫家不薄了。
即使只是想想,宫老爷子便觉得心中满是激动。
边上,几个老爷子看着宫老爷子面上的神情,面面相觑,挑眉不语。
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今天这个在自己面前的这老头子有点反常,而且还是相当的那种。
难不成,是因为他今天是寿星?
果然,几位老爷子的脑洞终究不够大。
……
“走开…走开…啊…你给我走开…”地面上,仿佛是猫捉老鼠一般,沐麟没有动手,只是在对方后退个好几下的时候再进一步,然后…再进一步,仿佛要将对方的恐惧彻底引出;疑惑,是想将人弄得彻底崩溃。
至少,沐麟的行为看在旁观者的眼中,确实如此。
然而。
“走开…你不要过来!”对于宫宁来讲,眼前的沐麟太过于恐怖,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在告诉她,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绝对不是,她一定下的了手;除非…
心中恐惧,一边喊着走开,一边挥着手,然而闹钟,却依旧在那动着念头。
然后就在恍惚间…这沐麟还没有动手,她自己倒是先甩上了那尖锐的刀锋,虎口处瞬间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裂口,异样“光彩夺目”’。
狼狈。
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小姐,宫宁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现如今的一切。
许是不想玩了,沐麟站起身,看着底下那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宫宁,冷眼旁观着她的狼狈;只觉得,还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虽然她偶尔有喜欢看人恐惧表情的小小兴趣,但是一个人脸上的表情看得多了,也是会腻的,侧身,看向宫沐雪看着自己那温柔溺水的眸子,嘴角微微一笑。
“沐麟,你去死吧。”抓起一边的椅子,一咕噜的站起身,猛地向着沐麟的脑袋处袭击而来。
看样子确实是被刺激到不行了啊!
轻松的一个旋身踢,椅子瞬间被踢到了一边,紧接着毫不留情的一踹,宫宁整个人飞出,伴随着沐麟手上的匕首,毫不留情的飞出。
锐利的刀尖没入地面,带着那猩红的血迹。
脸颊处破开的疼痛掩盖过了来自全身的疼痛,那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那刺痛的地方,“嘶”的一下,当看到手上的血迹之时,瞬间惊叫出声,“啊…我的脸…我的脸毁了…”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是自找的。
眼神愤怒的看着沐麟,“你毁了我的脸…”一直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咽下口中的猩红,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只可惜,沐麟刚才的那一脚,可绝对是用了五成的力量…就宫宁那小身板,要能站起身,沐麟绝对会对她表示服气。
在对上沐麟的那一刻,宫宁或许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还是有点身手的。
当然那身手在沐麟的眼中可有可无。
“我这纯粹就属于正当防卫。”站在那里,沐麟笑意盈盈的垂眸看着她,“你好像忘记了,每次,可都是你自己先动的手,我连反击都还没开始你就说这么说我,我实在是太不开心了,所以…”
淡漠却透露着点点冰寒的声音,还有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在边上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异常的让人心生寒意,“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感觉实在是对不起你的指控了,有点吃亏。”状似自言自语般的点头。
沐麟觉得,实在是太吃亏了,明明她什么都还没做不是。
所以当下一秒来临。
指尖微动,众人只见到一丝丝的银光闪过,宫宁的小脸蛋的另一边,瞬间出现了和右边脸无比对称的痕迹,估计就连尺寸和深度都是差不多的。
至少看上去是。
悠悠的弯了弯腰,沐麟冷冷的看着她,“这样,确实好看多了。”这真的是实话;现在看着多顺眼。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说了。”耳边响起了无数咽口水的声音,沐麟的娇俏的脸蛋上却依旧无辜,“为了让你的脸蛋更好看一些,我在我的银针上下了一丢丢的好东西。”真的只有一丢丢,多了她心疼。
“你也知道的,大伙都称呼我为毒医,那么我最拿手的,当然就是毒了。”眉毛微动,古灵精怪。
“不过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这个毒,不会死人;只不过嘛…”顿了一顿,沐麟绝对是故意的,“你左脸上的这道伤口,我估计,这辈子是好不了了;结痂,脱痂,结痂,脱痂…如此循环,陆陆续续,是不是非常的有意思。”所谓因果循环不是。
“除非你能找着一个毒术在我之上的人,否则…你懂的。”真的,不需要她在浪费口水解释了吧。
妈呀,好渴;好像话说的有些太多了。
想法才落,眼前却突然递过来一杯水,伸手接过,沐麟抬眸看了景宸一眼。
果然,还是她的爷最了解她,知道她啥时候想喝水。
一直默默做沐麟背后的男人,景爷表示,现在已经做得越来越顺手了。
至于边上各个家族的人,如果曾经只是听说,那么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终将不再是传言;毒医沐麟,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特立独行,一切全凭自己的喜好而来;他们这些胖干燥,她根本就没有看在眼中,放在眼里;甚至连一丝丝都不存在。
可是沐麟,到底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帮助宫家,这点,也是他们想不通的。
☆、第五一五章 咱们之间应该有大仇(二更)
可是沐麟,到底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帮助宫家,这点,也是他们想不通的。
沐麟和宫家,难不成还有什么样的联系?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却发现了一点,那便是,至少…沐麟绝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人;除非你惹到了她,不然,她看上去…相当的无害。
就如同她平静的站在那里,扬着淡淡的嘴角,那一副淡然平静,与世无争的模样。
宛若一道唯美的风景。
宫宁倒了下去,然而,唐谦倒是站起来了;看着倒地哀嚎的宫宁,当下担忧的大步跑了过去,“宁宁,你怎么样?”伸手想要将人扶起,面上是满满的心疼。
眸光淡漠,沐麟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景宸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懒洋洋的靠在景宸的身上,沐麟面上的表情显的得异常慵懒,看着眼前的父女,“啧啧啧…还真是父女情深啊。”看着眼前的一幕,沐麟心中的猜测更加的肯定。
当然,心中的这个答案对于她来讲,那绝对就是那妥妥的大好事;如果得到证实,师父,一定会开心的。
不过现在,她还需要验证一下,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
听到沐麟的话,唐谦看向沐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眼眸之中的警惕不言而喻。
“怎么样?”沐麟挑了挑眉,“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不过…唐谦先生,我记得咱们之间应该有大仇。”说到大仇两个字的时候,沐麟嘴角的弧度嗜血,“你说…对不对。”
那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在唐谦的眼中是异样的冰冷,然他心生寒意。
听着沐麟的话,宫沐雪垂眸,拳头紧握,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然而,唐谦将宫宁扶到边上坐下,然后吩咐着边上宫家的医者帮忙疗伤;即使事情现在闹成这样他们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可是,介于宫宁还是宫家大小姐,医者最终还是出手帮忙稍微的包扎了一下。
至于宫宁脸上的伤口,他们看了之后,也无可奈何。
毒医的东西他们不是没有研究过,可惜,他们这些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却终究比不过一个女娃娃;呵呵呵…还真是有些羞羞脸啊。
要是可以,他们真的很想和她当面讨教一下。
现在,他们只希望今日之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至于宫家的其他人,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宫老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他们只知道,老爷子没发话,他们…决不能上前。
这是众人心知肚明的。
现在,还是继续看下去再说吧。
将宫宁交给了其他人,唐谦转身看向沐麟,对于沐麟的问题,他却只是呵呵一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毒医,害的毒医竟然对我女儿下这样的狠手。”
得…这丫的一开口还想将过错全部都推到沐麟的身上,胆子也是忒大。
宫沐雪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沐麟给阻止了;看着唐谦,沐麟的嘴角悠悠,“对于唐谦先生这曲解事实,睁着眼睛说瞎话本身,沐麟表示…深感佩服。”斗嘴什么的,她好像还是稍微有点感觉的。
“只不过,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是被你这么两句话就牵着鼻子走,那还真是…猪狗都不如了。”
“猪狗,也是很聪明的。”沐麟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边上看热闹的有些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于沐麟的话中之意;这不就是在说,他们要是顺着唐谦的话去多想的话,就是猪狗不如吗。
呵呵呵…不知为何,有些人觉得,这个毒医,比传言中的倒是有趣一些;当然,也有些人觉得沐麟目无尊长,胆大包天,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
会这么想的人估计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份;作为毒医,沐麟需要…对他们有礼貌吗?这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这个称号了。
沐麟表示,她只对自己觉得需要有礼貌的人有礼貌,这就足够了不是。
毕竟她身上的标签就是…桀骜不驯,为所欲为,特立独行等等等等。
看着沐麟,唐谦冷哼一声;胸口处的疼痛,还有刚才咽下的那口猩红,再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都让他对沐麟已经恨之入骨。
只可惜,他的恨之入骨对于沐麟来讲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微微的打了声哈欠,沐麟看着他,“交手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的;想来我才踏入宫家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果然对宫家有企图。”唐谦倒打一耙。
“也可以这么说吧。”然而,沐麟从来就不按照对方心中规划的那般答复,“不过我相信,你对宫家的企图,应该比我大才对。”
“只是我不知道你这企图是你一个人的本事,还是说…”眼神悠悠的再唐家老爷子的身上划过,“你懂的,我也就不多说了。”
众人表示,不知道为啥,他们觉得听毒医说话,真的是相当的累…咱能好好说话不。
然而,沐麟的话语,还有她刚才的眼神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看上去那绝对是不一样的了。
这东拐西弯的还得他们自己去拼凑答案,听着好累,可是又挑动着他们的好奇心。
听到这话,唐谦皱眉;果然,沐麟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他相信有一点,沐麟绝对不可能知道;因为即使是唐祁川和宫沐雪都被他玩的团团转;唐谦有这个自信,即使到了最后,沐麟依旧不会杀了他。
因为他们之间,可是有人类最难割舍的…“血缘”关系,不是吗。
这个秘密,即使是死,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他们。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唐谦冷哼一声,依旧是同样的答案。
“唐谦,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世界上有你这么龌龊不要脸的人。”浑身几乎气的颤抖,宫沐雪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下向着唐谦冲去,唐谦刚想躲开,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下一刻…脸上直直的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看样子你已经忘记了,二十一年前,你对我,对祁川做了什么,到现在你竟然还不知悔改。”是啊,就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做悔改,要是知道悔改,她也不会被他给推进那**森林几乎丧命。
想到这里,眸底的光芒逐渐恢复变得冰冷,冷冷的眼神看着眼前这满脸不敢置信的男人。